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第245章
宴席结束后，贾钰和秦岚将莫止、莫寒送回了莫府。
“莫小妹，秦乐在宴席上将毒药一事全推到你身上，我担心会有百姓来找你麻烦，你哥没回来之前，你还是不要出门为好。”贾钰离开莫府前再三叮嘱。
“嗯嗯。”莫止点头答应。
贾钰还是不放心，想再说些什么，可罗岚不耐烦了，把他强行拽走。
见贾钰他们走远后，地丁径直去了书房，整理案卷。可握着案卷，地丁手却抖个不停，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不断浮现出宴席上爆炸的尸体。她后悔了，她当时应该出手阻止秦乐的，她应该救他们的，她怎么可以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
地丁气愤地将书卷砸在地上，痛苦地咬住自己的手指，欲哭无泪。
“小姐，我见你在宴席上没吃什么，便”莫寒端着饭菜进来，见莫止蜷缩成一团，痛苦万分，急忙放下饭菜，上前问莫止发生了什么？见莫止不答，莫寒转身要去找大夫，被莫止拉住。
“没事，我没事，我只是，今天，我”莫止心里堵得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莫寒见状猜到了莫止难受的缘由，开解道:“小姐，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怪你，杀他们的是秦乐，不是你。”
“可是我明明可以”
“秦乐出手太快，小姐根本来不及救人，后来祁枭出手了，小姐也不必出手了。”莫寒将莫止从地上扶起来，劝她喝点热汤好受些。
地丁摇了摇头，抱住双脚，坐在地上发呆。莫寒也不打扰她，静静在一旁整理案卷。
中途祁枭上门来求莫止画幅朝笙的画像给他，地丁犹豫片刻后，如实画下。
祁枭离开一个时辰后，地丁换上了夜行衣，托莫寒帮她整理案卷，她要去一趟秦府，秦乐之所以那么嚣张，是因为他有那么多的上古灵物相助。地丁想去获取秦乐记忆，看他哪来的那么多灵物，顺便偷几件灵物。
莫寒不放心莫止一人独行，要陪她一起去，地丁想了想，点头答应。
出门时，地丁发现府外多了几层侍卫把守，莫寒说是贾钰派来保护小姐的。
一路上，地丁有些恍惚，好几次飞着飞着险些撞上飞鸟，幸好莫寒将她拽住，她才安然无恙地飞到秦府。
秦府内宾客已经走完了，秦乐一个人还在喝酒，地丁和莫寒顺势趴在高墙上。
“大人，祁枭他找了莫止和古冶画了朝笙的画像，比对无误后，让人临摹了几十万份，联合百官、血刃坊、天之南海纷发出去，几乎谬灵所有百姓们都动了起来。这才不到一个时辰，谬灵各地已有上百个长得同画中人一样的送了过来。小的怕若真被祁枭找着朝笙，他会向圣上邀功，压大人一头。”秦元低头俯首，生怕又挨一鞭子。
秦乐望着眼前哈巴狗似的人，一时兴起，拾起方才宴席上啃过的骨头，往远处抛去。
秦元显然是被训练过，见骨头抛向远处，立马向狗似的弹跳起来，用嘴巴衔住空中的骨头，双手耷拉在胸前，如同狗般蹲下，趴在秦乐脚边摇头晃脑。
秦乐得意极了，他将双脚抬起搭在秦元背上，好似他便是世间上最大的权威，万物任由他踩踏□□。
“四大贵族又如何？有什么可神气的？都会成为我脚下的一条狗罢了。哈哈哈哈。”
秦乐大笑着将食指和中指轮流在桌案上轻扣，方才祁枭他们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进了宫，状告祁枭不尊圣令，违背圣道，对百姓心存怜悯，恐存云非、扬芷之心，欲做晞晓、云晞之乱。
“祁氏？在祁枭帮那群贱民出头之时，就完了。”秦乐想起宴席上逞勇的祁枭，觉得可笑极了。
“圣上下旨将祁氏废黜？”秦元话音未落，一个小厮跑进来禀告:“老爷，圣上下旨，让祁枭即刻启程去找扬非下落，不觅不归。”
秦乐慢慢收回扣桌子的手，冷笑道:“看来，圣上还需要祁蓉帮他带兵打仗。”
秦乐让小厮继续去监视祁枭的一举一动，小厮退下后，脚下的秦元抬头咧嘴道:“老爷，接下来怎么办？万一祁蓉歼灭百色叛乱有功，祁氏东山再起怎么办？”
“怎么可能歼灭个叛乱就能东山再起？他祁家歼灭的逆贼还少吗？”秦乐嘲讽秦元的愚蠢，一脚将他踢开，秦元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伏地求饶。
秦乐看向卑贱的秦元，拿起桌案上的酒杯朝他砸去。酒杯正中秦元额头，他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
秦乐看着鲜血淋漓的秦元，心里舒畅些，问道:“放出去的那些小妾再嫁了吗？”
