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潘金莲和西门庆合伙做生意
“没错，一百万的确不少，很多人不是几年都赚不到，而是一辈子都赚不到。”金莲扯了一个鸡腿，咬了一大口，边嚼边说，“但对于大财主您来说，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来。嗯，这个了。鸡腿不错，肉嫩，不塞牙，入味，姜要是再多点，就更完美了。”
金莲又拿了一片姜，一口鸡腿一口姜：“这样就完美了！官人，您也吃，别光顾着说话。”
西门庆看着这个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女人，想起昨天草地上熟睡中温柔可人的她，实在无法将二人重叠到一起，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小心地剔掉鱼刺，放入嘴里，慢慢品尝。不过是普通的菜食，味道不算太差，但也没有金莲说的那么好。
金莲接着道：“曾经我也以为，一百两很多很多，多到我可以再也不用求谁，就可以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金莲又扯了一个鸭腿，她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豪气的我还甩了十两银子给那浪费我三年青春的武大郞，想用银子啪啪打他的脸。回来之后，住我娘的房子，得交房费，交生活费，不然让我老娘养我这个败家子，着实说不过去。这家里穷得只剩下这些桌椅板凳，想着我还要长住，又花了点钱置办了点旧家具。天天吃咸菜稀饭，心里就老想着鸡爪子。那小玉每天吃草，想给它地瓜改善一下，数了数银子，又舍不得了。真是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回来才多长时间，银子只剩下七十多两了。”金莲吃得快了点，有点噎住了，押了一口酒，接着说：“这样坐吃山空，银子很快就会花光了。”
“娘子想得倒挺深远。”
“我娘说我败家子，说我嘴巴不饶人，又嫌我每个菜都放贼多生姜，跑我二姐家去了。说我不找个人嫁了，她就不回来，省得看着我呕气。我当时还不服气，还和她吵架，看来她说得很对。”
“嫁给别人做五娘？”西门庆想起她昨天的梦话，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五娘？还六娘呢！嫁过去，又干那伺候人的活？呸，我宁愿吃糠咽菜，也不要那样低声下气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听到金莲否认得这么彻底，西门庆心里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
金莲接着道：“照这个速度花下去，不到一年，我的银子就要花光了。自己种菜，也难。官府鼓励开荒，我们家没有男丁，包不了田。即使能包下来，前三年基本都是种草，还要买牛，买种子，请人帮忙干活，这七十两银子，撑不到半年。所以我就琢磨着，要不要找个靠山。”
“找靠山？”
“对啊。昨晚我就想了一晚，我这个方子，以前也给我的姐妹们吃过，效果都不错。如果我能开一个店，专门卖这个药，一个月卖十两，一年也能卖一百两，成本对半的话，也能赚五十两。两年我就能赚一百两了。比起现在就得这一百两银子，虽然来得慢了些，但细水长流总归是好些。”金莲说得高兴，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源源不断的进来，心里就美滋滋地，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就没想过卖不出去？”
金莲像个被针扎破了的气球，瞬间瘪了：“怎么没想过。别说卖不出去，就是这第一步，租店面，每月房租，我就付不起。不过，”金莲上下打量着西门庆，坏笑起来。
西门庆被盯得不自在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过什么？”
“不过，我发现这棵大树竟然自动送上门来。”金莲狡黠地说道，“要不这样，我出药方，官人出人，除去成本和伙计的工资，我们五五分成。你觉得怎么样？”
见西门庆没有首肯，金莲继续游说道：“你看啊，店铺你是现成的，你那个是生药铺，与我这个又不冲突，傅二叔还能多拿点提成。你不用投入任何东西，就坐着收钱，稳赚不赔呀。我呢，跟着你这个大财主，也赚点生活费，我们是三赢。对不对？我们是不是要为这个好好的干一杯！”
金莲殷勤地给西门庆斟满酒，又给自己倒满，对着西门庆的酒杯碰一个，一饮为尽。
“关键是能傍上您这棵大树，以后发财的机会肯定不会少。从今以后，官人吃肉，我喝汤。官人指哪，我就打哪！”金莲谄媚地说道。
一通马屁，拍得西门庆心花怒放，就同意了。
“细节方面的事情，我不懂，改天我带你和傅二叔见面详聊。”
金莲打了个饱嗝，道：“择日不如撞日，正好现在吃饱了，走走路消消食，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傅二叔。”
西门庆道：“不慌，我西门庆说话办事，一向靠谱，自然不会失信于你，放心。”
金莲不好意思呵呵笑道：“官人说哪里话。我怎么会信不过官人呢。”
西门庆掏出一锭雪花银子，又拿出二两碎银子，递给金莲说：“这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去买点材料，多准备几包，先卖的试试。这二两银子，作为答谢，感谢你为我家大姐送来的即时雨。傅二叔老寒腿发作了，疼得厉害，我让他今日休息了。等过两日好点了，我让玳安来请你。”
金莲摆手说：“怎么能收您的钱呢？给大姐的药，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些药包起来，也挺费时费力的，收着吧。下午我还约了几个朋友，先告辞了。”
送走西门庆，金莲赶紧上楼，拿出那张纸研究起来。
只见其中有这一段：钱塘净慈寺有老僧，年八十，颜若童子，目光炯然。人问其养生之道？答曰：服生姜四十年。故不老耳！人问为何服姜？答曰：年四十时，久不运动，风湿严重，腿脚不利，颜容憔悴。幸得一高人指点，早上三片姜，胜服人参汤。
金莲想起以前老娘一遇阴雨天气，关节处隐隐作痛，便强迫她生吃生姜。可惜潘妈妈嫌生姜味道辛辣，不肯坚持，只在疼痛难忍时才勉强嚼一嚼，总不能断根。或许这个可以给傅二叔一试呢。
金莲躺在床上，美滋滋地做着发财梦，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