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业
管弦洗完澡，回到房间，李成走了过来，“小弦，谢谢你刚刚没拆穿我。”
管弦不解，“拆穿什么？”
“我失业的事。”
管弦说：“对父母，本来就应该报喜不报忧。”
“嗯嗯。”
管弦问：“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毕业六年了，你已经换了六份工作，每份工作都干不长，这不是好事。”
李成挠了挠头，十分困惑，“我感觉这些都不是我真正想做的。”
“那你想做什么？”
李成笑呵呵地说：“我最近在研究做游戏主播。”
管弦瞬间爆炸，“游戏主播？你非专业电竞选手出身，做游戏主播怎么可能成呢？这行这么卷。”
李成哄道：“你别打击我嘛。”
“可是你也得为我们这个小家庭考虑呀，刚刚妈还催我们生孩子，你这样我根本不敢生。”
李成皱了皱眉，问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李成，我不追求我们一家大富大贵，我只希望我们能心往一处使，如果你对上班确实不感兴趣，那也可以不上，大不了我主外，你主内，你当家庭煮夫我都没关系，但是，你看看，你失业这么久以来，干过一次家务么？连吃外卖产生的垃圾都是我帮你扔的。”
李成脸垮下来，“我知道了，你嫌弃我了。”
“我没有嫌弃你，只是我现在压力也很大，我们现在一分积蓄都没有，这两年攒的钱我全部用来还房贷了，这才有你现在不用担心房租，不用担心房贷的生活。”管弦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妈说得也对，我们确实应该生小孩了，我马上就29了，再拖就30了，高龄生育对女生身体损害很大。”
李成撇撇嘴，“那就生啊！”
“你说得简单，钱呢？养孩子花钱如流水，而且，我要是生孩子，肯定会耽误工作，收入也只剩下基础工资了，你知道的，我主要靠业绩分红。”
李成说：“孩子又花不了几个钱。”
管弦怒了，“花不了几个钱？这个钱你来出吗？”
“那就晚点再生嘛，等我事业有起色了再生也不迟。”
“等你事业有起色？得等到什么时候？你告诉我一个具体时间。”
李成沉默了。
看他不说话，管弦更加生气，“李成，你实际一点行不行？”
“我哪里不实际了？只允许你拼事业，就不允许我试错吗？我是没你聪明，读书的时候我就没你厉害，可是我一直在努力呀！我也希望我能为这个家出一份力，而不是靠你养。”
“你努力的方向完全不对！我不求你能跟我并肩同行，一起赚钱养家，只要你能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你呢？你一直在消磨光阴，还美其名曰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做自己喜欢的事是需要本钱的，你有吗？”
李成继续沉默。
管弦继续说道：“我们都没有，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做销售吗？喜欢低声下气服务客户吗？还不是因为做这行赚钱最快，你知道我本来的性格什么样，高中的时候多内向一个人，为了赚钱，大学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个外向型人格。”
“赚钱赚钱，你满脑子都是赚钱，都说家是避风的港湾，没想到也成了这么市侩庸俗的地方。”
“我说的是赚钱吗？我说的是齐心协力把家经营好，不能光我一个人出力啊！你既然闲着，不应该把家务包了吗？刚刚妈妈怎么说的？她让你学做饭，妈都知道心疼我，你作为我的老公，我最亲近的人，却从来没想过这些。”管弦又补了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也没闲着啊！我不是说了嘛，我在做主播。”
“李成，我感觉跟你讲不通了，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却不愿意去做，行吧，我不强求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
说完这些，管弦关上房门，走了出来。
五一最后一天，李家父母送他们下楼，李母叹了口气，“哎，五一过得太快了，你们才回来几天啊？说话间就又要走了。”
管弦笑道：“没事，下个月就端午了，到时候我再回来看你们。”
“好嘞！路上注意安全啊！”
“好的。”
李母看向李成，叮嘱道：“不准欺负小弦，她工作忙，你要多帮帮她，照顾好她。”
“明白！放心吧妈。”
深圳，时光医疗美容中心。
米宵正在看手术排期单，老板王淼走过来，笑嘻嘻地问：“五一都不休假啊？”
米宵抬头，嫣然一笑，“五一劳动节，本来就应该劳动呀！”
“别贫。”
米宵问：“找我啥事？”
“哦，今晚有空吗？我这里有两张脱口秀的票，可以去听听，笑一笑，放松一下嘛。”
米宵摇摇头，“不去了，马上就是母亲节和520了，得抓紧筹备一下会员活动。”
“这些你交给下面的人去策划就行了，不用你操心。”
米宵笑了笑，“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是负责人，都得管，而且，你花这么大价钱把我从医院挖过来，肯定不希望我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平吧？”
王淼说：“我可不是万恶的资本家，该休息就休息。”
“行吧，那你把票给我，我叫朋友一起去。”
王淼一字一句道：“我说的是我跟你一起。”
“别了，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我们是高中同学，大家都知道。”
“不要，我不喜欢跟男人走太近。”
“男人怎么你了？你这么讨厌我们。”
“男人就没有好东西。”
“哈？我太冤枉了吧，莫名其妙就被你扣了一顶大帽子。”王淼眼睛一转，继续笑嘻嘻地说，“你妈前两天还跟我说，帮你物色物色对象呢！”
“不需要。”
“这”
米宵看着王淼，认真地说：“王淼，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我是不婚主义者，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吧，我不勉强你啦，两张票给你，你跟朋友去玩吧。”
“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