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难得无梦
“是个汉子。”邹哥笑着说道。“是个爷们。”我点赞着说道。“我也是班门弄斧，在你两个久经考验的人面前来说，都是找个乐呵。哈哈哈！”勇毅把瓶子放下后又在柜子上拿起了剩下的一瓶。
“你等会儿，你说的是消毒用的酒精还是？”“哎哟喂，我的爸，啥考验你都不怕，行了不？陈叔叔一样。”哎呀我去，要不是在医院，要不是周老在身后。我都想唱起来了。但我还是情不自禁的用鼻音哼起了调：来啊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你打住，你打住。勇毅去看下周老什么情况？”邹哥用手止住了我说道。“爸，周爷爷没事的，睡得很香，嘴角挂着微笑呢。”“满上，慢点喝哈，我可比不上你两个。特别是像耀铭这种，酒精肝都敢喝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是吧。耀铭。”
“切，我墓都给自己买了的我怕啥。”“哈哈哈，你也是个爷们。来，我父子陪你走一个，不是。走一口。”“哈哈哈，来我们感情不断，喝一半。喝完我来说你的事。”三个人碰杯后，我本来是准备喝一半的。不知道啥情况闭着眼睛就一个仰头喝完了。
“你啥情况你这是？想直接喝成肝硬化找我们碰瓷嘛。哈哈哈。”邹哥放下喝了一半酒的杯子笑着说道。“陈叔叔，你喝慢点，你都喝完了我喝啥。哈哈哈。”“屋里还有，不多。但我三个今天喝不完。哈哈哈。”
“耀铭先给说个正事，你的肝没有问题，但你的肠胃，脾脏都很虚。记住我之前和你说的那句话。”“你那句我记着呢，烟不过喉不伤肺嘛，关键是我的肝是晓云和苏医生诊断后说的啊。还有你和护士长及黄姐都说了的啊。什么情况哦？”“
你不是叫我防范吗？那你呢？只能说明，在你内心里还是相信医生，相信你觉得可以相信的人的，这就是你的本心。骨子里的善良。”邹哥这一段话说出来我完全蒙了。
“吃菜吃菜，我们边吃边喝边聊。你是先听我爸说还是听我说？”我拿起筷子吃了很多菜后说：“先听你的，你就算休息两天总不可能都在这待着吧。”“你们还没吃完啊呵呵。”小花说着直接走向周老的病床边。先看了心电仪，再看了看床边。然后拿起单子记录完了走过来看着我们。
“小花，你把这些拿过去，鸡腿算你的。你师父不会和你抢的，其他的你们一起吃。”邹哥戴着手套把鸡腿放在一个没什么菜的盘子里。然后又拿起一双新的筷子，把两个桶里的肉都赶了些在盘子里递给小花。
“呵呵呵，谢谢邹叔叔。我就不客气了哈。”小花接过盘子就笑呵呵的走了。我三个六目相对后都没说话，然后都笑了。我心里想的是，小花就是个吃货。估计他们想的也一样。
“邹叔叔，这个给你们吃，就剩这几个了。礼尚不往来非礼也。呵呵。”说完她就把袋子放在餐盘上跑了。剩下我三个先是愣了一会，然后指着对方两个，不约而同地说道：肤浅。哈哈哈。三个人憋着声音笑起来。
邹哥把装着四个橙子的袋子放到了柜子上又举起了杯子。“来，为传承走一口。”我两个都心领神会的和他碰杯。然后真的就小喝了一口。“陈叔叔，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你家里。”我诧异的看着他。“是的陈叔叔，我就是那个出勤的民警，我那时候还是派出所的片警。”
我没说话，又喝了一口酒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我把医护人员喊下去后迅速的看了下房间。有间卧室的床边放着一张轮椅，床柜上放着药和没吃完的粥。然后我就出来进了你的房间看了看情况。
你一边在拍着自己的头，一边在猛烈的喝着酒。但没有其他暴力的倾向。我看着你的母亲，抱歉。陈叔叔，我没有学过医学。我也不敢去移动你母亲的身体。直到他两个回来等他们检查后才喊你们走的。”
