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们还是朋友吗?
她眼睁睁地看着瞿雅被那些人残害,那血淋淋的手,如同魔鬼的利爪一般,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似乎在指着什么。她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神色,就像两颗黯淡无光的宝石,脸也愈发惨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等那些人走了,她才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瞿雅的脸,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那张曾经温暖炽热的脸庞,此刻已经变得冰冷刺骨。“啊啊啊”她崩溃地喊了出来了。这可是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啊,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走了。
下雨了,雨水如注,冲刷着满地的血水,空气中潮湿的气味和血液的腥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股死亡的气息,令人窒息。
她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试图擦掉瞿雅脸上的血迹。她反复擦拭着,可是这血迹却像顽固的污渍一般,怎么也擦不掉。
她的内心开始被恐惧吞噬,一步也不敢离开,瘫坐在瞿雅身旁,眼睛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直到后半夜,她才被环卫工人发现。
“啊~”那个环卫工人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她颤抖着手指着前方,满脸惊恐地喊道:“有……有人……有人死了!”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将周围人们的目光吸引过来。
人群迅速围拢过来,议论纷纷。“这丫头真可怜啊……”有人叹息道。
“这丫头,不会是这个姑娘杀的吧?”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怀疑的语气。
“唉,没证据,别乱说。”另一个人赶紧打断他。
“要我说,肯定就是这姑娘嫉妒这丫头,然后把这丫头杀了。”一个尖锐的女声传入众人耳中。
“好了好了,还是等警察来吧。”有人提议道。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指责充斥着现场,仿佛一场无妄之灾即将降临到那个无辜的姑娘身上。而她,则静静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面对众人的质疑,她无法解释,也无从辩驳。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等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没过多久,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传来,红蓝爆闪灯在不远处闪烁着,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都让开,警察办案。”一位小民警手持扩音器喊道,“麻烦各位全部站在警戒线外。”
“是谁报的警?”一位警官看了看人群,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市局刑侦大队的队长,付承。”
“是我,我报的警。”一位身穿黑色 t 恤着白色长裤的女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是你?”付承打量了一番这个女子,然后问道,“叫什么名字?”
“张荣。”女子边说边拿出自己的身份证。
“行,你说说案发现场发生了什么。”
“我原本是准备来扫地的,我们环卫工人都是半夜起来干活,谁知道,碰到这种事。”
“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这……”张荣回忆了一下,“我是两点的时候准备去东边的员工休息室换衣服的,我一直都是从东南边去员工休息室,可是那边因为施工,路被封了。我就从北边绕路过去了。”她抚了一下额头,“谁知道,我刚一进巷子,就看见……”张荣低头叹了口气,“这丫头,太可怜了。”
“这样,你等会儿和我们一起去市局录个口供”付承吩咐了一句。
“好的”张荣点了点头。
“老大,那个女孩像个闷葫芦,问啥都一问三不知,一直在摇头。现在该咋整啊?我都要疯了!”景樾把付承叫到一边。
“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她不开口,案子就没法推进。”付承摸出烟,点上一支,吐出了一个烟圈……
“这孩子的家长呢?”付承在周围扫视一圈,“孩子这么晚不回家,当家长的也不知道着急。”
“唉,老大。这孩子的父母还在国外。刚刚联系了,但是没联系上。估计是没带手机。”景樾向宋初澜那边瞅了一眼,“这家长,心可真大。要是我女儿出事了,我砸锅卖铁也要回来呀。”
“就你心小。”付承敲了一下景樾的头,“通知在家里的同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联系上她父母。”
“是,老大。”景樾不情不愿地拿着手机走了。
现场的警察和法医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待在一旁的宋初澜。
“啊啊啊~”宋初澜又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响彻云霄,“不是我,我没有杀她,不是我。”
“姑娘,你怎么了。”一个小警官注意到了她。
“你告诉他们,不是我,我没有杀她。”宋初澜紧紧抓住这个小警官的衣服,声嘶力竭地喊道。“真的不是我”她几乎要吼了出来。那个警官面露难色,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或者安抚她,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任凭她哭泣。
&34;哎,那边那位!&34;付承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位年轻的小警官挥了挥手手示意他过来。&34;对,就是你,去把那具尸体处理一下。&34;
小警官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缓缓地拉上裹尸袋的拉链。接着,法医小心翼翼地抬起尸体并迅速离开现场。
景樾的目光转向宋初澜,开口问道:&34;付队,这位姑娘怎么办呢?&34;
&34;还能怎样?先带回警局再说。&34;付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并抬起脚准备迈步向前。&34;另外,顺便通知她的家人一声。我就不信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情,做父母的会不心急如焚。&34;
&34;好的,老大。&34;景樾应了一句后,便一路小跑紧紧跟随在付承身后。
“哐啷”
“你走路能看着点吗?”付承皱了皱眉,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你说说看,你这是第几次碰瓷我了。”
“那个我……”景樾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我就是故意的。”
“哦?”付承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不会是看我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所以对我有意思吧。”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在景樾身上扫了一圈。
“我才没有!”景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
“也是,”付承轻笑一声,“像你这么傻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说罢,他转身拉开车门。
“哎呦”景樾看了一眼脚下“咦!什么东西?”蹲了下去,仔细一看,一块沾有泥土和血迹的布条。
“老大,你快来,有发现。”
“怎么了?”付承的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被景樾喊了过去。
他朝着景樾的视线看了一眼“沾了血迹的布条?”他又看了一眼景樾,“刚刚勘查现场时怎么没有发现?”
