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开小灶
下午第一节是物理。
上课铃刚响，物理老师就走了进来，他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拿着一沓卷子。
“今天随堂小测，大家把桌子上的书都收一下啊。”
临近期末，每天不是随堂测验就是复习，三班都已经习惯了，只是下午第一堂课，神色难免都有些恹恹的，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林一舟边收拾桌子上的书边偏头悄悄打量棠羽。
棠羽耷拉着眼皮，左手插在校服兜里，右手拿着一根笔百无聊赖的转着。
他桌子一本书都没有，就那么懒懒散散的坐着，等着发卷子。
棠羽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停了手上的动作，偏头看他。
林一舟偷看被抓包，微微眨眼，随手在本子上撕了张纸条，写了几个字递了过去。
棠羽看到纸上的字迹时微微挑眉，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四个字：怎么补偿？
林一舟轻轻抿了抿唇，井筱筱已经将卷子传了下来，他将纸条夹在本子里偏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先考试。”
下午吃饭的时候，棠羽坐在他对面，锲而不舍的追问：“林一舟同学，还记得下午说的话吗？”
林一舟筷子一顿，微微点头，他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开口：“周末，给你开小灶，想听什么都行。”
棠羽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林一舟放假除了学习就是兼职，就连去找顾笙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
棠羽也就嘴上说说，哪里真舍得让他挤时间开小灶。
他没想到的是，周末早上七点，林一舟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棠羽有起床气，听见铃声的时候烦躁的睁开眼，从床头柜摸到手机，看都没看就摁了一下电源键，随手扔了出去继续睡。
心想，谁他妈大早上的不睡觉打电话，脑子被驴踢了？
他本以为能消停会，没想到刚闭上眼睛，那熟悉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他从床尾摸到手机，长摁电源键，关机，扔手机，倒头继续睡。
下一秒，棠羽蹭的一下睁开眼，猛的从床上弹起来。
这好像是他给某个小刺猬设置的专属铃声。
林一舟从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久而久之他也就忘了这茬，听到不熟悉的铃声还以为是千叶那傻逼大早上骚扰他呢！
他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找手机，匆忙开机。
小刺猬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就被他无情的挂断了两次，他现在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刚开机，微信就跳出来了四条消息，三条是“对方无人接听”的提示消息。
还有一条是小刺猬发的消息：“还在睡吗？”
棠羽一看时间，才七点，抬手打字：“刚起。”
他点完发送键后没有立刻退出聊天框，而是盯着聊天界面发呆。
几乎是消息刚发过去。顶上的‘小刺猬’三个字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现在方便接视频吗？”
棠羽看见那几个字的时候手比脑子快的打了两个字，“方便。”
必须方便！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林一舟竟然主动给他打视频了，满心都泛着粉色地泡泡。
直到系统弹出‘小刺猬’邀请您进行视频通话他才回过神，按了接听。
林一舟的脸猛的出现在屏幕里，棠羽清了清嗓子，道“早上好啊，林一舟同学。”
镜头一阵摇晃，林一舟将手机用书支着，在桌子上拿了个挺厚的本子，抬头看向镜头里的棠羽。
棠羽慵懒的靠在床头，一手枕在脑后，眼角微扬。
林一舟顿了顿，他好像打扰到棠羽睡觉了，他有些无措，手指下意识地抠了抠本子的封面，“我、我不知道你还在睡……”
前几次棠羽来找他的时候都挺早，林一舟以为棠羽也习惯了早起，这才给他打电话的。
棠羽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喑哑，看着他手里拿的本子低低笑了一声，“要给我开小灶？”
林一舟缓缓点头又摇头“你继续睡吧。我改天在抽时间给你讲错题。”
说完。他将手机拿了过来准备挂断通话。
“等等。”棠羽看着他“我的错题？”
林一舟快要触上屏幕的手一顿，点头应道“对。”
“你什么时候整理的？”
“课间，趁你睡觉的时候。”
虽然棠羽最近也开始听课了，但总是耐不下心来做卷子，林一舟又在他旁边坐着，抄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扫一眼题目就开始胡乱画答案。
棠羽看着那本明显用心整理的笔记心里暗骂了一声自己混蛋。
他眼眸暗了暗，低声道：“等我两分钟。”
说完，他翻身下床，快速的洗漱了一番坐到书桌前，拿了一根笔和本子看向镜头里的林一舟，轻声开口“林老师，开始吧。”
林一舟怔了一下，将手机固定好后开始一道题一道题的给他讲。
从那之后，棠羽做试卷就没再糊弄过。
……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三班的学生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毕竟考完试就已经是小年了，距离春节也没剩几天了。
午休的时候大多都凑在一块讨论放假要去哪儿玩。
聊到一半陈策突然转过身，看着最后一排的两个人问：“舟舟，羽哥你们放假干什么去？要不要一起出来玩？聚个餐？”
林一舟微微抬头，“我要回老家。”
棠羽没说话。
他正趴在桌子上玩手机，听到林一舟的话手指顿了顿，手机屏幕上奔跑着的小人啪叽一下掉了下去，屏幕瞬间变成灰色。
那岂不是整个寒假都见不到他了？
陈策见林一舟拒绝没多大意外，毕竟不是本地人，转而又看向棠羽，“羽哥，你去不去？”
“有事。”棠羽头都没抬，随手撕了张纸条，写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笔尖顿了顿，又写“复查的时间快到了。”
林一舟本来打算早早回去，赶在过年前带沈曼来医院复查一下。
看到棠羽的纸条才想起快要到找顾笙的时间了。
笔尖停滞在虚空，林一舟握紧了手中的笔，缓缓写道：“年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