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投诉科问询
正当黄炳耀、文建仁和刘季三人聊得正欢之时。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黄 sir，大事不妙啊！投诉科有人过来要把阿季带走。”听到这个声音，他们立刻就知道是陈家驹来了。
“什么？竟然有人敢动我的人，简直活腻歪了！信不信我使出夺命剪刀脚，剪死他！”黄炳耀一边怒冲冲地说着，一边带着刘季和文建仁向外走去。
然而，走着走着，三人突然一同停下脚步：“good morning，sir”刘季望着前方领队的那位身着白色制服的中年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语之感。
拜托，我可是一名高级警员耶，处理我的事情居然还要出动警司亲自出马。
黄炳耀也感到一阵懊恼，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装腔作势了，现在这样岂不是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嘛，这跟在人前拉了泡大的有什么区别。
“高级警员刘季，这些是投诉科同事，想找你谈个话 ，你也不要紧张，只要积极配合就可以了。”带头的中年警司说道：“至于黄炳耀总督察，我这边也需要和你了解一下案情，你跟我一起走吧。”
&34;yes sir&34; 刘季和黄炳耀整齐划一地站直身体并敬礼。刘季心中暗自思忖着: &34;看起来这位警司前来并非因为自己。&34;
与此同时，陈家驹和张大嘴则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面面相觑，简直就是那句话所描述的那样——那年十八，站如喽啰。
几十分钟过去了，他们来到了投诉科的审讯室里。
&34;高级警员刘季，接下来我们将对你进行一次内部问询，请你务必全力配合。&34;
在刘季正对面坐着的一群人中间，有一个眼神阴险狡黠的男人开腔说道。
尽管这个男人说话语气有些怪异，但刘季并未因此动怒，他只是平静地回应道:&34;好的，我一定会积极协助诸位长官的工作。&34;
刘季并未将对方的语气放在心上，只见他正襟危坐，神色从容淡定，但其平淡的语气却是让对面的一些人气急败坏，却又挑不出他任何毛病，毕竟此次传讯仅仅只是惯例而已。
然而那阴鸷男子却是不肯罢休，继续对刘季展开攻势：“相信我们这次传讯你的原因，你应该已经心知肚明了吧。”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难道是因为我击毙了几个极度危险的犯罪分子，保护了香江市民的安全？所以你们才会特意来找我进行这场传讯吗？”
刘季自然不会跳入阴鸷男子所设下的陷阱之中，他十分清楚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暗藏玄机，因此决定打乱对方的节奏。
果不其然，当对方听到这番话之后，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被噎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无奈之下，他只得转头向身旁的女警示意。
“你从完成卧底任务回到警队至今，未满三个月的时间内，已经枪杀了超过十五人……”
女警立马拿起手上的资料，一板一眼地念了起来。
“他们都是凶残的犯罪分子，我开枪都是符合警务条例的。”刘季一脸淡然地打断了女警的话。
听到这话，女警原本平淡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然。她大声说道：“我们警务人员在办案过程中，对于犯罪分子的处置，应该优先让其失去行动能力。通常情况下，我们会瞄准犯罪分子的四肢进行开枪射击。”
“然而，死在你枪下的那些人，中枪部位不是脑袋就是心脏这种致命位置。对于这个问题，你难道就没有任何解释吗？”
女警越说越快，到最后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但她的眼神却始终死死地盯着刘季，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刘季心中不禁暗自冷笑：好一个狡猾的小娘们儿，居然又在这里给他设陷阱！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十分严肃的神情，缓缓开口道：“很抱歉，几次案发现场的情况都非常危急，尤其是最近发生的那起塚本大厦枪击案。当时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去思考太多东西。”
“是吗？那每次在杀了这么多人后，刘警官内心会有快感吗？”女警突然话锋一转，转到了刘季自己本身的感受。她的目光犀利而坚定，似乎要穿透刘季的内心。
刘季微微皱起眉头，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不，作为一名警务人员，虽然拥有了执法的权利，但每一次开枪后我的内心都充满了矛盾和痛苦。毕竟我面对的犯罪分子，他们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每一次扣动扳机，都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终结，这让我感到无比沉重。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一名警察，还是一名无情的刽子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挣扎与困惑。
接着，刘季继续说：“因此，每次行动结束后，我都会认真地写下详细的报告，记录下每一个细节和决策。同时，我也会接受专业的心理评估，让专家们来评判我的行为是否符合警务条例，以及我是否还具备成为一名好警察的素质。这些步骤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它们不仅是对自己的负责，更是对正义的坚守。”
刘季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安定和公平。然而，这个过程中的内心挣扎却始终如影随形，成为他无法回避的一部分。
刘季心里暗暗想：小娘皮，让你看看哥哥的演技。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很快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那你会后悔自己做出开枪的决定吗？”女警继续开口，她的目光如炬，似乎要穿透刘季的内心。
“不，我并不会后悔。”刘季的声音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你开枪的时候有想过犯罪分子也是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和亲人。你做梦有梦到过犯罪分子或者他们的家人吗？”女警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试图打乱刘季的思绪。
