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来，替本宫杀一个人
怎么会给姑娘家取这么难听的名字，楚昭月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
半炷香的功夫过去了，陆怀川的脸色越来越差，他几乎晕了过去，伏在四方桌上，一手枕着头，一手捂着胸口，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身都被汗湿了。
楚昭月手边的茶盏空了一盏又一盏，终于在楚昭月似是等不及就要站起来时，她听到了玄一极为温柔的声音：
“阿姐，今日不杀人，今日救人。”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玄一领着一个水灵灵的丫头进了房间。
那丫头皮肤白皙，一双小狗眼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救——谁？”
那丫头似乎口舌有些不利索，说话慢吞吞的。
“拜见公主殿下，此女就是玄二。善用毒，但是就是脑子不太好。”
玄一歉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
“玄二——好，公主好——好……好漂亮－”
玄二似乎还是听到了，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可是看到面前的公主，一双小狗眼中竟透露出宛如看到主人的兴奋。
“无妨，玄二也很漂亮，这位是我的侍卫，玄二能不能帮我救他？”
楚昭月看着这双清澈的眸子，连语气都软上几分，只是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急躁。
玄二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慢悠悠说到：“——救——”
楚昭月突然感觉面上微风拂过，再看清玄二时，玄二已经将倒在桌上的陆怀川扶起，替他诊了脉。
楚昭月愣了两秒，果然能在玄衣卫上排名第二的人，怎么只会是个傻子。
“外——毒——能缓——无解。”
玄二眉头紧锁，半晌才吐出了这几个字。
“这是……？”楚昭月面向玄一。
“回禀公主殿下，玄二的意思是，这不是西玄国记录在册的毒，她能缓解，但是无解救之法。”
玄一忙帮玄二补充完整。
玄二听完用力的点点头，得意地看向玄一，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丧气地低下了头，今日玄一还没给她糕点呢，她没能救上这小侍卫，玄一会不给自己糕点吗？
楚昭月思绪片刻，和之前的大夫说得一样，还以为玄衣卫能救，没想到却也只是能缓解，可是那人分明只是给青楼送货的人牙子，为何会有这样少见的毒？
“玄二，若是只能缓解，可会有性命之忧？”
楚昭月轻声问道。
“无——十五——心——痛。”
见公主问话，玄二慌忙答道，可声音却越来越小，她小狗眼低垂，手指搅着衣角，既不敢看楚昭月的眼睛，也不敢看玄一的眼睛。
无性命之忧就有希望，楚昭月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这醉云楼不仅有这种毒，还有解药，醉云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玄二真厉害，本宫带着侍卫看了那么多大夫，只有玄二能保他性命。”
楚昭月没忍住伸手摸了摸玄二的脑袋，玄二原本低沉的眸子又瞬间亮了起来。
楚昭月拍了拍玄二的肩膀：“动手吧。”
玄二重重地点了点脑袋，然后从背后掏出一把三尺长的大刀。
楚昭月：？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
她从哪儿掏出来的？
“不怕——不疼——”
玄二说完就要往陆怀川身上招呼。
啊？
映水已经害怕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那把大刀下一秒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尽管楚昭月的眼睛已经瞪的够大了，可玄二如何出刀的她还是没看清，只隐约看到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但是很快又被止住。
等玄二乖乖将大刀收回，一脸求表扬的表情看着自己时，陆怀川的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
“玄二……真厉害！”
楚昭月欲抬手拍拍玄二的脑袋，可想到刚刚的一幕，手一滑拍上了玄二的肩膀。
“嘿嘿……”玄二憨憨得挠着脑袋，还是第一次任务没完成还被夸了呢，仙女姐姐人真好。
玄一略带嫌弃地看了玄二一眼，可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随后他对楚昭月说到：
“既然陆侍卫的毒暂时压住了，待玄二安顿好之后，属下立刻前往公主府。”
“本宫差点忘了，”
看着幽幽转醒的陆怀川，楚昭月突然想起来，自己还花了三百两买了一个人的命，
“怀川，今日绑你的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听到楚昭月提起那人，陆怀川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此人名万强，乃西大街最有名的‘人牙子’，专门为各个戏楼提供伶人，我的妹妹，我的娘亲……”
说到这儿，陆怀川再一次红了眼，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楚昭月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
“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本宫只想要个名字。映水将陆怀川扶下去，本宫还有些事情，今日之事……”
楚昭月没说完，目光看向了映水和陆怀川。
映水连忙接过话茬：
“公主慧眼，这糕点甚合公主口味，奴婢带陆侍卫下去给公主再打包些糕点路上吃。”
楚昭月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她看中的人，一点就通。
有个这个借口日后和玄一通信也更方便些，只是不知道，他这大男人为何会开一家糕点铺子当做据点，但是方便她了。
等映水和陆怀川走后，楚昭月朝着玄二招了招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笑眯眯地对玄二说到：
“玄二，来，替本宫杀一个人。”
“公主殿下，玄二的刀每日只见血一次，今日便试试属下这把刀快不快吧！”
不等楚昭月话音未落，玄一不等玄二开口，立刻应道。
楚昭月略带嫌弃地瞥了玄一一眼，冷声开口到：
“玄衣卫还有这等规矩？既如此，那便你去吧。”
楚昭月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到：
“弄清楚万强给陆怀川下的什么药，药的来源，这对你们玄衣卫来说，应当不难吧。”
玄一连忙跪下，抱拳回道：“公主殿下息怒，属下定不辱使命。”
……
楚昭月一行人回到公主府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楚昭月被映水扶着下了马车，回到府中，却看到应该当值的位置上无一人值岗。
回到这府中，好不容易在府外放松的心情再一次提了起来。
还好，她现在也不是无人可用，那暗处的玄衣卫应当能保她安全。
“禀公主殿下，陆公子已安排在玉琼殿，只是……”
映水将头埋得很低，但楚昭月依然能看到映水高扬的嘴角，
“玉琼殿是离公子的寝殿，他若是回来，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