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绝地反击
“淡定淡定，”何小辉抬手往下压了压，面露谦逊之色，“虽然知道自己很优秀，但是保持低调还是很重要的。”
“咦咦咦——”回应他的是全场的嘘声。
“如你们所见，计划简直完美，”何小辉接着道，“于是我把计划拿给我那个肥猪顶头上司看。说到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啧啧两声停顿思考后说，“我刚刚才确定他是一个人。”
“哈哈哈——！”笑的是学生没笑的是评委，毕竟评委们都是领导。如果辅导员钟兰在场，可能会当场与何小辉划清界限。
“我发誓，我当时的态度已经很谦卑了，但你们猜那只猪看了计划书怎么说？”何小辉耸耸肩，脸上的光彩变成无奈。
“快说呀！”
“他怎么说的？”
“他说，”何小辉适时调整嗓音，“小子，我让你总结推销保险的经验，你建议公司去卖牛杂是几个意思？”
“哈哈哈——”操场上笑声如潮。
秦嘉妍、乔诗酒、蔡清、范明卓、张十岭、林忆、曹凯……都不约而同噗呲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坏种还真有耍宝的天赋……哈哈哈……
但与学生们不同，评委们虽有笑声，但反响平平，个别还有点反感。
“年轻人嘴巴就是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说。”
“是啊，这个节目除了强行搞笑之外也没什么亮点，给我一种仓促应付的感觉。”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觉得没什么搞笑的，牛头不对马嘴。”
上官涵语静坐思考，清丽雅致的脸上浮现出疑惑：这个叫何小辉的应该有想说的东西才对，不然不该那样结尾……
这时胡秘书快步走来，躬身：“涵语小姐，车已经准备好，您要的资料也放车上了，我们现在就回府吧。”
大小姐没有回头面对秘书，直接道：“等一下，看完这个节目。”
胡梦琪看向舞台觉得奇怪：“小姐，这个节目应该演完了吧？”
“不，还没有结束。”
何小辉欠身笑纳掌声，重新穿好西装外套，领带和纽扣都整理得一丝不苟。
他活动了下面部肌肉，将表情调整到平和的状态，整个人从刚才意气风发的青年形象脱离出来。
他踱着稳健的步子，用相比刚才稍低的声调继续表演。
“大家好，我叫何小辉，今年刚好是在这家保险公司就职的第十年……”
操场上的嘈杂消失地很快，大家都想听听故事的后续。
“说来气人，这个月上级叫我带个女应届生，还说好好培养，哼，其实我很不想答应的，”何小辉撇撇嘴，“开玩笑，我何小辉是谁？是年度销售冠军，是公司业绩的保障，是行业天花板的存在……咳咳，是众多妹子追求的目标……”
“咦咦咦——”
“哈哈哈——”
笑声和嘘声交织。
“我说，领导你好歹给我派个两百斤以下的吧？这样我很有压力啊。”
“哈哈哈——！”哄堂大笑。
台上的何小辉娓娓道来：“我还知道，今年来的这一批应届生都不习惯从学校学习到上岗工作的转变，也不懂得尊重我们这些前辈，说我们圆滑油腻是老油条，没拼劲没干劲还挡住了他们发光发热，呵呵，我这么大度又高尚的人根本就不会把这些话当回事，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迷妹。”
何小辉转身无视嘘声一片：“反正我们背地里骂的比他们狠。”
“哈哈哈——！”一片爆笑。
这回，评委席上的笑声自然不少。
“哈哈，这学生还真逗……”
“哈哈哈……是啊，老气横秋的样子学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何小辉回转身来，叹了一口气：“就拿上个星期带她到至尊阳光花园别墅区做地推来说吧。
“早上九点我站在别墅区门口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到，我们这行时间观念很重要，我们可以等，顾客不能等。电话那头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何小辉改变声调，尖声尖气，“说不是已经有人替她应付点名了吗。”
“哈哈哈——!”全场同乐，学长学姐们知道其中的梗，笑的更凶。
何小辉继续迈动步子：“好在她还是来了，就是晚了点，十一点。我心想她多半是来蹭午饭的……”
台下有憋笑的声音。
“她向我道歉，说下次会注意的，这是她毕业第一份工作，大叔能不能不要向上反应。当时我看着她，觉得迟不迟到的已经不是问题了。”何小辉戏谑一笑，“她看着我，我看着她。良久，我问出一个直击我灵魂的问题，你上班为什么一副魔法少女的打扮？”
“哈哈哈——！”有女生笑出了猪叫。大学是时尚的前沿，大学生们尤其是女大学生们往往都是弄潮儿，什么衣服搭配什么裤子搭配什么鞋子搭配什么发型甚至搭配什么包包都是有讲究的，没人会把自己打扮成全校的笑料。
待到观众们稍微安静，何小辉两手一摊：“她告诉我这叫jk制服，搭配大象袜系上蝴蝶结在小日子国很流行，打扮得时尚一点对推销保险有好处。”
何小辉做思考状：“听她这么一说，我想了想电影里的小日子国女高中生，感觉也不是不行，毕竟只要保险能卖出去，怎样都无所谓。
“我打量着她，她打量着我。我诚恳地询问，你丫确定两百斤往上还能这样穿？你这腿不穿大象袜也比大象粗啊。”
“哈哈哈——！”
“哈哈哈——！”
何小辉往前走了几步，使自己距离观众更近：“我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大象，错了，是应届生去拜访客户。
“本来计划拜访五户人家的，因为迟到有两户连门都没开，还有两户隔着门看了看大象，啊呸，是魔法少女，啊呸，是应届生，还是连门都没开。”何小辉以手扶额，“最后一家倒是谈妥了，是个有钱的富二代，就在签合同快要落笔的前一秒，那个大象，啊呸，魔法少女，算了，就魔法少女吧，她竟然问帅哥能不能当她男朋友！！”
爆笑声中，何小辉抓扯着头发疾呼：“我说你好歹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能等他签完字再问吗？！”
“哈哈哈——！”
片刻后，何小辉整了整凌乱的发型，恢复沉稳：“结果很明显，富二代当场就吐了，业务也吹了。我们被他家养的金毛追着咬了半条街。
“哎——说实话这种事我已经见怪不怪，新人嘛，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也很正常。新油条炸久了不就是老油条了吗？
“所以我让她回去好好做总结，写一篇经验报告交给我。看，这就是她写的，”何小辉扬了下手里并不存在的纸张，拿到眼前，念道，“仔细想想，我觉得别墅还是粉色的好，养狗还是哈士奇好……”
演员躬身，表演结束。
“哈哈哈——！”
“哈哈哈——！”
“好——好——”
“呜呜呜——！”
笑声、掌声和叫唤声同时响起，操场上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