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兔去看牙
申允珈赶上他们的时候，几个人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这一带本来就不能太快了，小心当做不良被交警叔叔教训。
“这么慢，不是你的水准啊，怎么看到帅哥了吗？”
说话的是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子，有点外国口音，从衣服里延展到脖子处的纹身彰显出个性，他是申允珈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好朋友丁政范，两人都喜欢玩滑板在国外又是少数的韩国人，便熟悉了起来。
“是啊，好像是挺帅的。”她随意的回答，大家都当做开玩笑呢，随后她从后面帽子里把兔子抱出来，此刻的咕咕嗅一嗅的耸动着鼻子，长长的垂耳，一只耳朵竖了起来，还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
“就不该答应你们刷街，我家咕咕肯定生气了。sorry啊，咕咕，我已经很慢了。”申允珈凑近亲昵的蹭了蹭兔子，咕咕是只特别聪明的兔子，其实胆子也没有那么小，不然申允珈也不会带它出来。
“下午还去滑板场吗？”
“不去了，我的实习还没结束呢。”
“知道了，申医生。”
最近牙齿又痛了起来，可过个两三天后又不痛了。
田正国这才想起自己离上次去口腔诊所护理的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不管还疼不疼，自己也在那边充了钱办了vip的，至少要把这几次护理检查做完才是。
找了个行程不满的一天，田正国带着一个助理便去了。
“说是没预约，要先等等医生。”助理帮他去问的，说是他指定的那位医生还没回来，要等会儿。
“没事，反正今天没工作了。”他们坐在诊疗室外面的等候椅上，口罩拉上去遮住，田正国拿出手机准备开一把游戏。
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这局游戏胜利来得太快，有点索然无味了。
“哥，我先去上个厕所。”
这个口腔医院不是第一次来了，田正国凭着记忆往洗手间的位置走去。一转角，洗手间门口处倚着墙壁站着个人。
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人穿着白色的医生大褂，里面是合身的t恤，紧身的浅色牛仔裤勾勒出一双笔直的双腿，交叠着斜倚靠在墙壁上。姿态随意颇有点懒洋洋的感觉，单手交叉在胸前，微微低头看着手机。
她低垂的眼眸，轻轻一眨眼睫便像蝴蝶振翅一样，鼻子挺立又娇俏，脸部线条柔和又精致，没有过分的妆容，甚至好像都没有眼妆，比他看过的很多女生都好看。
这一次看得近了，田正国脑袋里对于第一次的印象更加深刻了起来，包括那次在街上的偶遇，那双漂亮的眼睛他记得清楚。
兴许是他站在原地看得久了，像是感觉到什么般，申允珈蓦地抬起头来。
霎那间，对方棕色的眼眸直直的望过来，两股视线交汇在一起，空气中仿佛传来了丝丝甜味，田正国眼睛眨啊眨啊的，有点不知所措的，手都不知道搁哪儿。
结果人家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收起手机离开了。那股他闻见的甜味儿，在申允珈经过他身旁时，更明显了几分，橘子香味还带着一丝清冽的木头香，是什么香水呢？
田正国还沉浸在偶遇的缘分中，慢悠悠回来的时候助理跟他说医生已经进去了，等叫到他的号再进去，还要再等会儿。
等会儿到没事，田正国坐在诊疗室外面的椅子上张望了下，想来她原来是牙医啊，上次街上滑板还以为是学生呢。
不过那次她戴着口罩也没多清楚，就打扮而言今天穿上了专业的白褂子多了点职场人士干练的味道，太不一样了。
叮咚一下后，诊疗室外的显示屏显示了他的名字，田正国把背着的包交给助理。
“我进去了。”
一进去，田正国礼貌的随手关上门，转身一看那里坐着的医生根本不是自己之前一直看牙的那位叔叔啊，也不是自己预约的。
田正国表情根本瞒不住，进来前他就摘掉了口罩，一双大眼睛什么都写脸上了。
像是回答了他的疑惑，申允珈一边戴上口罩一边说：“高医生有急事赶去处理了，放心，我也很专业。”
“啊，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田正国摆摆手，自己绝对没有质疑她的专业，既然是医生的话都可以，只是太巧了吧。
“开玩笑的，你先躺下来吧。”她动作未停，戴上了检查的手套。
躺下来的时候，田正国眼睛忍不住往旁边瞟，怕被发现每次看一下又收回视线，装作老老实实的盯天花板。
申允珈在看从电脑里调出来的他的基础信息，还有前几次的记录，没什么大事，就是例行检查一下牙齿，这门牙倒是长得挺标致的。
田正国很老实了，让他张嘴就张嘴，啊一声就啊一声。除了还有点心不在焉外，因为距离还算近，近到他睁眼能看清楚她的眼睛、睫毛、眉毛纹理。
而那股香味确确实实也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洗发露的味道？还是香水？不够热烈，很淡但确实他清楚的闻到了。
“这里痛吗？”申允珈点了点他右后槽牙的位置。
