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是个胆小鬼
肖强握着手电筒，不禁低语：“即便我无法理解你那奇异的物品，但从那生物的话语中，我听出了子全对它们家族犯下了大错。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呢？还有，它提到的大仙，究竟是何方神圣，会不会对你们发起复仇？”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详情，但在那种情形下，我们怎能因恐惧而不救子全兄？至于子全兄是否真的杀害了柳仙一族，等他苏醒就能知晓。至于那个大仙，其实我也是一头雾水。”
柳仙虽为蛇，掌握些微小幻术，常人难以捕捉，怎会轻易被肖子全灭门，这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而那柳蛇口中的大仙，究竟是何许神圣，竟敢以大仙自居，难道不怕引来天谴吗？
肖强听到肖羽的解释，内心更加忐忑。那无形的存在近在咫尺，日复一日地让人提心吊胆，不时附身使人做出丑事。
夜晚回家，肖羽早早入梦，今日之事让他倍感压力，尤其是山中那位大仙，被柳蛇称作大仙，想必修行已有数百年，然而凭他目前的能力，恐怕难以应对。
不过，就算那位大仙修行了数百年又如何？精怪修行本就逊于人类，尽管拥有数百年的修为，但不通晓法器与符咒，最多只是比人类修士稍强一些。一旦遇到高明的道士，这类妖仙轻而易举便会被抹除。
何况，肖羽还有一位盟友——老鼠山神。老鼠山神也有三百多年的修为，算得上妖仙，且它还拥有一重山神的身份。
山神的地位，令多数精怪敬畏，毕竟它们生活在山上，冒犯了山神，只怕会被驱逐出去。
次日清晨，肖羽早早起床。昨夜的问题未解，如巨石压心。尽管自己无畏，但父母在此，若真有异物上门，自己不在，无法保证它们不会做出出格之举。
天气渐寒，肖羽原想尽快修缮神堂，供奉三清，那样一般邪灵不敢惹事。但现在形势紧迫，这个问题短期内难以解决。
想到可能的后果，肖羽食欲全无，向母亲告别后，直奔胡婶家。肖子全经过一晚调养，应已好转。如若他今天不清楚此事，肖羽绝不会让他上学。
肖羽抵达胡婶家时，肖子全正起身，他也意识到自己昨日闯了大祸。见到肖羽，连忙详述经过。此刻，肖羽才知昨晚柳仙所说非虚。
“你说你是误将蛇洞当作兔洞挖掘，因而惹上这群蛇？”肖羽问。
肖子全连忙点头：“没错，我用烟熏，兔子没出来，却引出几条蛇。那些蛇不大，行动迟缓，我就大胆了，最后一条大的冲出来，我便抓住了，打算拿回去吃。”
“难怪，那蛇怪说你杀了它全家，看来是真的！唉，这事棘手，蛇的报复心极强，不妥善处理，它们不会罢休。”
肖羽此时也无良策，山上蛇类数不胜数，村民家中或许就有冬眠的蛇。若柳仙唤醒它们进行报复，只怕人命不止一条。
“肖羽，你必须想个办法，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子全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愿活了。”胡婶见肖羽无计可施，立刻哭了起来。
肖羽见状连忙起身安抚：“胡婶，别哭，我会想办法。这样吧，让子全哥先请假几天，哪儿都别去，就留在这里，我会想解决办法。”
“行，肖羽，你一定要帮帮子全，要多少钱我都给。”胡婶啜泣着说。
“胡婶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肖羽点头答应，随后告别他们，独自走向山中。
一个月前，山上新建了一座山神庙，由肖羽出资，请工匠帮忙修建，只为给老鼠一个栖身之处，这样找他也方便。山神庙虽小，仅十几个平方米，但红砖建造，内部粉刷得干净，唯独没有山神塑像，只有一幅挂画，画下是红砖堆砌的桌案，上面摆放着香炉，便是简单的山神庙布置。
然而，山神庙红砖桌案下方别有洞天。肖羽曾征求老鼠山神的意见，对方只求温暖的居所，于是他在后方开设了一扇小木门，内置棉絮等物，算是为老鼠营造了一个家。
肖羽踏入神秘的林间神殿，立刻，鼠形神祗跃出阴影，凝视着肖羽，低语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昨天村子里的猎蛇行动，我已经预感到灾祸即将降临。”
