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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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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看来,旬穆这一掌之下,魏参商绝难存话下来。

    然而魏参商却拔地而起,一只青色朱雀虚影缭绕其身,散发着耀眼的清辉,手中符剑将下落的巨掌一剑斩破。

    众人唏嘘!

    刚赶来刑部的黑衣女子曹蒹葭,正巧看见这一幕,皱起眉头,“这小子,竟然能抵挡旬穆的一掌,他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曹蒹葭止住脚步,静观其变,若魏参商不敌,她早已做好带其溜之大吉的准备,至于后果,由曹熙微善后了。

    “区区一个次神,也敢前来丢人现眼!”魏参商的话音落在刑部的每一位大臣耳中。

    这时诸位大臣不可能不知,并非真的是魏参商在说话,一切都与他结为宿主关系的朱雀在主导着他的言行。

    旬穆法身在缩小,与“魏参商”在空中斗法,大开大合,激烈澎湃。

    刑部上空,正上演着一场“神级”大战,两人随意一施法,便会引起虚空颤动。

    若有大山、江河,此刻一定山崩地裂,江河之水倒卷,气象骇人!

    两人一招一术之间,气流横泄千里,乾坤动荡,这场术法对决,让所有旁观者动容,同时亦看得心弦紧绷。

    不少人脸上浮现着担忧,譬如魏景洐、曹蒹葭、三司部首、刑部尚书徐远臣等人。

    魏参商如今只是一个低阶的炼符师,那只朱雀修行了上万年,反宿为主,借用魏参商身躯,长此下去,魏参商的身躯定会承受不住。

    “嘎!”

    一声低沉的雀鸣响在众人耳畔,但见空中低落青色羽毛,犹如青色雨水满天洒落下来,“魏参商”被旬穆一把符剑洞穿,笔直落下。

    “参商!”曹蒹葭飞身过去,接住将要落地的魏参商。

    魏参商本就布满血疤的脸上,鲜血淋漓,大口喘着气。

    他望着接住自己落地的绝美女子,只觉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女子。

    “你是谁?”魏参商被一剑洞穿身体,气若游丝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被突然飞掠而来的黑衣少女吸引,她眼角下那颗痣,为其增添了与众不同的区分度。

    当即便有人认出了黑衣女子。

    “是曹氏门阀的曹蒹葭,据说她是东洲王府二世子魏参商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想不到如今魏参商这等情况,她此时现身,不怕累及曹氏?”有大臣说道。

    “曹氏……”景帝微微皱起眉头,双眸凝视着黑衣女子,四大门阀存在的岁月比大魏更久,对每一代皇朝都有着巨大的威慑。

    四大门阀中,不但出过仙人,而且门生故吏不止遍布大魏一个王朝,并非姜世远、徐温这等几代公卿世家所比拟的。

    曹蒹葭现身被人认出的那一刻,故而景帝眸子一凝,门阀插手此事,他不得不在心里惦念着。

    魏参商被旬穆一剑洞穿,虽没伤及肺腑,但是旬穆非常者修士,这一剑又携有“神”符力,足以致命。

    好在他体内朱雀为其承受了绝大部分的致命伤。

    从旁边人口中听到“曹蒹葭”这个名字,魏参商凝目观看,黑衣女子眼角下的那颗痣蓦然将他的回忆带回十五年前的垂髫时期。

    “你是蒹葭姐姐。”魏参商惊喜,时隔十五年,模糊的记忆中,小女孩已变了个模样,出落得亭亭玉立,纤尘不染。

    “臭小子,亏你还记得我。”曹蒹葭掌心中出现一枚鹌鹑蛋,似红玛瑙的朱果给魏参商服下,“快运转符力化开火离果,不出片刻,你的伤势就能痊愈了。”

    一听是火离果,就连景帝都为之动容。

    火离果是世间最珍贵的物宝之一,其只生长在远古十大凶兽——离火神蟾出没的地方,或许那些传说中成仙的人也未必见过此果,可见其珍奇之处。

    魏参商亦是心头一颤,当即盘坐下来运转符力,火离果的果髓一被化开,宛若岩浆流淌,灼热无比。

    魏参商如遭火灼,能清晰感受到火离果的汁液在其体内千筋百骸中“肆意”流淌,但奇热过后,便似暖洋,沁人肺腑。

    曹蒹葭见魏参商身上缭绕一层红色气体,才转过身来,对景帝作了一揖,并未下跪,淡淡说道:“见过皇上。”

    景帝嗯了一声,拿出一国之君该有的语气,哪怕是面对曹氏门阀子弟,语气微愠,质问道:“曹蒹葭,你可知阻拦朝廷处斩钦犯该当何罪?”

    黑衣少女显然并不把这位老态龙钟、精神矍铄的大魏皇帝放在眼里,答非所问道:“敢问皇上,若一国之君,定罪不依证据,处罚不持公理,试问如何治得好天下,如何得民心?”

    景帝赫然震怒,他旁边的一名宦官欲言又止,显然是忌惮曹蒹葭的身份,若曹氏门阀只是俗世人家,只怕已被诛九族。

    景帝脸色阴沉,望着正在调息的魏参商,义正言辞道:“当年,东洲王勾结丞相、大将军,经三司联查,从东洲王府搜寻出密函,炼符师宋夷又亲口认罪,朕如何不依证据、不持公理了?”

    曹蒹葭冷笑道:“密函可以仿造,证人亦可以受人利用,皇上当年仅凭一纸密函、一口转述便下旨杀害了青嶷山、大将军府、丞相府数百人性命,真相需要抽丝剥茧,皇上可往深处查了吗?”

    “符坛之祸过后,原三司部首接连遭受杀害,难保不成当年他们没被人收买,亦或被杀人灭口。”

    曹蒹葭说完,不少大臣已左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认为其言之有理,却又不敢当着景帝圣面大声说出心中真实想法。

    曹蒹葭见群臣心思已有动摇,继续说道:“古人云:凡君之所以安者,何也?以其行理也,行理性于染当。故善为君者,劳于论人,而佚于治官;不能为君者,伤形费神,愁心劳意,然国逾危,身逾辱。”

    “皇上乃儒教出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欲成明君,皇上可曾真正做好‘修身’?”

    曹蒹葭最后一问,让在场儒生出政的大臣赧颜羞愧,景帝亦微微仰起头,久久不语。

    忽然,魏景洐双膝跪在景帝身前,叩拜三下,声若擂鼓鸣金,道:“儿臣,跪请父皇重审符坛之祸!”

    接着,不少大臣纷纷跪下,连同三司部首,六部尚书等朝中重卿皆伏地而跪,齐声道:“臣,跪请吾皇重审符坛之祸!”

    刑部天牢校场上,除却魏参商、曹蒹葭两人以外,大小官员俯首不起,唯独景帝与其身后一众宦官站立着,听着诸位大臣朗朗清声,景帝神情复杂,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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