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力竭濒死
南正荆的右手被上官优咬了一口，好在这一击贯穿星辰，别说是u级，就是n级来了也得喝一壶。
上官优想对地面施加阻挡抵抗，异能却不再呼应她的宣告。
她的防线一寸寸开裂，能做的也只有挥动手臂无谓地挣扎。
常在新场不知旧时明信，过往的阴云现代之人无从知晓。
苦骨入喉方知晚。
南正荆使出的右手变形不止是先前那般人畜无害，在他自己也没察觉到异常的情况下，原先半透明的造物表面满是粉紫色。
上官优面对坚韧的右手既无法发动能力，也没法咬合。
挣扎过程中，不少滚烫燃尽的浆体掉落悬崖。
上官优不甘心，紧紧抓握住南正荆的右手，可在她的感觉中，一股不彻底的神灵怠惰的压制正逐渐让她不寒而栗。
这感觉像是在观瞻一座顶端由四条火龙庇护的喷发火山。巨龙在咆哮，张开燃血的翅羽扩展自己活动空间的同时，四龙分支也变成了五条。
它们在气道中横冲直撞，又在进气的正中央振翼高呼，宣示着上位的霸气。上官优震惊地张不开口，精神和身体一块胆寒。
分开的五条龙比人的手指还灵活，翱翔卷起的狂风灼烤大地，又不给人喘息的余地将上官优的魂灵按压在地。
匍匐，祷告。
满是细碎的地面边缘张开一只只眼睛，破开一圈圈大洞，上官优趴下的身躯在其间接受炎热与侵略，破败和压制，纠缠和无力。
她反抗，她血流不止，她不是这的囚徒。
可巨龙召唤的荆棘贯穿了她的大腿，盘曲而上，给上官优钉在原地。
她不弯曲身体，割破肌肤的刺棘路过她身上的每一处，最后狠狠压低她的头颅。
巨龙围拢在渺小人之上，宣告上官优的无能和无罪负罪的耻辱。
上官优越挣扎，来自背部的压力和地面的禁锢就越是强悍，身躯的炙烤和感官的错位碰撞越是严峻。
如果无罪的责罚便是如此
上官优垂下泪花，那么
“我认罪。”
起初南正荆还在担心上官优会拼死抬手，对着他的脸来个窜天猴。不过不知为什么，只是被南正荆同等待遇了，上官优的表现比姑苏仪婉还要强烈。
在生死一线，心跳炸裂的现场，她竟然自顾自地哭了，这深深安慰了南正荆的不安，却也让他也犹豫。
上官优挣扎了几下，但腿上还缠绕着两圈残骸里挖出来的怪物残肢，下身装扮已支离破碎，可嘴里仍是鼓鼓囊囊的。
她的呼吸节奏时有时无，手臂也没了气力。
上官优微微颤抖，不能平静，被“三弟”架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嘿，是我赢了。”
南正荆一步步靠前，确认多次后，这才解除右手变形，和“米德奈特”正面对峙。
“是的呢，超出我的预料之外。”
“米德奈特”瞥了一眼被固定在原地的已经回归初始状态的上官优，用小棒槌依次敲击较小的三根风铃管。
叮——
叮---
叮-
南正荆用系统界面扫了上官优一轮。
u级重新变回s级，之前缺失的基础数值也同时补回。
“你是怎么发现她强化的上限的？”
“米德奈特”大为好奇。
“运气比较好而已。”南正荆发现了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米德奈特”露出尖利白牙，眼露凶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怎么？你想反悔？”
南正荆左手向前护住上官优，右手按在腰间，隐藏“小沫”伺机而动。
面对u级，这样的小伎俩不能说没有用，只能说毫无意义，但总不能坐以待毙。
好在“米德奈特”的杀意只存在了一秒，就转回起初的状态：“抱歉让您看到这副样子，失态了。”
“可以看出你很厉害，也很讲究礼节，你如果不想进一步失态的话，最好还是把我们放了。三个人都放了。”
南正荆的眼睛锁死在“米德奈特”身上，咽口口水都让他手抖。
好在气势没拉胯，叫阵的词儿说出来没有那么抖。
头可断，血可流，装x道路上不能怂。
“呵呵，当然当然，您是胜利者，这场游戏你可以带走所有的战利品。但是有一点，我很好奇”
“米德奈特”目光如刀，他的眼睛在长刘海下都闪闪发光，眼神却如月下流冰般阴冷，“您，怎么一个技能都没有？”
啊？
他在鄙视我？
