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略懂拳脚
不到十秒钟，屿澈行进了将近一千米路程，并且他发现，意念越集中，飞行速度越快。
众目睽睽之下，屿澈在六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跨进班级大门。
下一秒，清脆的上课铃声响起。
“…请各位同学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蒋丽望见来者惊得说不出话，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屿澈为什么会突然离奇出现在班级门口。
没有任何征兆，仿佛从天上掉了下来。
她满腔的惩罚欲无处发泄，只能默默咽进肚子里，毕竟按照校规，在七点前进入教室不算迟到。
按蒋丽心中所想，这小子怕不是故意的，事先来到走廊视野死角处蹲守，再掐准时间走进教室，以博取眼球和喝彩。顺便给她这个同学眼中严厉小气的老师上眼药。
屿澈心情愉悦，完全没在意蒋丽的苦瓜脸，走路富有节奏感。
经过同学旁边时，还会好心捡起掉落的文具，惬意模样仿佛在说：
欸，看见没，我偏要踩线蹦迪，你有本事就来罚我。
“这不可能！”藤野脑门一热，不受控制地大叫，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试图把房梁撞塌。
全体师生视线立马齐刷刷地望向他，目光有不解、有疑惑，更多是笑话。
这家伙脑子没问题吧？
面对众人观看小丑表演般的目光，藤野后知后觉地捂住嘴，然而为时已晚。
蒋丽正愁找不到出气筒，送上门的犯错学生她可不会放过。
“藤野同学，你鬼叫什么？这星期你站着听课！”
藤野气冲冲指着落座不久的屿澈，大声质问道：“老师，屿澈上学迟到，您为什么不罚他？”
蒋丽不做解释，强势地大声宣布：“跟老师说话用质问的口气，这个月数学课你全程站着听！其它同学监督。”
藤野心中憋了团怨气无处发泄，想哭又害怕同学嘲笑，脸色比僵尸还难看。
下课后，陈浩满脸八卦，贴在身边戏谑道：“行啊，心真够大。连我都替你紧张，你竟然躲在走廊不出声，敢最后一秒才进教室。”
屿澈摆摆手故作矜持道：“过誉过誉，小生哪能跟你这位时间管理大师相比？”
“呦呦呦，还谦虚。”
陈浩揉乱屿澈毛茸茸的脑袋，偶然间，发现了刘海掩盖下额头的紫痕。
“什么情况？”陈浩脸色忽地僵硬。
屿澈紧张地解释道：“走路不小心摔的，没多大问题，也就一点小伤。”
如果告诉陈浩实情，按照他的性格，恐怕会当场发飙，挖地三尺找出那几个人暴打一顿。
他练了五年巴西柔术和自由搏击，下手没轻没重搞不好会出事。
“说吧，谁欺负你？”陈浩甩甩膀子，摁紧拳头热身。
屿澈赶忙站起身劝阻道：“欸，冷静！我真是被石头绊倒自己摔了，不关别人的事。”
陈浩一眼便看出端倪，语气淡淡道：“早上看见你就觉得不对劲，把右手从裤袋里抽出来。”
屿澈笑着把手抽出，拿起水笔飞速转动：“这不，摔倒后没及时爬起来，刚好旁边有辆自行车路过，从我手背上碾了过去。当时给我疼得嗞牙咧嘴，好在骑车大叔人还不错，道了歉还给我送回家，真不是有人故意踩我。”
陈浩啼笑皆非的听完瞎扯，心中已有大致头绪，于是随口说道：“我可没说你手被人踩过，是你亲口说的，看来是事实喽。”
这番话说得屿澈哑口无言，他没料到陈浩会抓住自己说话的漏洞，进而得出正确结论。
“不说是吧，让我想想。”陈浩目光扫过班级里的每个人，最后停留在藤野。
不用想也是他，陈浩邪魅一笑。
“冷静，别动手。”
“你搁后面待着，别耽误我做事。”陈浩扯开屿澈的胳膊。
“喂，把脸转过来。”
藤野正坐在位子上看书，听见有人喊自己满脸堆笑，谁料转过头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拳，连人带凳子“哐当”摔倒在地。
“八嘎！”他脱口而出一句日语，捂住右脸连滚带爬站起，双目怒瞪陈浩。
“你疯了吗？我根本没招惹你，为什么要打人？”
附近的学生自觉围成圈，腾出空间来避免误伤和方便观战。
陈浩冷笑连连：“最近手痒，想揍日本人，咱们班就你一个，不打你打谁？”
“你、你这是歧视，是无视法律校规。”藤野害怕地后退了几步。
“你说得对，但老子就想打你！”
陈浩身形一闪，猛地俯下身去，身体左右摇晃着，步步靠近藤野，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藤野全神贯注地防备时，陈浩突然使出一记迅猛的上勾拳，精准狠辣地击中了他的下巴。
这拳直接将藤野打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但陈浩根本不给他机会，他迅速抬起脚，对着藤野右手重重踩了下去。
“啊——！”
教室里响起藤野杀猪般的嚎叫声、咒骂声，部分学生惊惧交加地望着这一幕，几个讨厌藤野的学生大声欢呼：
“踩得好。”
过了几秒，陈浩松开脚，露出血淋淋的鞋底说道：
“听好，以后你再敢找屿澈的麻烦，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满地找牙为止，听懂了吗？”
“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した。”藤野疼的流下几滴眼水。
陈浩再次抬脚悬在半空中。
“说人话！”
“对不起！饶了我吧，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
陈浩转身朝屿澈眨了眨右眼，比个ok的手势。
同时，班主任李军匆匆赶到门口，大声喝止道：“住手！陈浩，你简直无法无天，敢在学校殴打同学！”
“老师，我们在切磋拳脚。藤野说日本空手道是世界第一格斗技，我就想亲身体验一下，谁知道他没撑三回合就倒地不起，这不能怪我啊。”
李军命令两个学生扶起藤野，向四周旁观者问道：“是这样吗？”
藤野擦去嘴角的血缓缓道：“老师，我没有，是他无故打我。”
由于他的人缘极差，大部分学生持明哲保身的态度，埋头不理不踩。
少数几个看不惯他的学生附和道：“应该是吧，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我们也记不太清。”
“被打成这样，我肯定也不会承认…”
“够了！你们俩跟我来！”李军打断旁人的窃窃私语，抓起两人的胳膊。
临走前，李军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吩咐道：“屿澈，收拾好你前面的空位，明天要转来一名女同学。”
“哦，好。”
高一时有个同学转到其它学校，导致屿澈前座长期空置，书桌里经常有临座学生犯懒塞的垃圾，而清理桌洞的任务自然交给了倒霉蛋屿澈。
屿澈叹了口气，内心五味杂陈。
陈浩家庭背景普通，四十多岁的母亲瘫痪在床，全靠民工父亲挣钱维持生计。如果因为帮自己出头遭学校开除，那屿澈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