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蕫滨题诗梅兰竹菊 杨涛协助四艳争辉

    所谓熟人是两位退休教师，加一个退休副县级干部，他们住在一个村庄，平时聊天喝茶，过着退休生活。在春天里种些花草树木，在古诗协会认识的人中，是书法绘画协会的爱好者。两位退休教师，年纪稍长一点叫王海，年纪轻一点叫陈浩强，他们是蕫滨的同行，也通点古诗词技法。退休副县级干部名叫耿钟，他通晓书法，对古诗词一窍不通，却喜欢评论，完全是另一架势：盛气凌人，对此，他，董师傅颇有微词。如果不是与王海与陈浩强交好，董师傅懒得与他结交。

    耿钟一看董师傅，就叫嚷道：“我们三个人一会回去，就有许多人围过来，他们一看是你的题咏，就来抢，这不一百幅画作，就不够他们分。”

    蕫师傅听他一说，马上明白，他们三人是空手套白狼，不想出钱，又想要货，又想要好货。董师傅没有按照耿钟想法走，肯定是耿钟要挟退休教师二人，跟他走。董师傅静下心来，在火炉边喝茶，吃着午饭干粮。

    古诗词协会是县里松散组织，里面穿插书法画画组员。比如大董曾是县作协主席，擅长书法写作，对绘画一窍不通。还有其他学写古诗词，也加入书法，也加入绘画的，不一一列举。小蕫曾先加入古诗词协会，在这基础上才学书法绘画，他的眼界比众人宽阔多，他在外闯荡多年，人情世故他比别人分外看重。

    董师傅喝着茶，不紧不慢地说：“我的一百幅画，不够你们五人分吗？”

    王海眼看着耿钟，意思我不叫来吧，你非叫来。陈浩强更不自在，他反复地在屋里踱着步。

    耿钟一看着这架势，他非得回话，他双眼一眨计上心来：“你叫你画的画好，众人听说你的画作，都围过来欣赏，临走都死磨烂缠，要带一幅画，我们书法绘画协会有三百多人，你的一百幅画作怎么够分？还有很多人没有分呢？”

    蕫师傅暗想：“我参加县里绘画展览，展览结束，画作无影无踪，展览丢了画作，对此却没有人回应。反而责怪说：’你画的太好了，保管别人动了歪心思，趁机把画作掠去。’我听了无可奈何。”又想到：“耿钟得罪不起，他爬都爬上副县级，喝酒认识的人也多，有他宣传，何愁画卖不出。”他接过话，笑道：“耿大书记，你快来磨墨，笔砚伺候。”

    耿钟知道他的目的得到，故意磨磨唧唧，显得他很会来事。

    董师傅知道耿钟这人不能硬来，只能曲线救国。耿钟又对古诗词一知半解，肯定有很多想法，于是他不作画，他问道：“你对画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尽管提？”

    耿钟听完董师傅的话，这下他对董师傅话摸不着头脑，变得有些犹豫，他不解的问：“能在《竹》诗中加上鸟，加上一梦遥吗？”

    董师傅回答道：“可以，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没有啦。”在画上加上自己的意见，耿钟变得更满意，他对董师傅越发崇拜。

    他们三人要的是董师傅新题：梅兰竹菊。

    于是蕫师傅在桌面铺好宣纸，研好画画画料，先在宣纸上画竹。他不用苏轼与郑板桥的竹诗，画好竹，在留白写上自己的画，自己的题咏：

    房前几竿竹，雨过风潇潇。

    夜鸟藏身处，谁知一梦遥。

    董师傅接着为耿钟画好梅兰菊，又为王海、程浩强画了相同画作，这时已到下午五点钟，到了开晚饭时间，董师傅起身说道：“我画了12幅图，不做赔钱买卖，你们商量一下，撇下宣纸钱，颜料钱，大约3百元钱。”

    王海与程浩强争着付款，耿钟高兴把四人带到隔壁酒楼里，他去为四人买单。四人喝的尽兴，耿钟嘴里还嚷嚷：“好画，董师傅，好画。”耿钟舌头硬了，嘴里还嘟囔着，董师傅约上出租车司机，趁着夜色把三人送回去。

    到了第二天，也是星期天早晨，杨涛叫上易彬，海珍，王茜，杨柳，苗芳六个人，来为董师傅整理小院东西。杨涛与易彬是男生，他们归并重的杂物，他们抬的抬扛的扛，董师傅也忙加入他们的阵营，并把它们搬到在楼上杂物间。海珍四个女生整理屋里杂乱物件，她们仔细归并摆放 。对于屋外空地花草，她们也归并，也许人多，不一会工夫，小院就焕然一新。