他在鄙视我！
南正荆虽然勉强取胜，但好歹是打赢了。
现在却被提问这种问题，扎心了老铁。
“我，学校也没教啊。”
“米德奈特”笑得风铃丁零当啷响：“明白明白，现在的觉醒还是太晚了。”
“啧，那不一定。”
这个“米德奈特”真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话说，你在操控上官优的时候不也没用啥技能吗？”
南正荆的反问引起了“米德奈特”的兴趣。
“哦？您看出来了吗？”
“是的。”
“您以前见过我吗？”
“没有。”
南正荆到目前为止，根本看不清灰色长发下“米德奈特”的正脸。它大概是男性，也可能是女性，当然如果会变化能力，还可能是武装直升机。
因此南正荆始终无法从记忆当中提取出穿着类似风格的人。
除非，他不是人。
“那只能说明我们是对的。”
“米德奈特”的话始终令南正荆感到困惑。
“‘我们’是谁？说明了什么？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在说的不是技能的问题吗？”
“抱歉抱歉，您现在听不懂，以后便会明白。而技能方面的问题是我们的秘密，只能靠您自己去探索了。如果您能获得技能，并在您的界面上显示出来，那么您或许能更好地理解我们。”
“米德奈特”左手无名指和小拇指夹住小棒槌，右手手心朝内对准心口，朝南正荆微微鞠躬：“您很强，但这还不是您和我们的全部实力，希望下一次我们能够真正地交手。
再见，‘邪神’大人。”
再也不见。
南正荆眼前升腾起一圈白色烟雾，黑色燕尾服男人吧唧一下从面前消失。
仿佛从未存在过。
毁了，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米德奈特”，这名字以前应该听说过，记不起来。
依靠怪物还没完全分解的半拉身体上，南正荆的左手裹上了一层黑色的油脂。
记不起来就算了，总有一天会记起的。
传送的窗口依旧停在他刚进门的地方，比南正荆抽卡必保底还要稳定。
可是，抓住上官优细瘦有线条，结实有肌肉的手臂，南正荆把她托住，后脑勺枕在自己手上，缓缓将其横放在地面上。她安稳地睡着，天塌了与她应该都无关系。
上官优出类拔萃久了，南正荆早就认识她。长睫毛挂着露水，如同玫瑰花丛零落着月光，上官优嘴唇微抿，双手则屈臂摆在鬓发两侧。衣衫不齐，全靠线条充盈，犹如流水当中的鱼在漩涡中摇摆游弋，画出一圈一圈s型。
上天可真是偏爱上官优呢。
南正荆休息一会儿，又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找到了含着右手手指睡着的姑苏仪婉。
相比于上官优的成熟又不失青涩动人，姑苏仪婉睡得与在父母身侧坠入梦乡的孩子一般，光润剔透的面容下，洋娃娃般精细的皮肤泛着粉红。可爱得过分了。
于是南正荆的脚步轻轻的，生怕吓到姑苏仪婉，不过姑苏仪婉警惕性很强，南正荆刚靠近她，她便警觉地颤抖，甚至在南正荆靠近时松开手指，一口咬在了南正荆的右手手臂上。
谁知道她做了个怎样的噩梦？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如是义子南正荆来电，请在滴声后给义父我留言。
滴——”
“救——”
一股脱力感涌上南正荆心头。
心脏搏动擂鼓呐喊，眼前景物起雾模糊，光线旋转犹如彗星袭月。
怀中抱着姑苏仪婉，右手扯了石膏似的被她咬住，他来到上官优面前，这才支撑不住，像个没有支撑的布娃娃似的滚落在地。
手背传来的触感好奇怪——
手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眼前好黑——
会不会死啊——
南正荆抱紧了怀里暖暖的枕头。
好舒服——手臂也不疼了——
这是南正荆第一次体会到濒死是什么感觉。他以前想，死前至少带个枕头，不，也许是两个抱枕抱着，随时随地的睡觉……
这辈子也是直了。
甚至可以说是，泰酷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