“这个,老大,估计是勘察组的疏忽吧。”景樾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法医都走了是吗?”付承环顾四周,人基本走光了。
“是的。”景樾回道。
“证物袋。装了带回市局。”
“好的,老大。”
付承踩了一脚油门,不到二十分钟就把车开回了市局。
“诶?老大!你们总算回来了。”一个身穿衬衫制服的小警官见付承回来了,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付承抬眼看了一下那个小警察,脱下外套转手挂在了他的手臂上,不紧不慢道:“怎么了?问不出话?”他似乎已洞察到了什么。
景樾在一旁叹了口气:“唉!”拍了拍他的肩“小吴,审讯嘛。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遇到。”
付承看着小吴,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那个姑娘在几号审讯室吗?”说完,他便朝着审讯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啊?”小吴愣了一下,随即便回过神来,“304。”
“那个,老大。”景樾小心翼翼地开口,似乎有些犹豫,“我也要去吗?”
付承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头看了景樾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满,“废话。”接着,他又补充道,“先把证物送到证物室。”
“好的。”景樾应了一声,如释重负。
付承来到了审讯室,看到了僵坐在那的宋初澜。桌子上还放着之前审讯时倒的水,还有一些吃的。
待在审讯室的一个警察见付承来了,站起来朝他点了个头,“付队。”
“你先出去。”付承对那个警察吩咐了一句。
他拉开了放在宋初澜对面的椅子,坐了上去。他端详了一会儿宋初澜。宋初澜是那种在人群中都很耀眼的女孩。哪怕现在蓬头垢面,都能感觉到她不同的气质。可是这般模样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疼。十六,七岁的少女,应该是活泼开朗的。只会因为学习不好而失落。他很难想象宋初澜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
他推门出去,发现景樾在门外等着。
“老大,瞿雅的母亲来了。”景樾看了眼付承,“但是,她好像还不知道,宋初澜和她女儿被害有关。”
“先把她安排到206吧。”付承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瞿雅的母亲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被带进了审讯室。她看起来憔悴而悲伤,双眼红肿,显然已经哭过多次。看到付承,她立刻扑了上来,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警官,我女儿呢?她在哪里?她还好吗?”
付承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地说:“瞿雅的母亲,请您冷静一点。我们需要和您谈谈您女儿的事情。”
妇女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她松开手,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付承示意景樾也坐下,然后慢慢地将瞿雅遇害的消息告诉她。
整个过程,瞿雅的母亲都面无表情,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她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女儿……”
付承和景樾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无奈。这样的场景他们已经见过太多次,但是每一次都让他们感到沉重和无力。
“瞿雅的母亲,我们需要您的配合。”付承轻声说,“我们需要了解您女儿最近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得罪过人……”
瞿雅的母亲慢慢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开始讲述女儿的生活,她的朋友,她的爱好,她的烦恼……付承和景樾认真地听着,不时地记录着重要信息。
当他们提到宋初澜时,瞿雅的母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说:“那个女孩,我知道她。我女儿曾经告诉我,她和宋初澜是好朋友。但是,我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女儿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
付承和景樾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他们需要重新审视宋初澜,以及她和瞿雅之间的关系。
出了审讯室的门 ,景樾突然想到了什么:“老大,还有一点我有点搞不懂。既然那个宋初澜是第一目击证人,那她为什么不及时报警,哪怕多跑两步路去隔壁的街去找个人,也比她坐在一个尸体旁边强啊。”
其实付承也想到这一点了,只是如果要说是宋初澜杀了瞿雅,又找不到任何作案动机。
“去审审她,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说完转身去了304审讯室。
“可是……不用再等等吗?”景樾迟疑了一下。“我看那姑娘不太会说些什么出来。毕竟被吓成这样。”
“不用。”付承应道。
两人坐在了宋初澜的对面,相互看了一眼。
景樾率先开口了:“宋初澜是吧?”