“现在不痛了，之前吃东西痛。”
“是智齿，不过这边的一颗还没怎么冒出来。应该是喝冷的又吃辣的时候刺激了一下。”申允珈放下了小镜子，给出诊断，“没什么大问题，平常刷牙看来也很认真，智齿的话看个人意愿拔不拔。”
她有提前调出田正国拍的片子，智齿目前影响不大。
“还没长出来啊，听说拔了智齿脸会肿。”他是不太想拔的，目前是不想。
“长出来的话，也许大了会发炎，挤压其他牙齿，吃东西也会痛。不过因人而异，有些人智齿的位置没什么影响。”申允珈接了杯温水递给他漱口。
他接过去说了声谢谢，声音听起来蛮可爱的。
“哦。”田正国仍旧捧着纸杯，眼睛看向她，在想面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两次遇见的那个人吗？
“这个是我的kkt”
看着她把好友添加界面递到自己面前，田正国愣住了，这，这是……
胸腔里的心跳声像是被触动到什么，突然砰砰的跳动得快了几分，有点紧张。
“我们诊所最近新出的规定，要加一下客户的联系方式，方便回访和后续线上服务，以后牙齿方面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做什么都可以咨询。可以的话请加一下我的工作号吧，不过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哦哦，这样啊。”确实是工作号的样子，名字都是时雄口腔医院申允珈，头像也是医院的logo
田正国不疑有他，拿出手机加上了，并好好的备注了一个申医生。
在离开之前，田正国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申医生谢谢，那我先走了。”
“嗯，这个送你。”
她拿出来一小盒糖，田正国有在超市商场见到过这种包装糖不过没买来吃过。
“含糖量少吃了不会影响牙齿，谢谢你加了我的号，这个是会算kpi考核的。”
她手腕轻轻晃动，糖盒子里面的糖果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是他的心也跟着叮咚响了两下。
田正国双手接了过去，再次道谢，“谢谢。”
他一只大手轻轻包裹住完全能藏起糖盒子，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加了她工作号的人都会得到这么一小盒糖果，一时间那种小惊喜也没那么惊喜了。
一路上回宿舍，他含着一颗糖，没舍得去咀嚼，慢慢的让它在口腔化开。
海盐青柠的味道，让他想起了釜山的大海，咸咸的又带着柠檬的酸和清香。这种糖果的味道倒是挺特别的，感觉就像今天见到的她，又多了一层专业。
申允珈收好那张田正国的检查表，看到了年龄那栏，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97年的啊，幸好比我小不了多少。”
她刚把这些检查的机器归位，这间诊室的原主人就回来了。
“头一次见你这么热心啊，怎么样没砸了我的招牌吧。”高时雄笑着打趣着她，自己这位侄女啊，自从来他这里实习，哪天不是到点就下班。
“我是看你真的太忙了，怕留不住客户才好心帮你的，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来，我要走了。”
“行行，回去小心点啊。”也不多怀疑什么，毕竟申允珈也没有好搞砸的地方，不然他也不会同意让她来顶一下。
“嗯，你也早点回去，小心又和姑姑吵架。”
“大人的事……”
“知道了，小孩子少操心。”申允珈替他说完后半句，利索的关上门离开了。
回去公寓的时候，她顺便去宠物店新买了点咕咕的口粮，还给家里新来不久的成员喵喵选了个磨牙棒。
刚到家丁政范给她发来了消息。
【丁老板：怎么回事？】
【丁老板：[图片]】
【丁老板：真的要当牙医了，不画画了？】
是她kkt昵称的截图，申允珈给兔子和狗狗喂完食物才好整以暇的回复消息。
【时雄口腔申允珈：阿尼，志不在此~】
【丁老板：说人话，我看不懂】
申允珈想着是怎么说呢，老实的回还是说兜个圈子，正当她思索之际，又跳出来一个消息。
看到是谁后，她嘴角微微一勾。
【田正国：申医生，你好！我是今天下午来看牙齿的田正国~】
“小兔子也太乖了吧。”
咕咕蹦着跳到了她腿边，申允珈抱起它到腿上，对着它圆溜溜的眼睛，手指落在它头顶上轻轻点了一下。“不是说你哦，是另一只兔子。”
田正国咬着嘴唇，打出来的文字都在聊天框里待了几分钟了，这才点击了发送，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其实他也不过是发了一句打招呼的话。
等待，然后是等待，田正国捧着手机，一直盯着界面，两分钟后收到了回复，非常官方的一句：嗯，你好。
“啊，接下来要说什么呢。”其实他从回来纠结到现在，是问还是不问，他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人的，可是这么一问的话对方想不想得起来还是另一回事。
毕竟他当时戴着口罩，就算今天脱下口罩后，对方也并没有什么吃惊的样子，人家好像根本不知道防弹少年团的田正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