肖羽撇了撇嘴，向老鼠神竖起大拇指：“神仙果然高明。那么，你说说看，这事该如何解决？在你的领地发生这样的事，你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确实在我的领地之内，但它已具备灵性，虽是仅有几十年的小家伙，却有强大的庇护者。”老鼠神回答。
“庇护者，你说的是那位大仙？”肖羽急切地问。
老鼠神点点头：“后山我也去过，他们口中的大仙，其实是一条巨蛇，已有四百多年的修为，比我略胜一筹。但它很少出现，这片山林的蛇类都是它的部下。”
肖羽的想法与老鼠神相仿，一条修炼了四百年的蛇，历经多次雷劫，智慧已不逊于人类。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肖羽仍感不安，毕竟蛇并非人类，无法以常理揣测。
“有趣，蛇鼠历来势不两立，你不去挑战一下你的对手吗？”肖羽笑道。
“呵呵，我也想啊，但这家伙狡猾得很，藏在后山的岩洞中，几乎不出来。再加上它对雷劫有极深的畏惧，所以它不会轻易招惹麻烦，否则它恐怕过不了第五次雷劫。”老鼠神解释道。
肖羽一听柳蛇畏惧雷劫，心中立刻有了主意：“不如这样，我们去跟那位柳仙谈谈，不能让此事拖延下去。况且它害怕雷劫，应该也不敢对我们怎样。”
老鼠神一听，连忙摇头：“不行，不行，那个岩洞寒冷刺骨，我一进去就会冻得发抖。除非它自己出来，否则我可不敢进去。”
肖羽先前只考虑了对方对雷劫的恐惧，但再次提及后山岩洞，他想起了在河边捡到的那只龟壳。一只活了两百年的龟，理应开启灵智，得到天命，为何无故死亡？难道与岩洞有关？
“对了，你知道那柳仙是什么时候来的吗？”肖羽问。
“那条大蛇是在五十年前的一个夜晚降临的，那天晚上后山电闪雷鸣，我当时修为尚浅，躲在前山。后来被封为山神，才敢去后山。不过，后山有后山的守护神，如果你能请动后山的山神，问题就能解决了。”
肖羽知道前后山都有山神，但后山的山神是强大的灵体，自己这个小道士恐怕难以请动。
“后山山神的修为如何？”肖羽小心翼翼地问。
“后山主宰有六百年修为，是一只穿山甲，颇为傲慢。我想你不拿出些好处，它是不会管的！不过，如果它不知情，你设法让它知晓，情况就会不同。到时候，它若不管，就要自己承担因果。天劫时，它的力量会比平时强大数倍，所以它不会冒险。”老鼠神说。
听完山神老鼠的话，肖羽渐渐明白了它的意思。只是那后山古木参天，岩洞所在更是隐蔽，加上近年来的退耕还林政策，那里几乎无人涉足。如果不是村子的水源来自那里，人们可能早就忘记了那里有个岩洞。
“六百年修为，那岂不是已经可以化为人形了？”肖羽问。
老鼠山神眼珠子转了转，咧嘴笑了起来：“当然能化成人，你不是还吃过人家烤……？”
“烤什么？”肖羽见老鼠欲言又止，立即追问。
老鼠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摆手：“我没说烤红薯，根本……。”
肖羽此时明白过来，虽然他在家吃过几次烤红薯，那是他母亲做的，当然没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在牧马村的山神庙，老庙主持给过他一块，现在看来，那老庙主持就是老鼠口中所说的山神。
老鼠发现自己越描越黑，连忙说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别问了。我会警告那条蛇，不许它去找村民的麻烦。不过后山的事，我可管不了。如果大仙找你麻烦，那就只能你自己多保重了。”
说完，老鼠不打招呼就钻回了它的老鼠窝，任凭肖羽怎么喊也不再出来。
“哼，真是个胆小鬼，你不好好照看你的人，我就去告你的状，让你做不成山神！”肖羽拍了拍红砖桌子，不满地说。
走出山神庙，肖羽暗自思忖：“没想到，山神庙的主人竟然是位六百年的山神，身上却没有一丝妖气。经历雷劫的山神，果然非同一般。”
了解了山神的来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在牧马村里散布消息，那时，山神若不愿插手，也由不得他！然而，当务之急还是大仙的事，如果对方提前动手，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