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醒来之后发现多个人
全身泛着微光的星熊，已达到轻度程序醉态，可见他们在虚拟酒馆中模拟的饮酒量之巨。
“你、你不必帮我！这点程度！我完全没问题……”
陈的程序摄入量只比星熊少一些，此刻已完全迷失在虚拟现实中，而泥舟得益于欺诈师训练中的虚拟避酒技巧，仅表现为双腿稍显无力。
“嗯，今天我们确实玩得有些过火了，这样吧，我送你们一程。”
见泥舟一人难以支撑陈那如编程瘫痪般的状态，星熊便将两人拉上了自己的全息摩托车。
“摩托车不允许载人……”
泥舟有些尴尬，高级督察在虚拟现实饮酒后驾驶，还搭载着高级警司和见习督察，这在近卫局的系统中是违规操作。
“没事，只要速度足够快，系统就不会察觉。你扶稳陈，别让她掉出虚拟环境。”
“好。”
泥舟坐在中间，将陈安置在最后，握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肩膀和颈部前方，以背负的姿态维持微妙的平衡。
尽管与陈肌肤接触已非首次，但如此紧密地贴着醉酒的她，仍让泥舟感到一阵数据热涌。
经过一段高速的虚拟行驶，三人很快抵达目的地。星熊单手托起陈，跟随泥舟进入房间后，将她轻轻放到卧室的虚拟床上。
“星熊，你也早点回虚拟空间休息吧。”
“嗯……”
泥舟脱下虚拟外套，却发现星熊并无离开之意，不仅如此，她还解除了身上的防护装甲。此时，除了厚重的虚拟长裤，上半身只剩一件薄薄的虚拟背心。
老实说，泥舟一直以为星熊的虚拟体态是坚硬的，但当装甲解除的瞬间，他分明看到星熊柔软的虚拟曲线在眼前摇曳，让他眼花缭乱。
“喝了虚拟酒，总觉得体内热量增加……”
星熊解开领口，一边用手模拟扇风，一边挺起诱人的虚拟身体，虽然未醉，但眼神中多了几分迷离。
“你不觉得有点热吗？”
坐在沙发上的星熊看着正在厨房启动自动煮水程序的泥舟，语气中多了几分缠绵。
“啊？我还好，星熊你不是千杯不倒吗？”
泥舟递给星熊一杯虚拟茶水，好奇地问。
“就算酒量再好，虚拟饮酒后的生理反应也无法避免。”
星熊抿了一口热茶，好不容易冷却的体温又开始上升，虚拟汗水沿着她白皙的皮肤滑落。
“只是这次心中的热度，比以往更为强烈。”
“那，要不要在这里洗个虚拟澡再回去？我无法为陈做决定，但你们关系这么好，应该没问题吧？”
泥舟毫无防备地向星熊提议。
“嗯，就这样做吧。”
星熊也不是扭捏之人，二话不说解除了身上仅剩的虚拟背心，瞬间，丰满的虚拟形态显露，而她站立的位置恰好面对虚拟阳台，她的身影遮挡住了虚拟夜空，为这片星空增添了一对皎洁的满月。
“你、你别在我面前脱啊！”
泥舟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却又忍不住偷看那完美的虚拟月相。
“啊？哦哦，习惯了一个人住，真是抱歉。”
尽管这么说，星熊脸上并无尴尬，拥有如此规模的虚拟身体，但她并未佩戴虚拟内衣，而是用白色的虚拟布条层层缠绕，颇有黑道大姐头的风范。
不，不对，这不是风范，因为她本身就是黑道大姐头。
“月色真美。”
微醺的星熊望向虚拟夜空，不禁感叹。
“是啊，月色真美。”
泥舟也重复了一遍。
只是他眼中的“月亮”与星熊所见的月亮并非同一事物。
“泥舟，你之前说过，每个女孩都有一次成为公主的权利，对吧？”
“啊？没错，怎么了？”
“我想了很久，果然公主这种角色不适合我。”
星熊无奈地笑了，虽然在虚拟镜前装扮自己很有趣，但那并非真实的自我，她的虚拟身体无法改变，连诗怀雅那样的时尚女性都不知道如何搭配她的衣物。
她放弃了，做不到，也不想做。
“这种事不用纠结，我只是说，在你的虚拟生活中总会有那么一两次被疼爱和照顾的机会，不必每天都强迫自己改变。”
泥舟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暖甜美。
“啊，你和我想的一样。”
星熊连虚拟裤子也脱下，两条健美的虚拟大腿展现出来，顺着优雅的线条向上看，还能看到被虚拟内裤勒出痕迹的翘臀。