    蕫师傅用液化灶为众人烧着开水，看这六个人大汗淋漓，心疼不已，忙招呼六人到屋里喝水。

    “你们我都收下，只是王茜还没说，我布置的任务你说说看。”蕫师傅赶忙说。

    “我还没问，蕫师娘哪里去了？”苗芳忙问。

    “她忙的很，在为儿媳新生儿忙呢？儿媳又要上班，家住在外地，不方便。”董师傅忙回答。

    “杜甫写绝李白，写绝诸葛亮。”王茜刚说出两个人名，董师傅就知道王茜水平不一般，她对古诗词领悟在海珍之上，于是他他接过话题。

    “对，杜甫写绝李白，你们在《饮中八仙歌》就能领会，杜甫还有写李白其他诗作。诸葛亮，董师傅念一首七律，《蜀相》：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又念一首《八阵图》，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i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董师傅又道：“酒鬼在现实中是令人讨厌的角色，这使我想起我们村一队三个酒鬼。一个住在村东，另两个住在村西，住在村东一个人我们 不讨厌，为什么？村东一位，人家喝醉酒，就呼呼大睡。村西两个我们为什么讨厌，因为他们喝醉酒拍人家大门，对女性说些侮辱的话，人们在他醉后，拍他脑袋取乐，可见，对他们恨之入骨。对李白不讨厌，其实李白是理想化的人物，他是崔宗之与李白合二为一的人物。杜甫在《饮中八仙歌》就有描述。”

    王茜第一回听说，抢着问道：“杜甫《饮中八仙歌》是什么？”

    董师傅慢言慢语：“杜甫《饮中八仙歌》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麹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世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辨惊四筵。

    酒鬼在现实中令人讨厌，崔宗之潇洒，玉树临风，白眼望青天，这样一组合，白眼望青天，蔑视权贵，李白形象就出来。

    现在我们看见李白形象就是这样出来，他是崔宗之与李白的混合体。”

    “原来是这样了。”海珍说道，“我们在收拾杂物时看到你的几幅旧作，不解。《黄鹤楼》与《岳阳楼》不是原作。”

    看来，海珍对画作看得很仔细，她的情商很高。王茜与海珍怎么不一样。

    董师傅思索片刻，他说：“我不用旧体，旧体玻璃画中国四大名楼，《黄鹤楼》，《岳阳楼》，《滕王阁》，《蓬莱阁》，只有《蓬莱阁》七律是完整的，《岳阳楼》不用杜甫的画意，而用词，显得不文不类，我用五绝，七绝，画了四幅画。

    中国四大名楼，《鹳雀楼》，《蓬莱阁》，《岳阳楼》，《滕王阁》。

    《鹳雀楼》用朱斌原作，岳阳楼采用杜甫诗前四句，《滕王阁》与《蓬莱阁》用绝句。七绝五绝一一相对。”

    “我看到你在用五律七律写作，对此不解？”海珍问。

    “《蓬莱阁》有完整的七律，《岳阳楼》有完整的五律，我给《黄鹤楼》，《鹳雀楼》写写诗。”董师傅回答。于是董师傅就把两首诗念出来：

    《登鹳雀楼》

    登楼四望满清空，黄水滔滔入画中。

    西去青山横古渡，东来紫气绕蓬宫。

    珠帘今旋隋唐舞，玉阁西吹魏晋风。

    最是一年春好日，烟花都市醉诗翁。

    《登黄鹤楼》

    千年兴废几度秋，万里寻访黄鹤楼。

    玉阙仙台青气绕，画檐暖阁彩云游。

    渚头垂柳穿仓隼，水上游船映白鸥。

    把酒凭栏月红日处，诗情滔滔向东流。

    你们从两首诗中看出什么？”董师傅问道。

    众人都摇摇头，意思看不出什么？

    蕫师傅说：“《登黄鹤楼》在前，意思先写，《登鹳雀楼》在后，意思后写。一前一后，前面写的不好，后面比前面写的好。在《登鹳雀楼》写好后，我把《登黄鹤楼》改成《登鹳雀楼》，显然我是不喜欢《黄鹤楼》的韵。改以后，诗意没改。我为四幅画作配上诗，杜甫写的太好，我无力改动，只好作罢。王茜你说唐诗三百首，李白，诸葛亮？”

    “在唐诗三百首里，杜甫写李白诗几首，篇篇都是精品，写诸葛亮的诗，也是，在杜甫集中，可以说写绝诸葛亮，杜诗中仅有《八阵图》，用五绝，还用我来背诵吗？”王茜答道。

    他们几人说说笑笑，喝着茶水，不觉日升正中，到了午饭时间。这时外又来了客人，六人怕影响董师傅画画，方又告辞。

    临别，董师傅说：“你们婚房绘画我包了，全免。”

    他还告诫杨涛：“写诗临场应变应机警，让顾客满意，这大概是我和你的差别，年龄差距。”

    杨涛一一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