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矛盾多多
钟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姗姗来迟的二班辅导员拉开了扭成一团的两人。
获胜的虎妞得意洋洋，突兀的连打三个可爱的喷嚏。她吸了吸鼻子，目光投向坏种：“何小辉，你是不是输了不服在背地里说我坏话？”
“诶？没有，绝对没有，我拿太上老君起誓！”
“是吗，那就奇怪了。”
上官涵语的讲话继续。她用平淡的语调重申了“新学分制度”，不鼓动也不打鸡血，只是把好坏一一的列了出来。
约摸过了五分钟，上官涵语说出结语：“这次的试点我们千帆集团将不惜成本全力投入，旨在开拓一条培养人才的新道路。不过不想参与的同学也无需紧张，只要能够完成最低限度的课业，你们依然能够获得足够的学分顺利毕业。一切的选择在你们自身。谢谢各位。”
清清楚楚的说明触动了同学们的情绪。就在这所不算有名的很多人抱着半学半玩半谈恋爱的二本学院里，大多数人的思潮开始翻涌。
“我一定要努力，毕业就能买房提车，值！绝对值！！”
“只要学分够多，四年以后就是千帆集团的中层白领，好向往啊。”
“我是不指望那个了，但是保研资格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保不保研暂且不说，努力一下奖学金肯定有戏，还打个屁的游戏啊，加油！”
“瞧你们那点出息，我全都要。”
不知哪班的谁首先喊出了直截了当又十分激动人心的口号：“赚学分！赚学分！！赚学分！！！”
奋发向上的劲头迅速在人群中爆炸。大家齐呼：“赚学分！赚学分！！赚学分！！！”
呐喊响彻天际，何小辉皱眉捂着耳朵心说千帆集团的饼真是画的又大又圆，简直是未来各种初创公司的楷模。
动员大会结束后，各个集体分散开来，军训正式开始。
时进正午，依然没风，闷热。
“向右转！”随着秦嘉妍喊出高亢的口令，国贸一班和国贸二班组成的方阵闻声而动，向右转去。
接着是向左转、向后转、稍息、立正……
作为一班班长及领队之一，嘉妍抬头挺胸站的笔直，鼻尖挂的汗珠随着喊口令时的震动往下滴落，宛若正在训练新兵的军官。
当然，是那种胸特别大又长得特别漂亮的女军官。
何小辉的肉体遭受着折磨，汗水沿着下巴往地面滴，但每当看到虎妞一丝不苟的骄傲脸蛋时，所有难受都烟消云散了。
如果被这么骄傲又有气质的女孩睡了，好像自己也不亏耶……
负责训练事宜的教官对嘉妍也很是欣赏。他是退伍士官，带过好几届的大学生军训，还从没见过如此有气场的女生。
嘉妍的气场并不是霸道或者咋咋呼呼，而是一种自信，就像在说：“你们服从我的命令是理所当然的。”
方阵里的大多数男生对这样的领队多少都有点仰慕的意思，即使没有，也不会有傻蛋想要蹦出来试探她的底线。
所以，男生们训练得还算认真，出错的不多。但女生们就有另外的想法了。
就如现在的林忆，看着发号施令的嘉妍已经是一肚子的不满：切！装什么装，以为自己当个班长有多了不起吗？拿支鸡毛当令箭……明明就没有我漂亮，真搞不懂怎么会有那么多男生说她有气质，凶巴巴的就是个男人婆！
“秦嘉妍同学，可以了，换。”教官示意让另一个领队来喊口令。
虎妞回到方阵，没有顺势站在边沿，而是不嫌麻烦地挤进队伍中，站到了何小辉身旁。这让以为嘉妍会站在自己身边的男生们实实在在地失望了一把。
何小辉好奇虎妞为什么这样做，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虎妞很默契地读懂了，哼了一声，甩了个脸色：“谁想跟你站在一起啦？我只是想看看中间的同学动作标不标准。”
何小辉想不出话里的毛病，点点头表示相信。
接替虎妞上场的正是小妹仔乔诗酒。
诗酒的身材娇小，所以即使是最小号的军训服也还是大了两号，裤子根本就穿不上，衣服穿上了也直从小肩膀往下滑。
她只好听从何小辉的建议把衣袖裤脚都卷起来，并用小夹子把多余的部分夹紧。这样，她身上就有了十好几个颜色各不相同的小夹子。
可爱的小妹仔迈着同手同脚的正步走到队伍的正前方。她太紧张了，已经完全搞不清左右。
嘉妍和小辉看着这样的小妹仔，都为她捏了把汗。
就在这时，诗酒踩到了自己的鞋带，吧唧一声扑倒在地上。所有人的呼吸都暂停了两秒。
教官都麻了：这个小不点是来搞笑的吗？人跟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有的同学开始质疑她到底能不能胜任，其中二班的老曹态度非常鲜明：“我去，让这样的小女生来当领队也太扯了吧。哎……感觉学分正在跟我说拜拜。”
经他这么一说，周围人都在想能不能换个人。
老曹贴心地给他们解释：“规定领队只能由班长担任，只要乔诗酒还是班长，领队就只能是她。”
“那怎么办？辅导员说过班干部的任期是一学期，期间一般是不换的。”
“让一个站都站不稳的妹子当领队我们不就彻底没戏了吗？”
老曹非常高兴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一般是不换，但只要本人提出申请或者有特殊情况，还是能换的。”
几人闻言，若有所思。
小妹仔从地上爬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浸润着泪水，嘴巴不由自主地变成波浪状。
“哇呜呜……”她哭出一点声音，旋即意识到自己正被所有人看着，而且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做，便忍着委屈吸了吸鼻子，强行把泪水化解掉，面向大家。
放在平时，乔诗酒这样笨拙的小妹仔是很讨人喜欢的，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不会对乖巧呆萌的她有什么芥蒂。
但现在不是平时，学分的诱惑让一些人很看重名次。一等奖三十学分，这是拉开距离的一战，确实很有吸引力。
乔诗酒紧张得不停颤抖，娃娃脸上冒出细汗，终于在教官的催促下喊出口令：“向，向……向右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