“也许我一辈子都是个喝酒吃肉的粗人，也许我一辈子都无法让自己的虚拟身体变得纤细娇小，也许我一辈子都喜欢仰天大笑，学不会含蓄微笑，也许我一辈子都是那个所谓的大姐头，被人当作‘哥们’‘兄弟’。”
泥舟不知道星熊说这番话时的心情，他只看到对方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但很快变成了温柔的微笑。
“可是，即便如此，这辈子我也想体验一次作为女性的感觉。”
“哎呀，星熊你夸张了，那种感觉并不稀奇，再说你本来就是个好女人啊？”
泥舟不解地安慰道，他真心认为星熊是个极具魅力的女性。
“不是这样的，我一个人肯定做不到。”
星熊没有理会泥舟的安慰，低沉地反驳：
“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过着理所当然的虚拟生活，消耗着所剩无几的青春，或许，我的女性特质已被抹杀得差不多了。”
星熊走近泥舟两步：
“但是，你出现后，我感受到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情绪，尤其是……之前被整合运动围困的时候。”
两人间的距离缩短至一米以内，泥舟能感受到对方明显的虚拟体温上升。
“所以，我需要有人帮忙，泥舟……”
星熊将不知所措的泥舟压倒在沙发上，自己的虚拟身体靠了过去，宽阔的眼眸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你愿意把我变成真正的女人吗？”
“唉？！”
泥舟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也从未见过星熊如此诱人的虚拟形象。
虽然星熊的虚拟身体并不娇小，也没有陈或塔露拉那般柔软，但那种温柔中带着坚韧的感觉让泥舟不知如何回应。
“不、不行吧？这是陈sir的虚拟空间……”
泥舟想把头转开，却发现星熊胸前的虚拟雪峰已覆盖在他的脸上，那份重量让他无法动弹，就像在雪山中
在星际的微光中，星熊的冷静犹如恒星般稳定，她的眼眸未曾离开过泥舟，而被她保护在身下的泥舟则惊恐不已。
“睡觉时至少解除你的能量刃！你这笨蛋龙骑士！差点让我内息紊乱！”
陈的状态则像是漂浮在量子态，醉态可掬，脸部线条扭曲，语音跌宕起伏，步履踉跄，仿佛在引力场边缘徘徊。
“哎呀？我好像在说自己呢，呵呵！我真是个大傻瓜……”
她喃喃自语，倚在寝室的力场门上，眼皮渐渐垂下，陷入模糊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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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的气氛微妙，泥舟紧张得不敢出声，星熊表面镇定，内心却在计算未知的变量，而陈虽然醉倒，手却始终按在另一把能量刀上，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哈哈……”
星熊首先打破了沉寂，大笑着从泥舟身上移开，一手抚头，轻松地说：
“抱歉，今天的事就忘了吧。哎呀，没想到我也会喝过头。”
星熊重新穿上动力装甲，泥舟好奇地问：
“不清洗能量层了吗？”
“嗯，回家再处理，反正回去后还要应对新的战斗。”
星熊推开力场门，临走前对泥舟说：
“对了，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很开心。今天的失态，就当我太过兴奋了吧。”
一半是掩饰刚才的行为，另一半是星熊的真实情感。
除了酒精的作用，对找回泥舟的喜悦和激动才是她如此放纵的原因。
“哈……”
送走星熊，泥舟松了口气，起身走向陈的身边。
“好了，快上床休息，这样睡会着凉的。”