“有的再嫁了，有的没有。”
“杀了，都杀了。”秦乐心里又烦躁起来，这世间，没有一个真心对他的人，那些贱婢如此，贾钰、莫止他们也如此，不行，他不能让祁枭就这么逃过一劫，他要除了祁氏给贾、莫两家看，若不服他秦乐，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秦乐忽然冲向天空，把秦元吓得一哆嗦，缓了许久才缓过来，摸了摸额头上的鲜血，急忙离开去找大夫。
墙上的莫寒见院子里没人了，只有那些上古灵器漂浮在空中，不敢贸然前往，恐怕有诈。
他想找几个小贼先行试探，扭头问莫止的意见，只见莫止望着北边出神。
“怎么了？小姐？”
“那是祁府的方向，秦乐去找焰筠了。”地丁想起宴席上秦乐杀人的模样，只觉得浑身发冷。
“恶人相残罢了。”莫寒不希望莫止去淌这趟浑水，如今大公子不在，他得守她平安。
“焰筠是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可是，秦乐是个变态，他会万般折辱她。”地丁说着便要飞去阻止。
莫寒拦住她，劝道:“小姐，你忘了焰筠曾经怎么迫害过你吗？她逼得你自杀啊。”
“莫寒，这不是救不救焰筠的问题，是救不救一个女人的问题。今天，我已经很于心不安了，我不想再后悔了。”
地丁抽开莫寒的手，朝祁府飞去。
祁府内，焰筠刚洗去身上的美容膏，穿好衣裳后，往脸上敷第二次嫩敷霜。丫鬟续上屋内的香薰后，继续回到床畔帮焰筠按摩。
焰筠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梦到蓉蓉在战场上满身是血，吓得猛然惊醒，望着蓝色的床帘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喘气道:“寸心，我梦到蓉蓉她”
“二夫人，我是念安，不是三夫人。”一旁捶腿的丫鬟见焰筠做噩梦了，连忙起身倒了杯安神茶给焰筠。
焰筠接过茶，恍然若失，算算日子，她只剩下一年零七日的时光了，可是，寸心去哪了呢？她离开江宁后去哪了呢？她还好吗？
焰筠担忧地紧握茶杯，想起噩梦，心烦不已，屋外忽然传来秦乐的声音:“大美人儿，孤枕难眠是吧？我来陪你啊。”
“啪！”门砰然打开。
“不要杀她！”焰筠慌忙站起来，一把将念安拉到身后。
她话音刚落，身后惊吓不已的念安顷刻晕倒在床上，秦乐笑眼盈盈地走进来。
焰筠见秦乐悄无声息地破了祁府和烈红楼外面的结界和侍卫，愤怒地质问秦乐:“你杀了他们？”
“暂时还没有，不过，若大美人儿不顺从我，他们便都得死。”秦乐走到焰筠身前，贪婪地吸吮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
焰筠听到他们没死，松了口气，摇曳着身姿走到梳妆台前将脸上的香膏洗净后，又往头发上摸了几滴香油，拿起梳子对着铜镜梳发。
“香美人儿，你慢慢梳，我有的是时间等你。”秦乐将床上的丫头一把拽到地上，躺了上去，翘着二郎腿喜滋滋道:“你丈夫他回不来了。”
“你把他怎么了？”焰筠修长纤细的眉毛一蹙，手里的梳子瞬间蹦出一把匕首，直至秦乐。
秦乐轻而易举抓住匕首，放到鼻子前嗅了又嗅，道:“美人握过的匕首就是香。”
秦乐闻着这香味，看着眼前身着淡单衣垂发的焰筠，顿时心痒难耐，起身朝她扑去，恨不得马上带她去地牢，在刘平跟前办了她。
焰筠慌忙抽出铜镜下的剑，抵住扑来的秦乐，秦乐弹指将剑折断，抓住焰筠白皙细嫩的胳膊，拼命吸吮，神魂错乱道:“香美人儿，你今日若不从了我，你丈夫、女儿，祁府上上下下都得死。”
秦乐身上的污浊臭气熏得焰筠想吐，她挣扎不开，屏息道:“你先去百色帮蓉蓉打胜仗，我们再说。”
“哼。香美人儿，你拿我当大傻子吗？”秦乐不理焰筠的话，抓起她便要飞回秦府，只见一把冰剑朝秦乐抓焰筠的胳膊袭来，秦乐慌忙松开胳膊，身旁的大美人儿已被血发拽走，秦乐定睛一看，眼前多了个美人。
“莫小妹妹，你是吃醋了吗？想和姐姐一同伺候我？”秦乐色令智昏，见四下无人，便想抓两人一起去地牢享齐人之福。
“哼。”地丁冷哼，飞剑朝秦乐杀去，秦乐躲闪之际，慢慢回过神来，莫止剑剑夺他性命啊，有些恼了，厉声道:“莫止，圣上可是让你听我命令找出朝笙，你竟敢以下犯上，你信不信我去圣上那里状告你！让你去陪你哥哥！”
秦乐提到莫白，地丁更气了，一剑直指秦乐胸口，秦乐慌忙幻出流星锤抵挡。
莫止杀他这几下完全把他色心杀没了，秦乐清醒过来，如今莫止有朝露记忆，他不好下手，还是先抓焰筠要紧。
秦乐又抽出十件上古灵剑，杀向莫止将她团团围住，抽身飞向焰筠。
“嘭！”一把金枪拦住了秦乐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