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进击的触手怪
“你也是那个狗屁执行官？”
姜顾止自知事情暴露，脱逃无望，直接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团黑乎乎的物质。
那模样令郭卜纯看了都忍不住犯恶心。
“诶，兄弟不至于。”郭卜纯知道姜顾止要做什么，右手一甩，冰晶直接将冻成冰嘎嘎的黑色团子打碎，“我这也没逼你吧？”
姜顾止见事已不成，猛地蹲身。冰晶划破了肺管，脚在冰块中挣裂，血肉飞溅，点点白光闪烁。
郭卜纯没料到这个姜顾止这么有决心，竟然能忍受这般疼痛，脚踏蓝冰，快速接近躯体残破的姜顾止。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
姜顾止倒下后，没有力气去吃掉掏出的黑球，他趴在地上，任由血液在地面铺展流动。黑色斑纹在血液中流动，地上零散的黑球碎块快速融入到血流当中，和姜顾止合为一体。
尽管有些邋遢，但十分有效。
郭卜纯挥动湛蓝冰刀切掉了姜顾止化为利刃的手臂。被姜顾止削下的郭卜纯的头发在空中刺啦刺啦的爆开，撒下一团白花花的浓烟。
郭卜纯还想挥砍第二刀，姜顾止却丝毫不给机会。
姜顾止那断了半截的腿肉眼可见的复原，在空中顶了郭卜纯心口一下。劲风大作，沉闷的音爆声让郭卜纯心中一悸。
郭卜纯下意识抵挡，却是眼前一亮。
等眼睛适应光亮后，姜顾止一头撞向门口的“防火墙”。
糟了！
郭卜纯眼疾手快就要支起冰架拦住姜顾止，姜顾止却在门口突然打开的大洞里消失。
像是被收入二次元卡片的三次元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明知山。
郭卜纯都做到这一步了，心里就想着，现在不追上去，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不测？于是乎，三步并两步，一股脑也钻了进去。
这可把躲在一边的南正荆从两人视野盲区吓了出来。
他缓缓走到校门口，“防火墙”上依旧有个大洞。
“我就说是陷阱嘛，这洞开的时间可真够久的。是不是我不进去这洞就不会消失？”
南正荆都无语了。
他在洞口踱步三圈，手伸进去又拿了出来。
“‘小沫’，你怎么看？”
“主人会死，但我不会让主人死的。”
“小沫”从右手冒出，南正荆用左手摸了摸她分叉的尖端。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我想知道的是，明明最应该着急上火的人联系不到，最需要出手的家伙们没啥动静，反而要我这个炮灰搭进去。这不离谱吗？”
“也许这是主人命中注定的使命？”
南正荆蹲下去，捏起一块碎片闻了闻后笑道：“我可不觉得这是啥光荣的使命。呃，这玩意儿原来不只是看起来很臭啊——”
还是算了吧。
南正荆放弃了借助这种外力的想法。
“就这么出发吧。对面要是认识我的话，说不定还能给他们整个大的。这绝对不是为了救她们俩。”
南正荆带着“小沫”爬进了这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所谓初极狭才通人，南正荆如今才得到了具象化的解释。双手弯在头部两侧，左右都是火辣辣的青色障壁，南正荆只有小心翼翼地扭转身体才能获得一点点的行动空间。尤其是刚进入那一段，南正荆觉得自己这百八十米里都在学猩猩走路。
走了有十几分钟，通道变得豁然开朗，外面呼呼的风向内灌入发出乌拉乌拉的声响，如同千万门炮同时在耳边开火。
脚下的地面从虚无缥缈的粘稠地质变作坚硬硌脚的青岩，透入内部的光照也从柔和黯淡变成聚光探照灯。
仿佛月亮被深夜打赏好几个榜一大哥。
再往前则是向上的水涌通道，南正荆靠着右手的强劲吸力，在“小沫”的生拉硬拽下也是从顶部的出口爬了出去。
“人生，易如反掌。”
南正荆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朝天伸展。而护他上来的“小沫”脑袋耷拉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嗯？还有意外收获？”
南正荆手还举着呢，一见面前人，瞬间就高兴不起来了。
不知为何，这个空间传送的出口并不是啥秘密基地，也不是啥废弃下水道，甚至不隐蔽，相当地开放。
这个出口对应的位置既不是市中心，也不是乡下僻壤，而是在市规划中还没完全迁离完毕的工厂厂房外。
左边是一群人围着一个蓝色的球状物体张牙舞爪，右边则是公孙海棠拿着鞭子抽打几个壮汉，郭卜纯在一边补伤害。
整个场面是要规整有混乱，要混乱还很混乱，但无一例外地两边都看不见刚刚加入战局的南正荆。
起初南正荆以为是自己太菜了，加入不了他们的战斗，但通过在两边人面前反复横跳，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忽视的关键不在于自己的实力。
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南正荆边寻找姑苏仪婉的踪迹边散步琢磨。
根据视频背景来看，她应该不会在一个开阔的地方。
南正荆围着厂房转了几圈，没发现特殊的地下室设计。于是他走进了厂房铁门内部。
里面很空，很黑，空气中有股甜甜的味道。这种味道淡淡的，若不是南正荆黑灯瞎火脚不知道磕在什么东西上，他还无法分辨这股异味。
“是汽油，还有点工业假酒的味道。”
再往黑暗中摸索，南正荆抬脚变得越来越困难，而眼前的黑暗却愈来愈光明。
直到南正荆再也无法前进，双腿感觉已经和地面融为一体之时，南正荆左手猛拍大腿。
“我靠，我带了手机出来的，我咋把这茬儿忘了！”
“小沫”帮助南正荆弯曲腰杆，从裤兜里取出了平时最不容易离手的手机。
“打开灯。”
“小沫”照做了。
只见令人仰望的手电筒光形成了一个环，套在了面前庞然大物的脖子上。
“我的老天爷”
这是南正荆第一次见到高自己十几二十个头的怪物。
那一天人们再次回忆起被触手怪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