泥舟扶起连衣服都没脱的陈，努力在醉酒的巨龙身旁保持平衡，想将她送到床上。
“还是第一次见她醉成这样……”
这段短短的距离在泥舟感知中变得漫长，看着陈醉眼中透出的孩子气，他的嘴角不禁上扬。
这次的星际酒会，让他了解到许多未知的事实，通过无数的初次体验，更深入地理解了少女们的生活和个性。
这宇宙中哪有那么多鲜明的角色？工作狂就必须全力以赴？豪爽就必须粗犷无畏？害羞就永远无法坚强？冷漠就没有动情之时？
别这样。
每个人都在宇宙中努力生存，如果你仅凭一个标签去定义一个人，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她。
越接近少女们的生活，就越能感受到她们最真实的面貌，也因此……
泥舟对她们越发喜爱。
作为欺诈师，他习惯带着目的接近他人，面对他人的意图总要分析再三。
这种真实的亲近感，让泥舟难以割舍。
“hei习u~~”
短暂的愣神让泥舟耽误了时间，但最终还是把陈带到床边，一放松，陈就倒在他身上。
“那么我也……呜哇？！”
正当泥舟准备回房休息，身体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过去。
大概是醉酒的陈控制不住力度，竟用了挥刀斩敌的力道，直接将泥舟拉倒在床上。
“陈？”
“呜姆……”
“还没清醒吗？”
看到陈时睁时闭的眼睛和含糊的言语，泥舟意识到她还未完全醒来。
“听我说，泥舟！”
陈拉着泥舟，始终保持近距离接触，然后开始胡言乱语：
“你说！是不是命运在跟我作对！我只是想久违地为你做一顿晚餐，怎么就那么多人来凑热闹。”
“啊哈哈……”
泥舟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困惑地问：
“只是晚餐而已，不必这么在意吧。”
“没那么简单！”
陈捏了捏泥舟柔软的脸颊，带着小脾气说：
“我喜欢为你做饭，忙碌在烹饪台上，想着你在餐桌前期待我的手艺，我就觉得你是属于我的。”
“唉？”
陈的表达让泥舟惊讶，但考虑到她醉酒，他并未深究。
“反之，如果做饭的权利被夺走，我就觉得你被夺走了。”
“这……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以后再做给我吃吧。”
泥舟受宠若惊，他以前总以为吃陈做的饭会给她带来困扰。
——砰！
“呀！疼！”
话音刚落，泥舟的头就被陈轻轻顶了一下。
“你干嘛？”
“上次你也这么说，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醉酒的陈一脸倔强地喊道：
“可是你没多久就被敌军抓走了！！”
“那你去找星际管理处啊？吼那么大声干嘛？”
泥舟在心里抱怨。
他毕竟也是为了大局考虑，算是战术被捕，不能总被人误解。
“那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原谅我？”
“哈……呼……哈……呼……”
听到陈微弱的鼾声，泥舟知道今天的话题结束了。
“累死我了，终于能回去睡觉……唉？”
泥舟刚想下床，却发现身体被紧紧束缚，熟睡的陈像钳子一样抱住他，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这个擒抱技术不错……有技巧的啊。”
泥舟尝试各种姿势，寻找突破点，却依然无法摆脱陈的束缚，反而被抱得更紧。
“算了，就这样睡吧。”
放弃挣扎的泥舟实在太累了，就这样和陈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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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头好痛……昨晚喝太多了。”
第二天清晨，陈罕见地没有自律地早起，被阳光刺醒后，她感到一阵眩晕，接着是剧烈的头痛。
