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瀛洲
“既然要求保密，你是怎么知道的？”田青青奇道。
“我当时在树上睡觉，他们没发现我。我醒来看到一动都不敢动，只好继续装睡。”小蛮挠挠头，“可这不能怪我呀。”
田青青点点头：“确实不能怪你，他们还打扰你休息了呢。”
“就是就是！”小蛮见田青青附和自己，很是高兴，连连点头，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从天上摔下来了？”
“我是去朝露集的，赶了很远的路，太累了。”田青青尽量让表达听起来简单易懂。
“可是距离朝露集还有两天呢！”小蛮歪着脑袋打量了她一会儿，道，“你来得太早啦。你是第一次来？”
“是，你怎么知道？”
“第一次来朝露集的人都来得很早。”小蛮笑道，“想着早点来有备无患，但其实，来得越早意外就越多。”
田青青疑惑道：“为何？”
“闲的呗！”小蛮背着手在一旁蹦蹦跳跳，“有在岛上闲逛误闯别人洞府的、有四处打听考验内容的、有去取澧泉被困在幻境里出不来的……”
田青青面上一热，这些听起来似乎都是她预备干的事情。
小蛮看了她一眼，拍手笑道：“哎呀，又被我说中啦！”
“不错，”田青青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你说的这些正是我准备做的。”
“我劝你这只小蜘蛛还是在网上好好睡觉，省点力气吧！”小蛮撇撇嘴，“不论哪种，轻则损失灵力修为，闹不好命都没啦！”
“这么严重？”田青青从藤网上翻身而下，站在小蛮身边，“你们瀛洲的仙人脾气都很差吗？”
小蛮疑惑地仰着头看着田青青：“分明是你们外来的不懂礼数，怎么能怪仙人脾气大呢？好不讲理！”
田青青作了一揖：“小仙远道而来，不懂瀛洲的规矩，还请小蛮姑娘多多指教。”
那小灵雀精听了十分受用：“既然你都请我帮忙了，那我便勉为其难地带带你吧！”
她偏头听了听，说道：“时辰还早，你想不想四处逛逛？”
田青青忙说愿意，便跟着小蛮一路往林外走去：“小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去玉石山呀！”小蛮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那是瀛洲最高峰，天气晴好云雾不浓的话，可以看到瀛洲全貌。”接着她又补充道，“朝露集入口也在那边。”
“我还以为朝露集只能飞上去？”田青青问道。
“很久之前确实是只能飞上去，”小蛮随手摘了两根细长的仙草叶，一根递给田青青，“好像这几年为了让更多人能参与，所以就把入口改在了那儿了。”
田青青学着她，吮吸仙草的草茎，草汁入口甘甜，沁人心脾，似乎有清心静气的功效。田青青连忙根挖了两株，放入乾坤袖中。
“以前朝露集小小的，一会儿就逛完了，”小蛮一边等她采集，一边说道，“现如今规模大了很多，除了修仙的凡人、仙人，还有一些接近飞升的妖灵精怪也会参加，卖的东西也稀奇古怪的，可好玩儿了。”
“不过人杂事儿也多，每次朝露集，貔貅哥哥们都忙得不得了，脾气也更差了。”
“貔貅……哥哥？”田青青心念一动，“可是守门的两只神兽？”
“对呀，就是他俩，”小蛮点点头，“以前他们要负责审核所有进入朝露集的人，如今能在集市结束前验证完摊主就很不错了。”
“那为何不多派些人手帮忙？”田青青随口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小蛮笑道，“你以为找两个守门人这么容易呀？他们是因为和仙人有契约不得不为之，不然谁愿意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
“听说他们俩一个负责验货，一个负责验摊主的品行？”田青青打探道。
“没错，”小蛮好奇地问道，“原来你真是预备去做摊主呀？”
田青青点点头：“嗯，我想去赚点灵石。”
小蛮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虽然我也很想帮你，但我确实没办法告诉你貔貅哥哥具体是怎么验人的。”
“人心不同，遇到的困难也大相径庭。我劝你不要费力瞎打听啦。既来之，则安之。”小灵雀精也不知道在模仿谁，说最后一句时摇头晃脑。
说话间，二人离开了树林，眼前豁然开朗。无数嶙峋的山峰交叠，高耸入云，遍地灵芝仙草，处处鸟语花香。极远处有一座与众不同的山峰，通体翠绿，在阳光下莹润如同玉石。其上不生草木，有泉水飞流直下，将崖壁打磨得更加光滑。
“快看，那就是玉石山了。”小蛮指着远处那座显眼的山峰，“你会飞吗？”
田青青摇摇头：“但我会缩地术，不过学艺不精，还不会带人。”
“才不用你带。”小蛮现出原形，果然是只棕羽白纹的小灵雀，“用缩地术，可就看不到沿路的风景了。”见田青青有点失落，她又忙补充道，“不过嘛，其实瀛洲各处也都长得差不多，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也没什么好看的。”
“看见半山腰那个小亭子了吗？”小蛮盘旋在田青青头顶，“我们在那儿汇合吧，你缩地术比我飞得快，我先走啦！”说着，她便扇动翅膀，慢悠悠地飞走了。
田青青极目远眺，找了半天，才看到小蛮说的小亭子。那亭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在阳光下十分炫目。田青青之前将它当做了玉石表面折射的太阳光，不是小蛮引她细看，她便会完全错过。
瀛洲方圆四千里，此时田青青地处海岛外围，而玉石山在瀛洲中心。有了刚刚缩地术结束后从云端坠落的经验，这次田青青谨慎了许多。她决定量力而行，将路程拆分一下，免得直接到达亭子，又从上面摔落下去……
那玉石山上可是寸草不生，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田青青在心中规划了一下路线，顺着小蛮飞走的方向，默念口诀。瞬时出现在几个山头之外。
刚一落地，她就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岂有此理，梅开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