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赵大人辛苦了
不等思雨反应，楚昭月舔了舔嘴唇，慵懒地开口道：
“来人，思雨保护本公主不力，杖责三十，贬为粗使丫鬟。”
眼看着鱼贯而入的婢女，思雨终于慌了：
“公主殿下！您无缘无故责罚下人，不怕折了公主府的脸面吗？”
“无缘无故？哈哈，谁给你的勇气在本公主面前狗叫？梁静茹吗？脸面……”
楚昭月起身，慢慢悠悠走到紫檀暗八宝立柜边上，白皙的手缓缓抚上九彩凤戏凰灯台，笑容越发温柔可人，
“本公主没那玩意儿！”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饶命！！！”
随着思雨的声音越来越远，楚昭月穿书的怨气少了不少，将披风拢了拢，哼着小曲儿出了寝殿。
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嘛真高兴呀，哦对，她不是百姓，她是公主，嘿嘿！
寝殿位于公主府的正中间，古色古香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瑶光殿，倒是好名字。
出门就可能看到被池水环绕的院子，昨夜刚下完一场大雪，白茫茫的一片，除了东厢房外那一只开得张扬的红梅。
从烧着炭火的屋子中出来，楚昭月缩了缩脖子，从前她是个南方姑娘，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大的雪。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穿过抄手游廊，两边的侍女不太熟练战战兢兢地朝着楚昭月问好。
虽说曾经公主免了府中下人的礼，但今日这还是公主第一次责罚下人，侍女们都不敢在此时触公主霉头。
楚昭月随意的抬手，免了她们的礼，公主府的侍女竟是连请安都做不好！
见楚昭月没找自己麻烦，当值的侍女才松了一口气。
楚昭月随意地在院子里逛着熟悉自己的领地，竟发现几乎所有侍女都是一个德性！
她瞬间歇了再找个贴身侍女的心思，这府中人怕都留不得了，早日打发早日安生！
突然，后院偏房的动静引起了楚昭月的注意。
怎么？公主府除了她还有一个主子？原书没写啊。
楚昭月神色一沉，她倒要看看是谁还敢在她公主府作妖！
“赵长吏求您开恩！奴婢真的不知长吏大人所谓何物！孙嬷嬷经不住折腾了啊！
求您开恩！自从思雨姑姑将孙嬷嬷打发到柴房，您日日‘教导’孙嬷嬷，若是孙嬷嬷真的私藏您说的那个器物，怎会不上交给长吏大人啊！”
一个头扎双丫髻十五六岁大小的丫头，跪在身穿暗玉紫蒲纹狐大氅的中年男子脚下，将自己的头狠狠磕在地上。
“拨云！你不必求他！他不会放过嬷嬷的！赵长吏！你如此在公主府兴风作浪，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公主发现吗？！”
另一个看上去更为清秀单薄的女子，将身后的半百老人牢牢护在身后，一双杏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长吏大人……那东西……真的不在老奴这里……她们……她们就是两个孩子……
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她们……老奴愿用……老奴这条……这条贱命……给……给贵人一个交代。”
“孙嬷嬷！！”
拨云和清秀女子眼中含泪地看着老人，拨云将头磕的更用力了，蜿蜒的血水从她的额头上映在了地上。
老人无力地依靠着灰墙，仔细看去，老人的手腕脚腕处，均有可怖的伤疤，那些人，竟将这半百老人的手脚筋全数挑断！
男人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嘲讽地笑笑摇摇头，像是有些恼怒这三人的不识抬举。
他漫不经心得将跪在地上的拨云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然后宛如扬起一块破布一般扔开。
拨云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喉咙中涌了出来，来不及擦，就看到赵长史慢慢悠悠踱步到清秀女子面前蹲下，突然掐住她的脖子。
“映水！！！赵长吏饶命！！赵长吏饶命！！！求您放了映水！！！”
拨云无助地朝着嬷嬷和映水爬去，却被赵诠一脚踢开，“啊——”
她再一次被摔在地上，她感觉五脏六腑宛如被踢碎了，捂住肚子发出难受的低吼。
“先皇后都仙去这么多年了，你们三人，还真是忠心啊！
本官倒要看看，是本官先被公主发现，还是你们三人，先死在本官手里？”
映水感觉到禁锢住自己的大手越来越紧，她恶狠狠地盯着赵长吏，宛如用自己快速流逝的生命在诅咒他。
先皇后，映水尽力了。
想到这儿，映水的眼角落下一滴血泪。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突然被重重推开，冬日的阳光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照在了这暗无天日的柴房当中。
“放肆！”
伴随着一声娇呵，身穿红衣的楚昭月逆着光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宛如天神降临。
映水艰难地挤出
“公……公……主……殿……下……”
赵诠瞬间收回了手中的力道，映水无力地倒在地上，捂着脖颈重重地咳嗽着。
“公主……公主殿下！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怎么得空来这下人房？”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赵长吏，看清来人后，慌忙跪在了地上，一双三角眼紧张的乱动着，
“公主殿下，这三人吃里扒外，下官正在审查！”
拨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在她还有记忆时，就有不少曾经先皇后亲手挑的侍女因赵长吏和思雨向公主汇报，公主从来不查证，而逐出府。
现在她也要踏上前人的老路了。
“公主……公主殿下！奴婢没有！奴婢也不知道……为何，
赵长吏听闻奴婢三人是先王后的人，就让奴婢们来柴房，还要灭了奴婢们的口……呜呜呜……公主殿下给奴婢们做主啊！”
映水不顾拨云的阻拦，调整跪姿，竟低声啜泣起来，宛如刚刚让拨云别求情的人不是她。
“放肆！本官和公主……”
“赵大人——”
楚昭月看着掩面哭泣的女子，心中升起了几分兴趣，冷声打断赵诠。
“赵大人真是辛苦了，在我公主府做起了刑部的活，父皇的俸禄还是给得太少了些，不如本宫替大人美言几句，让大人直接去刑部当差，本宫这公主府可不够赵大人施展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