我拿起杯子把酒喝完了说道：“我想去抽烟。”“勇毅，你和他一起去。”勇毅扶着我就走出去，坐在了大厅的休息座椅上。“你等会儿陈叔叔。”他说完就转身走回病房，拿出我们的茶杯走进了休息室。
“陈叔叔，先喝点水。”他把一个杯子递给我，把另外一个装着水的杯子，放在我们座椅的中间后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他右边。我接过来看着茶杯又看着他。“嘿嘿，你别数了是十一片。”“为老光棍泡的吗？”“想啥呢？五加六，我一个都不得罪，我容易吗我。”
哈哈哈。我两个都笑了。我喝了几口水，把杯子放在了我左边座椅上。他碰了碰我的胳膊，递着烟。我指了指大厅上方的监控说道：“这是医院，你是警察，来来往往还有人路过。在这抽不合适吧？”“这有啥不合适的，抽。”
烟点上后他说道：“你是咋知道我是警察的？你那时候基本都没力气，你在喝白酒，说明你想迅速的恢复精力。你压根就没看我，门都没关就跟着我们走下楼了。”我吸了口烟没说话。
“你下楼后我才注意到你，你都是很吃力的跟着上了救护车。上车后你就拉着你母亲的手说没事的没事的，就快到医院了。我和医生就坐在你对面看着你。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的，我那时候太虚弱了。自己都还没恢复过来。前后就三天的事儿，三天前都好好的。”我用力的吸着烟，回龙后慢慢的吐出烟雾，回忆着。“陈叔叔，你知道我在你客厅的角落里找到了什么吗？”
“什么？”我继续抽着烟问道。我感觉很困了，或许是酒喝得太快了。烟都不能把我神经刺激起来。“一颗牙齿，一颗还留有快干了血印的牙齿。我交给医院做了dna鉴定后。确定是你的。现在都还在我的柜子里锁着的。”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抽着烟没再说话。我又抽着烟没说话。“明天我去把它拿回来交给你，你留着吧，它代表着坚强。”“走，回去了。等会儿你老爸一个人把酒喝完了，我两个喝啥。哈哈哈。”
他把两支烟头的一次性杯子丢进了垃圾桶。回来看了下我后跟着我走回病房。“勇毅去把我的茶杯拿过来。”勇毅扭开茶杯盖子，用手在杯口上试了下温度后才盖上递给了邹哥。邹哥猛喝了几口水后说道：“你两个聊完了？聊完了勇毅把菜再热一下，我们接着喝。”
“好的爸。”勇毅说着就把剩下的菜拿起走出去了。“你接着说邹哥，你们是唱的哪一出？”我喝了口茶问他。“不喝酒喝茶啦？喝茶不聊。哈哈哈。”哎呀我去，我放下了茶杯拿起了酒杯一仰头喝完了看着他。
邹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我刚才说的事，你的主治医生晓云会来给你说的。我说了不算。”我感觉越来越困，脱掉鞋就仰躺在床上。看着那台电视机，用力的在回想所有来了后的过程。
“来了。”勇毅把热的菜提了进来说道。“等你陈叔叔思考会儿，他一天都是十万个为什么。累不累哦。”我没说话，我确实感觉很累。但却又感觉和往常不一样。勇毅把菜放下后就坐在了邹哥旁边了。
我继续回想着，从晓云和苏医生开始再想一次。苏医生拿起听诊器，晓云抢话，苏医生说话。我在抢话，然后我平躺了下来接着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然醒的睁开眼睛，居然无梦。习惯性的摸向床头找手机。“在柜子，你睡着了。勇毅把你手机放在柜子上了。”“几点了邹哥？”我坐起身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问道。
“去洗漱。回来吃早饭了，你还不错嘛，没喝嘛。哈哈哈。”“哈哈哈，嘛了嘛了。不必当年了哦。”我笑着穿上盖在被子上的外套。下床穿鞋，埋头那一下才看见我的袜子都被脱了放在鞋子里呢。
