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试问
【1】
9月1日，是开学的日子，也是新生入校的日子。
芷安的六岁生日在下半年，还有几个月，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开始念小学。入学手续是小安的养父母帮忙办的，胡言也陪着一起过来，作为她的叔叔。
胡言需要在学校的老师们面前混个脸熟，这样以后自己过来接芷安放学的时候，才不会被当成是一个坏人。
这大半年的时间，胡言与小安相处得很不错，两家的关系也很好，他们确实是真心喜欢小安的，正好他们也没有孩子，已经把小安当干儿女了。
刚开始送孩子上学的时候，母亲就容易伤感，哪怕是才相处几个月的养母。
这倒是让芷安犯了难。
送完孩子上学，胡言回归到了心理咨询师的工作中。
现在的他终于可以称自己为心理咨询师了，就在一个月前，他拿到了相关的执业证书。
在工作前，他还需要回到家中，换成张翔的身份。
有了孩子后，胡言的经济压力大了不少，孩子的抚养和教育都是极费钱的，要不怎么说是“吞金兽”呢。按照先前的模式，收入还是不太够，所以胡言白天也得接咨询了。
至于猎杀异灵，也只能辛苦些，抽空去找了。
不过好在，胡言比之前强多了，猎杀低级异灵的效率高了许多。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杀了「马羊」过后，胡言发现自己对狱火的掌控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不仅是威力，还有掌控力，尤其是先前他一直无法使出的火焰长枪，现在也能轻松地驾驭了，甚至还能有更多的花样，斧子、剑、鞭等等。
胡言最喜欢的是火枪。
不是「马羊」使用的那种，而是手枪，攻击方式与叶语更接近些。
他以前就没有怎么锻炼过，没有任何近身格斗的底子，所以他还是倾向于远程攻击，也多亏了叶语的启发。
可他是如何突然变强的呢？
胡言思索了很久，想来，可能是和「马羊」的死有关。
不论是狱火，还是御风，其实都是胡言从其它异灵那里获得的。要说区别，在掌握御风的时候，「红牛」当时就死透了，而「马羊」却活了很久。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当初才掌握的御风，会比已经掌握了半年的狱火要熟练了。
按照胡言的猜想。
如果异能是一块蛋糕，那他就是从其它异灵手里偷走了一部分，如果异灵不存在了，那整块蛋糕就归自己了。
至于该如何从其它异灵那里偷蛋糕，胡言就不大清楚了。
胡言变成异灵也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遇到的异灵也不少 ，可他再也没获得其它的能力。
等到下次他获得能力的时候，再用心留意好了。
【2】
胡言在塔区租了个工作室，装修风格比较温馨，用于接待客户。才开门没多久，他便迎来了位意料外的客人——叶语。
上回见到她，还是杀死「马羊」那次，叶语这个人都快淡出胡言的视野了。
他是先听到的门铃声，再起身去开门迎接。
“你好，里边请。”胡言打量着叶语，礼貌地将她迎了进去。
这是叶语第二次来找他了，和上次一样，胡言可不觉得，她是遇到了什么精神问题来寻求咨询的。
“张先生，还记得我吧？”
“呃……抱歉，我们之前认识？还是说你找我咨询过？”胡言假装不认识，“见谅啊，你知道的，做我们服务行业的见过的人太多了，如果时间太长的话很容易忘记。”
“理解。”叶语环顾工作室的装潢，露出笑容。
看得出来，她还是挺喜欢这里的，很自然地坐在沙发上。
客人都这么放松了，如果店主人还放不开的话，就说明其心里有鬼了。
胡言坐到了她的对面，为她倒水，说：“看起来你的心情挺好的，不像是会来这里的样子。”
叶语反问：“那你觉得我像是来做什么的？”
“我只是个做心理咨询的，可不是侦探，请原谅我猜不出来。”
叶语又笑了。
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的心情似乎过于好了。
“我还以为心理咨询师都会读心术呢，或者起码察言观色的能力会强些。”她不再卖关子：“我既然不是来咨询的，那就是来找你的呗。”
“这么说——你可能理解了？”
“「千面者」。”
胡言收起了职业假笑，也不打算再掩饰什么了，对方既然表现得这么不容置疑，就铁定是调查清楚了，再想撇清都不可能了。
于是他也开门见山说：“所以你是来找我麻烦的？”
“履行职责而已。”
“那你可以动手了。”
“别急。其实我对你还是挺感兴趣的，能聊聊吗？”
胡言摊手，“现在不是在聊吗？”
“我只是比较好奇，你的动机是什么？你既能附身在其他人的尸体上，又会「马羊」的异能，你继承了它？”
“什么动机？”
“都这时候了，还是没必要装傻了吧。”
“你是指，异灵在挑选宿主时的标准吗？”
叶语点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获取异念的途径就是杀其它异灵。”
果然，叶语自然不信，不仅不信，还笑得很放肆：“我看你有恃无恐的，还以为你不怕我呢，没想到你会为了活命编出这样的谎话出来。”
“如果在你看来，我真的这么罪无可恕，又何必浪费时间听我说呢？”
叶语冷色道：“去年有个人是在麻将馆里被烧死的，是你干的吧？”
“是我。”
“所以你还觉得自己无辜吗？”
“可我也救了一个人。他不死，他的女儿小惠就会死，那时候「马羊」已经盯上她了，除了从根上解决她想轻生的念头外，那时候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都说了，胡言也不介意再多说点，“我还杀了个暮年的老人，那时候，他已经没多少时间可活了，想要安乐死可是子女怎么都不同意。”
听他这么说，叶语皱起了眉头，冷嘲道：“照你这么说，你还是个英雄了？你觉得你一个异灵，有资格说这些吗？”
胡言从不标榜自己是什么英雄，但他起码问心无愧。
“那我又有什么选择？”
“变成异灵不是我自己选的，而且我已经付出了该有的代价，当初我就是错信了你，才会只剩下灵体。”
“我连过年都无法回去看望我父母，我只能永远活在网上，给他们打钱，试问我又做错了什么？”
“真要说愧疚，还是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个妇人虽然嘴臭，但她罪不至死，而且她还带着一个孩子，我没有任何的理由要杀她，可是我那时候连自己是什么都不清楚，我哪知道看她一眼就会烧死她呢？”
听着胡言连串的倾诉，叶语的眉头越发的皱紧，她的声音有些颤：
“你是——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