宋初澜的眼睛眨了一下,随后又飘忽不定,仿佛风中那即将飘零的落叶。
“没事,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如果你不想说出来,我等会儿问的问题你点头摇头就行了。”景樾为了让她放松警惕,特意放慢了语速,也放缓了语气,就像一个耐心的猎手在安抚自己的猎物。
“你是北苑二中,高二 5 班的学生,学习很好,成绩一直是全校前三,甚至是全省前五十。你在学校的人缘特别好,也很招老师喜欢。”北苑二中是北苑市最好的一所高中,也是衡泽省最好的,没有之一。
听到这话,宋初澜的手突然攥紧了。可是成绩好,人缘好有什么用呢?她现在已经沦为了嫌疑人,如果找不到真正的犯人,她可能一辈子都要完了。
“你父母常年在国外,只有你一个人在家,所以你从小就养成了独立的习惯。”景樾看着眼前这个故作坚强的女孩,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他本想安慰几句,但又不知该如何说起。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无意间说出的这句话,竟然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宋初澜的内心深处。
只见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景樾有些慌了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宋初澜,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沉默片刻后,他赶紧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轻轻地递给了宋初澜,并轻声说道:“擦擦吧!”
宋初澜接过纸巾,微微颤抖的手让人心疼不已。自从她开始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被留在外婆家。那时候,虽然没有父母陪伴在身边,但好在有外婆无微不至的关爱与呵护,日子倒也过得安稳自在。可是好景不长,外婆因病离世,她便只能被迫回到那个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家——父母的家。
当她满心欢喜地以为从此以后可以和父母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时,命运却再次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她所有美好的幻想。原来,由于研究所新项目的紧急启动,原本已经决定退出研究所的宋家明和苏瑞夫妇不得不重新投身其中。就这样,刚刚感受到家庭温暖的宋初澜,再一次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待宋初澜终于止住眼泪,景樾才开始继续盘问。
“那么,关于昨日放学后的事情,你可还记得些许?”
宋初澜微微颔首,低声回应:“昨日……昨日最后一堂课时,教师稍稍拖延了十分钟,缘由乃是下周即将迎来期末测验。待教师宣读完下课,我原计划是与瞿雅一同前往影院观影,而后再归家。然而,念及她母亲对她管教甚严,便让她先问询其母意见。”
只见宋初澜始终低垂着头颅,说话声亦轻若蚊蝇,需得凝神细听方可听清。
“那最终你们是否成行呢?”景樾心内暗自慨叹,同为高中生,怎会有如此巨大差异
宋初澜一边摆弄着手指,一边轻声应道:“并未。”稍顷,又添补数语:“只因瞿雅此次月考成绩未达其母期望,故所有与学业无关之安排皆被禁止。”
“她的成绩怎么样?”一直沉默不语的付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在班级里一直是佼佼者,学校里大大小小的奖项,她几乎都拿过,人缘也不错。可是家庭状况就……”宋初澜欲言又止,心中仿佛压着千斤巨石。
两人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没事,你说。”付承说道。
“所以,在瞿雅打完了这通电话后,你们就踏上了回家的路。”付承用手轻敲着桌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宋初澜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的。”她的头又沉了下去,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我们家离得很近,只隔了一个街区。我们当时在鸿兴面馆吃了碗面,然后我就准备抄近道回我自己的住处。”
“那条路在哪?”付承追问道。
“在面馆的后门,只要穿过一个小公园就能到我家的小区。”宋初澜答道。
“是景城嘉苑吗?”景樾忍不住查了一下鸿兴面馆附近的小区。
“啊?”宋初澜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
“天哪!那是我一辈子都买不起的房子。真羡慕你。”景樾不禁发出感慨。
住得好又能怎样?她永远都只是一个人。宋初澜没有回答,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