“星熊这家伙的酒量还是这么惊人……真不该跟她拼酒。”
昨晚，陈因为计划被星熊打乱，心中有些怨气，明知赢不了她，还是赌气地较量了几轮。
“嗯？泥舟？”
揉了许久的头，陈的情况稍有好转，才发现泥舟正睡在她的床边，而自己衣衫不整！
“我、我昨晚……做了什么？！”
陈警官瞬间清醒，冷汗顺着额头滑落，脑海中反复出现四个字：
——酒后失态
“我昨晚……经历了什么星际事件？”
陈的脸色苍白，她感觉到自己的领口敞开，智能内衣已经暴露在外，热裤虽未脱下，但纽扣已被强力拉开。在这种宇宙共眠的场景下，身为成熟星际战士的陈怎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对，等等……为什么我首先想到的是我自己对泥舟做了什么？按照常理，不应该是男性对女性有所企图吗？”
一念至此，陈的眉头微微舒展。
“事故发生在我的舰舱，我的床上，那么遭受侵犯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试图通过这种逻辑减轻负罪感的陈，悄悄溜到泥舟身边，看到他安详的睡眠面容，便假装生气地低语：
“就是你趁我醉酒时攻击我的！轻浮的外星生物！竟然利用我的醉态对我下手。”
然而，陈的脸上并未流露出往常训诫时的严厉，反而满是溺爱，嘴角微微上扬，她轻轻戳着泥舟的脸颊，越戳越上瘾，最后干脆双手并用，愉快地玩耍起来。
平时，陈在教导泥舟时常常引用“一天之计在于晨（陈）”，以告诫他不要贪睡，不要懈怠。但现在，陈坐在泥舟身边，温柔地梳理他的额前发丝，不再在意时间的流逝。
那放松状态下微微松弛的眼眸如同映照星光的湖面，充满了无法计量的柔情，可惜沉睡中的泥舟无法察觉，原来微笑的陈竟如此美丽动人。
“泥舟……”
拨开遮住面孔的黑发，泥舟英俊的脸庞毫无防备地出现在陈眼前，衣衫不整的她内心泛起波澜，缓缓俯下身，想要用她的樱唇靠近泥舟的额头。
“啊？！”
就在两人的身体即将接触的瞬间，陈的表情骤变，脸上出现无数黑色线条，如同动漫中的惊愕表情。
“我在做什么？！”
陈将脸埋入手掌，满心愧疚。
“这岂不是明示昨晚的事全怪我吗？！”
面对毫无反抗能力的泥舟，她内心的欲望让她意识到昨晚醉酒事件的真相——真凶正是自己。
“所以，我到底对泥舟做了什么……”
话题又回到了起点，但这次，陈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如果是别人，她或许不会如此纠结，但她毕竟是那个凛然严厉的存在。
因此，自律、责任感、以及满腔的正义感，此刻反而成了审判她过失的重锤。
“陈？呜……早上了吗？”
陈纠结之际，泥舟也苏醒了，看着陈困扰的模样，困惑地问：
“怎么了？”
“泥舟，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带着最后的希望向泥舟求证。
“昨晚……你确实有些失控，我都无法从床上起来了！不过因为你醉了，所以没事。”
泥舟轻松地微笑。
失控的行为指她把能量剑抛出的危险行为，无法起床则是因为被陈紧紧抱住的束缚。
泥舟所说，没有一句谎言。
“……”
不知为何，听完泥舟的描述，陈仿佛黑白漫画中的角色，失去了色彩。
“你还好吗？”
泥舟想摸摸陈的额头，怀疑她是否因昨晚没盖被子而发烧，但手还未碰到陈，就被她抓住。
“泥舟，我会对你负责的。”
“哈？”
陈无视了满脸疑惑的泥舟，继续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备好了，但既然发生了，我就要担负责任。”
严肃的陈再次皱眉，这位高级警司对人对己都非常严格，对男性负责的女性，世间恐怕再无第二人。
“没必要，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被强制陪睡一夜，泥舟并没有责怪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