刘季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我是警察，他们是危险的贼，警察抓贼，天经地义。至于他们的家人，我相信他们也能理解。”他的回答依然干脆利落。
“而且我是一名警察，我的职责就是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当面对危险时，我有权采取必要的行动来保护人民的安全。每一次执行任务，我都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刘季的语气沉稳而坚定，仿佛在向女警证明自己的信念绝不动摇。
然而，女警并没有放弃，她继续追问：“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一名警察，你有资格审判一个人是否正义，可以不通过法庭审判，直接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而且我看过你的资料，你自己曾经被罪犯击伤，导致入院治疗，你对罪犯这么痛恨，其中有没有个人因素在内。”
女警听了刘季坚定的回答，没有放缓节奏，反而更加步步紧逼。
“这位投诉科的阿 sir，你可知道整个香江一共有多少名警员吗？你可知道在这座城市里每一天会发生多少起犯罪案件吗？你又是否清楚为了守护香江市民们的人身安全，我们的警员每天要付出多大的牺牲，又会有多少人受伤甚至失去生命呢？”
刘季的眼神犹如两道利剑般紧紧锁住面前的女警，他的语气越来越快、越来越严厉，如同一连串的炮弹不断轰击着对方。
面对刘季如此犀利的质问，那位女警一时间竟然无法回应，只能保持沉默。
而刘季看到她无言以对，便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调整好情绪后，用一种平静但却充满力量的声音轻声说道：“根据报纸上最新一期的警讯数据显示，整个香江十八区所有的警务人员加起来，总数共计三万六千五百七十二人。”
“而在今年的第一个季度，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内，香江就已经发生了多达一百五十二起抢劫案件、九十七起枪击案件。至于其他各种类型的斗殴或者其他事件，具体数字我实在难以记住，但我清楚地记得，为了解决这些棘手的案件，我们有九十六位英勇无畏的同事不幸壮烈牺牲，还有五百四十三名勇敢的警员身负重伤”
“也就是说，平均每天都会发生两起抢劫案件、一起枪击案件，甚至还有数量众多的其他小型案件。为了保护香江市民的人身安全和财产不受侵犯，每天都至少会有一名同事壮烈牺牲，还有六名同事受伤。”
原本胜券在握的女警，听到他突然改变话题，下意识地想要打断他：“你所说的这些的确令人感到无比悲痛，但这并不是问题的答案。”
然而，刘季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这就是我给出的答案。这些受伤乃至牺牲的一线警员，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有自己的家庭，他们同样也是其他人的父母或是子女。”
“为了让香江能够成为全球最安全的城市，为了守护香江市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就算面对犯罪分子凶猛的火力攻击，他们依旧毫不畏惧地冲锋陷阵，与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展开殊死搏斗。”
“但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无比幸运地将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击毙之后，成功地保护了自己与香江市民生命以及财产安全的情况下，居然还要接受来自警队内部那些长官们的严厉审问。”
“要是在之前经历的那几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当中，我也能像这位女士警官madam 一样思考得如此细致周全，恐怕今天我就根本没有机会坐在这里接受诸位长官的盘问审讯了。”
“你……”女警听到这句话顿时更加恼火愤怒，她刚想要开口反驳，却再次被刘季毫不客气地打断。
“不知道咱们投诉科里到底有多少长官曾经受到过枪伤呢？呵呵，别的人我不敢确定，但这位 madam 您肯定是没有过这种经历的。”
“还有啊，至于我为什么会对那些犯罪分子深恶痛绝，长官，要不是因为我还保持着足够的理性克制，您当着其他同样遭受过犯罪分子迫害摧残的同事们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搞不好是真的会被人狠狠扇一耳光的哦。”
“我强烈提议长官您今后在问询同僚时，务必得在这张桌子中央用铁丝网围起来，如此方能确保您的生命安全无虞。”
待到他这番话说出口，对面的一众警察纷纷停下手中正在进行的动作，那些原本想要发声询问的警察们，此刻也都明智地选择闭上嘴巴。
那位女警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显然她已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
“非常感激你对我们投诉科办案工作的支持与配合。”须臾过后，另一名头发已然半白的高级督察缓缓站起身来，向着他开口说道，随即便开始整理起手中的资料。
毫无疑问，这句话意味着此次传讯谈话至此圆满结束。刘季当即起身，向对方敬了个礼表示敬意，紧接着转身离去。
不过他才走到门口，白发高级督察又再次喊住了他：“等一下！”
刘季听到声音后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来。
“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数据，并不是今年第一季度的，而是一年前的。”白发高级督察语气平静地说道。
刘季听完之后，整个人瞬间一个踉跄，当场破功，差点摔倒在地。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这下可糗大了！”他在心里忍不住开始吐槽起那个卖给自己报纸的报刊亭老板。
“妈的！难怪这家报刊亭的生意这么差，原来他们卖的都是些过期的老报纸！”
刘季越想越生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错误的数据，他也不至于在白发高级督察面前出丑。就在这时，报刊亭的老板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有人在背后骂我吗？”老板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
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那个可能在骂他的人，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刘季心里默默地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