付承翻了景樾一个白眼,景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你继续说。”付承对着宋初澜说道。
“我刚刚走到面馆后门的小路上时,突然发现我的钱包没有拿,就折回去拿钱包。然后,我就看见有几个男的像绑架犯一样架着一个人从面馆对面往南榆路那边走了。我当时也没多想,拿了钱包就走了。过了一分钟,我拨了瞿雅的手机,想问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可是通了之后就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救命’。那声音如同一把利剑,直插我的心脏。大概持续了十几秒。我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人是,是瞿雅。”宋初澜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那你是怎么找到瞿雅的?”付承问道
“因为附近比较隐秘的地方不多,甚至都不能算是隐秘。所以我大概能猜到在哪。”宋初澜的声音越来越小
“既然你都能知道在哪,为什么不趁机报警?还是说你和那些人是一起的?”付承开始疑惑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当时那个人是瞿雅。我不是故意的。”或许是因为亲眼见到了那些画面,又被付承和景樾追问,宋初澜有点乱了阵脚。
“宋初澜。你听好。瞿雅。也就是你最好的闺蜜已经死了。她是因为你的懦弱而死的。”付承开始了激将法。
“看着我,姑娘。如果你想找到害死瞿雅的凶手。就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你不配合我们。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你。”付承敲了敲桌子,语气越加严厉。
“我们相信不是你干的,你只要告诉我们真相,我们就一定会还你清白。”
付承和景樾一唱一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准备让宋初澜说出事情的真相。
宋初澜在付承和景樾的循循善诱下说出了她目睹的整个过程。
“大哥,你说这小姑娘身上有没有钱?”
“有没有钱我不管,主要是这小姑娘能让我们兄弟几个高兴一晚”朝着其中一个小弟“你,去把风,有人来就赶紧通知我们。”
“你们玩,也不带我。让我放风?”
“急什么?”
“你们好了,喊我。别闷声干大事。”
……
宋初澜将整个过程都说了出来。景樾听了之后直冒冷汗。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太畜生了!”景樾的眼神似乎想把那些人给杀了。
“都是畜生了,还能干人事吗?”付承看了景樾一眼。“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去找凶手。不过在找到凶手之前你还不能离开衡泽市。我们会在你父母回来之前,给你安排临时住所,到时候会有我们的便衣来保障你的安全。”
宋初澜木讷地点了点头。
出了审讯室的门,景樾不禁疑惑地问道:“瞿雅母亲的陈述和宋初澜的陈述完全没有重合的地方,到底谁在说谎。”
“或许,他们都在说谎。”
“什么?”景樾一脸惊愕,显然没有理解付承的意思,“你是说,她们两个都在隐瞒一些事情?”
“不,我的意思是,她们两个可能都没有说出全部的事实。宋初澜可能隐瞒了她看到的一些细节,而瞿雅的母亲可能隐瞒了更多关于她自己的信息。”付承解释道。
“可是,瞿雅的母亲看起来那么痛苦,那么绝望,她怎么会隐瞒什么呢?”景樾对付承的观点有些不解。
“痛苦和绝望并不能证明她说出的就是全部事实。而且,她现在的情绪可能更多的是因为失去女儿的痛苦,而不是因为自己的过错。”付承冷静地分析着。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景樾问道。
“我们需要重新审视这个案件,从头到尾。我们需要找出更多的证据,更多的线索,来验证她们的陈述。同时,我们也需要对瞿雅的母亲进行更深入地调查,了解她的过去,了解她的生活,了解她的心理。”付承的语气坚定,他似乎已经找到了方向。
回到办公室的付承看着桌上的几份鉴定报告和笔录陷入了沉思。如果宋初澜说谎的话,只能说是她太心机了。但是,她刚刚在审讯时的神情又不像是装的。如果真是装的,那演技未免也太好了,连警察都能骗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情同手足的闺蜜出事了,为什么她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加害人离开后,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为什么也没有报警。而是在死者旁边干坐着。一直到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发现。
羡慕嫉妒放在宋初澜身上恐怕不太合适,毕竟一个家境和学习都优于别人的人,她也不需要去羡慕谁,嫉妒谁。
如果是害怕恐惧,她又为什么还能目睹瞿雅受害的整个过程。这未免也太细思极恐了吧。就算是付承这样干了十年的刑警都不能窥视到宋初澜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