“你又看着我做啥，赶紧的。早上我媳妇给我两个包了抄手，你不吃我一个人也吃得完。哈哈哈。”他说完就走出去了。我还不得赶紧的，早上我是最喜欢吃面食了。
我端着盆子看着在我身边来回走过的人群。这都快赶上早上菜市场的人流量了我去。走到洗衣室门口让过两人后走进去。里面还有一个大姐在洗着衣服，转头看了下我后就接着洗着。
我把牙膏牙刷和香皂放在窗台上，拿着洗脸盆走出门外。心里嘀咕着，这眼睛好像见过啊。哎，自己的事都还整不过来呢，想个啥。我摇了摇头走进旁边的休息室一看。哎哟喂这边更热闹。
门口热锅炉接开水的就两个，在里面等着接纯净水的都还有一个。邹哥正背对着我，手里拿着漏勺在电饭锅了里时不时倒腾下。旁边放着小白菜。洗碗槽还有一个女的淘米。
挤上牙膏刷牙，忽然想起昨晚勇毅说的话。我还有颗在他柜子里呢，闭上眼睛继续洗刷刷。回到病房刚把洗漱用品放下。邹哥的吆喝声就来了：“吃抄手咯，红汤鸡肉抄手来啦。”
他把两个汤罐放在柜子上后继续说道：“客官，平时都是卖的二十一碗。你都是熟人了，打个五折可好？”我看着一本正经看着我的他，用手双指给他比了一个叉棍。
“哈哈哈，赶紧吃。”我看着罐，想起了我读财贸校时。偶尔才能在二姨偷着给我零花钱的时候，才能在路边摊吃一次的抄手。价格都记不清了。反正二两不超过八元。
“你又咋了？在哪儿搅个啥？你当喝咖啡呢。”“没，我想起了读书时也吃过看起来一样的抄手了。”“想个毛线想吃完再议。”“你这个皮薄肉多的，这么多，我吃不完，我给你匀点。”
“赶紧吃，我老婆清早就起来包的。不吃完，我就不打五折了。直接把你成骨折。”哎哟我去，这我哪还敢说话。赶紧拿筷子夹了一个在嘴里。“太好吃了，看着是红汤，就是鸡汤淋的红油。微辣微麻，色香味俱全。太棒了邹哥，我真羡慕你。”
“你就赶紧吃哦，羡慕个毛线。周老听见了不飞起给你一脚。”我回头看向周老心想，哪天你也能吃了。我为你包，喂都可以，就像喂我母亲一样。转头后我加快了吃的速度。
“这就对了嘛。我都是跟着你享福哦，好久都没吃过了。”我没搭理他，都吃了一半了，继续，要的就是速度。“哎哟喂，你好歹也嚼一嚼嘛。你这吃法你能消化？”我还是没搭理他，喝着汤呢。
“我就是只骆驼，有吃的就赶紧吃，吃饱了交给胃储存起来慢慢消化。消化不了的，等没吃的了继续消化。”我一边说着一边把两个汤罐准备拿起去洗。“切，它有三个胃，你有几个？你帮我看着周老，你在他旁边说话他好像还有点反应。”
邹哥拿过我手里的汤罐就出去了。我拿纸巾把嘴擦了后，就走到我和他床对床的一边看着周老。你的女儿怎么了？你的妻子呢？你应该躺在地方军区医院啊，什么情况啊？脑子里又暴增无数的问号。
忽然看见他露出来的右肩膀贴着纱布。哎哟我去什么情况哦？心里想着赶紧把他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上他的肩膀。“嗯嗯嗯”我吓了一跳，随着周老发出声响后我赶紧看心电仪，正常。又坐回来看着他，他还是静静的睡着。我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我都很轻的拉动被子的，难道碰着他肩膀了？
“咋了？你看着我干嘛？”邹哥走进来喷了消毒液搓着手问我。“我，我没看你。我就刚刚给他盖了下被子，他就发声了。”我转回头又看着周老。“刚和你说了，你在他旁边他有反应的，你不信？”
我忍住了想说周老肩膀的事。看向窗外没说话。今天又是一个晴天，阳光已经开始对大地露出浅浅的微笑了。“耀铭，你信鬼神吗？”我收回眼光看着他，他看着我没说话等我答复。“不信”“那你信什么？”
我看着天花板说道：“我信空间，信心灵感应，信相对论，现世报。”我也不知道咋的就一口气说了。“还有呢？”我继续看着天花板说道：“这宇宙不仅仅只有人类的存在。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