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异父异母的妹妹
明月高悬，夜晚的城市灯光炫斓。
屿澈捧着手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已经找到藤野的破绽，并准备明天找校长解释这件事。
如果校长仍旧偏袒藤野，那他毫不介意将二人同时拉下泥潭。
走到家里的庭院前，发现路旁正停着一辆黑色宝马汽车。
正当屿澈思索它的来历时，一个有些陌生的身影从车里钻出，并迅速合上车门。
男人胡子拉碴，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烟气，身穿大裤衩和天蓝色衬衫，脚踏一双人字拖，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不用想也是他，估计这次又是找各种理由借钱。
屿澈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他懒的再抬起眼皮去瞅那人。
男人看到屿澈走过来，喜笑颜开地上前张开双臂。
“儿子，好久不见，来让爸抱抱。”
屿澈冷脸相待，侧身避开他的拥抱。
“说吧，这次来想干什么？”屿澈语气冷淡，伸手推开院门。
对于这位血缘意义上的父亲，他的心里只有厌恶和抵触。
逼迫母亲离婚，整日无所事事，重组家庭却让他和爷奶生活，逃避责任醉生梦死，这就是他的好父亲。
屿勇僵硬地收回胳膊，笑容不减半分。
“瞧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想儿子嘛，特地回来看看。”
屿澈冷笑一声，走进庭院把门关紧。
“呦，我记得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倒是想起家里还有个孤儿。”
“打住，别跟你爸来这套。”屿勇收敛笑容，摆出父亲的姿态。
“您要是看不惯我直说嘛，赶紧开着您的宝马走，别在这招人烦。”
屿勇深吸一口气，表情终于黯淡下来。
“你奶的身体怎么样？”
“只要您不来，她身子骨硬朗的很。”屿澈不留情面地说道。
记得五岁的时候，某人在外面欠钱不还，讨债的人上门找麻烦，致使奶奶急火攻心住进医院，这事屿澈至今记忆犹新。
“行吧，马上中考了，自己努力点，手机停几天别玩。到时候考不上高中，别指望我花钱让你复读。”
屿勇掏出烟盒，快速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屿澈。
屿澈掏出裤袋里幻化出的手机，放在他眼前摇晃道：“这手机和您有半毛钱关系吗？另外我今年上高二，用不着花您的钱。”
别的父亲要是这么混蛋，恐怕孩子还会感到心寒，而屿澈则早已麻木。
这家伙记错什么事，他都不觉得奇怪。
屿勇噎的说不出话，只是默默抽烟，顺便打量起这个儿子，观察他的变化。
烟雾呛的屿澈咳嗽两声，他握紧拳头转身朝里屋走去。
“站住，我有事交待。”屿勇丢掉刚点燃不久的香烟，走到车旁拉开后门。
“芊袅，下来吧，来见见你哥？”
他显然忘掉了屿澈的具体年龄，因此说话的口气不太确定。
屿澈略感无语：“谁是他哥？我的抚养权在爷爷手上，和你们不是一家人。”
“不是跟你说过，在我面前别吸烟吗？”少女的嗓音清灵，嗔怪地说道。
“爸爸有错，下次不敢啦。”屿勇弯下腰陪笑道。
少女这才从车中走出，四处张望这个陈旧的小区。
她长得很漂亮，身着经典的 jk 制服，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青蓝色的领带，衬衫的袖口整齐地挽起，露出她纤细而白皙的手腕。
外面搭配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外套，下身是一条灰色格裙，穿着黑色的过膝袜，袜边恰到好处地停留在大腿根部，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屿勇说着把她推到屿澈面前：
“我最近忙，没时间照顾你，你可能要在这待上一段时间。”
“我妈知道这件事吗？”
“她同意把你放在这，你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屿勇打开汽车后备箱，将她的行李拿出，堆放在庭院门前。
“我可没同意她待在这。”屿澈不耐烦地反驳道。
这两个人挺搞笑的，想住别人家竟然不事先问过主人是否同意，他们以为这里是不要钱的宾馆吗？
屿勇拍拍手掌，喘了口气：“这是我家，需要你同意？”
屿澈点点头，手指房子苦笑道：“要不我喊爷爷出来，问他这里是不是你家？”
屿勇答不上话，转身坐进驾驶位，扭动钥匙启动车辆，耍起无赖的把戏。
“我走了，你们好好相处，不准欺负她屿澈！”他摇下车窗，竖起食指警告道。
屿澈不屑一顾，等到车子离开后，他打开房门独自走了进去。
接着他反手锁上院门，将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的扔在外面。
“欸，你放我进去！”少女急的直跺脚。
她不明白屿澈为什么这样对自己，明明他们才刚见面，无怨无仇甚至没说过话。
她从肩包中掏出猫耳手机，打电话向父母求助，可是无一例外都打不通，只好坐在行李箱上生闷气。
男人都是混蛋！
周遭黑暗且寂静，少女本能地咬住嘴唇，身体因害怕而颤抖着。
屿澈吹起口哨来到餐厅，发现爷奶并不在家，但是提前给他留好了纸条和饭菜。
他把饭菜放进微波炉加热，抽空去窗户前察看庭院外的情况。
少女孤零零地坐在黑暗中，不时用小手去抹眼角。
屿澈嘴角扬起，内心莫名有股爽感。
他打开微波炉，取出加热完的菜，在餐桌前吃的津津有味。
今天的菜也比以往要美味。
吃饱喝足，屿澈找到摇控器，坐在硬木沙发上打开电视。
不出所料，新闻全在播报关于连环杀人犯的消息。
“今日凌晨四点，江边市警方在城东紫金区发现一具断臂女尸，死亡原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凶手作案手段极其残忍，经调查取证，受害女性曾遭遇歹徒强奸，在清醒的状态下被砍断双臂，下半身封入水泥…”
看到电视屏幕中打着马赛克的画面，屿澈为凶手的狠毒和变态感到不寒而栗，吃下去的食物在胃里翻江倒海
“接下来让我们采访刑警队的杨队长。”
“请问杨队长，你觉得凶手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才会对受害女性进行这种残暴变态的加害呢？”
“凶手认为自己是一名艺术家，并且坚信不疑。他以杀人为乐，心理扭曲黑暗，想要模仿古希腊雕刻家，创造出断臂维纳斯那样的作品…”
看到这，屿澈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猛地冲出门外，不由分说抓住少女的手腕往屋里拽。
少女脸上的泪痕未干，便被屿澈突如其来的行为吓的愣在原地。
“你放开我，行李都在外面。”她用力掰开屿澈的手，攥起小拳头委屈地喊道。
“你先给我进去再说！”屿澈用不容质疑的口气说道。
接着他右手拉住行李箱，左肩扛起行李袋，顿时被重量压的喘不过气。
“你是在里面放砖头了吗？”屿澈惊呼一声。
他搞不懂女生买那么多衣服干嘛？摆在衣柜里一年也不穿几次，不如学习男生只买几套换洗衣服轮穿。
少女没理他，撅着嘴站在门框边。
屿澈艰难走进屋内，把行李袋摔在沙发上，朝屋外大声喊道：
“你再不进来，我就把门锁上，让你和连环杀人犯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