第二十七章 檀蛮的反思
和五条家一同推动御三家宴会企图打压禅院家的加茂家，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
还是因为以加茂家的视角来看，如果禅院家没有被五条家压制，那么以目前加茂家的实力终究只能做第三。
但如果禅院家能够杀掉六眼神子五条悟，甚至更加激进一点直接灭掉五条家，那么加茂家就自然可以踩着那损失惨重的五条家一跃成为第二。
而且‘合作’的加茂家，实力保存的绝对是比胜利的禅院家来的完整，依旧可以在战后凭此获得更多的利益。
加茂家不是不能够接受自己的上面还有其他人，而是不能够接受其他两家都在自己上面。
而直毘人闻言眉头微皱，他可是深知加茂家家主打的什么算盘，认真的对其说道。
“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果，只是那个孩子比我想象的更加优秀罢了。”
加茂家家主见直毘人这样回答，也只是还以白眼冷笑道。
“你不知道他的实力能为他付出那么多代价？难道说他的实力，是在你带回来这段时间自己提升的？”
当然这样的说辞加茂家家主自然是不信的，他心中依旧觉得，是直毘人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罢了。
直毘人很想回答加茂家家主，自己确实不清楚他为什么能自己变强这么多，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将手中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而对檀蛮而言御三家的宴会，就如同自己在做的一个清醒的梦一般。
明明能够感觉到自己能自由的思考，但脑海中的念头总觉得被什么所牵制影响，最后身体执行的全是偏激且极端。
檀蛮觉得就是那呓语所幻化出的母亲形象，在催化引导放大着他心中那偏激的阴暗想法。
檀蛮如今也没有弄清楚，那个‘母亲’的真面目是什么，是自己对于所犯罪孽的愧疚心理？
亦或者就是自己黑暗面的聚合？
还是自己渴望得到血亲认同扭曲的执念？
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甚至可能那就是未经修饰过的自己，檀蛮并不知道正确答案，他觉得自己或许是病了吧
原本檀蛮是有与如今截然不同计划的，在计划中不过也只是做到打败五条悟的程度，只要做到这种程度，就足以证明他的重要性。
但那时的他就如同着了魔一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摒弃了一切杀死五条悟可能在带来的不利影响，不屑一顾的想要击杀五条悟。
现在冷静的仔细想来，如果这么早的击杀五条悟的话，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变化。
包括那原本可能施加在五条悟身上的那份压力，都有可能转嫁到他的身上。
就算是理智的檀蛮，也确实是希望自己能够比五条悟强，以此来证明自己。
但依旧还是需要五条悟这个人活着存吸引火力，除非他真不断反抗阻碍着自己，到了那种程度的话，檀蛮才会考虑将他击杀的想法。
倒也不是檀蛮夸大，虽然上一次的杀招应该不会再奏效了，毕竟甚尔是在他这一边的，只需要安排一番杀死一个幼年的六眼神子谈不上多么困难的事情。
随着檀蛮的理智逐渐恢复，那母亲的形象也渐渐的变得虚无，但她那张已经碳化的面孔上，还是表现出了让檀蛮能够读懂的失望表情。
有些事情檀蛮觉得不能够太急，就像御三家宴会的时候那样，他也只是思考到了如何杀死五条悟，没有去处理其他观战御三家之人要如何对待。
毕竟对战的两人再怎么强，终究也只是一场对练而非死斗，五条家的人不可能放任神子死去。
檀蛮没有提前安排好禅院家，也没有计算到五条家同样是拥有大量强大术师存在。
如果真的想要杀死了五条悟的话，他们的阻碍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况且那时候的计划，檀蛮还设计的是那么极限，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力量全部消耗殆尽。
这样就算杀死了五条悟，檀蛮也只会落得任人宰割下场罢了。
檀蛮是有在认真的反思，自己在杀死五条悟那件事中的不足。
重点并不是在杀死五条悟这件事情，是不是错误的上面，而是檀蛮没有考虑好杀死五条悟之后，要怎么样保证自己做完了这件事情，不会有太大潜在的威胁，并且五条悟死亡带来的一切连锁反应是他足以应对的。
完整的复盘了一遍，檀蛮确实的感觉到了，终究都是因为自己的力量不足才导致的如此结果。
吸取了这次教训之后，他决定不再操之过急了，单凭一具六岁孩童的身体想要完成一切，确实还是太过勉强，至少也要先等到成年才行。
檀蛮缓缓的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睁眼所看到的，是那不算太陌生的环境，是他别院的天花板。
只是此时本应该空空荡荡的别院中，似乎多了不少忙碌的身影。
他的耳边传来了不认识的女声惊喜的呼喊着。
“檀蛮少爷苏醒了，快去通知家主大人！”
除了这个声音之外，一个男人立刻来到了檀蛮的身边，并开口询问道。
“咱们少爷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吗？”
檀蛮揉了揉眼睛，认出了男人就是曾给自己抽过血的那个医生。
“嗯，我重伤了五条家的那个六眼神子是吗？但是在那之后的记忆，就已经完全没有了。”
“没错，你从那个时候就一直昏迷到现在，这已经是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了，你沉睡了大概二十个小时。”
“原来这么久了吗？在那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抱歉地说道。
“之后的事情还是由家主大人跟你讲述吧，檀蛮少爷您现在还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檀蛮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喃喃的说道。
“不舒服的话应该没有了吧，那时候的那股窒息感，现在也已经消失了。”
“那个窒息感的话是五条家家主他的术式，他能够控制气体，包括是其他人身体之内的气体，您就是被那个术式制造出窒息的。”
作为独立于原作之外的存在，檀蛮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情报，因为之前也没有预想到自己会遭到五条家家主的攻击这回事。
檀蛮皱眉喃喃自语的说道。
“控制气体吗？那确实有点麻烦。”
也只是谈话的功夫，直毘人已经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
他只是一个眼神就让房间中的众人躬身退下，仅留下自己与檀蛮。
但直毘人开口的第一句，并不是对檀蛮的关心，而是严肃的提问。
“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要杀死五条悟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