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朗坤皆不及林海文半分
\"太过傲慢无礼了！\"朗坤怒气如鲸喷薄。
自李江的纷争后，李江自己疏离了圈子，连带着导演田鸥也随之远离。昔日的老京城帮，名存实亡，唯有央视听频双雄，罗明胜与朗坤，仍会在酒桌上对酌几杯，共话时局。
多数时光，只听朗坤倾诉不平之事。
今朝，朗坤嘲讽林海文一番，心中畅快便拉着罗明胜一同饮酒。席间，忽见林海文的转发回应。
罗明胜亦取出手机浏览，内心满是无奈。朗坤和林海文的舌战，无论哪个方面都无法获胜：数量如海的粉丝、坚实的拥趸基础、炙热的人气、厚实的面皮、无边的自我。在这五大赛场上，朗坤皆不及林海文半分。
此等注定败阵之事，却不知为何朗坤总是重蹈覆辙。
\"罢了罢了，够了。\"瞧朗坤还想予以回击，罗明胜忙劝阻：\"别回他，以往与他争斗何曾得过便宜？换作我，当年删了微博之后就不会再理睬他，任由他人自我表演，何必主动找尴尬呢？\"
传言当初央视听音部门总监下了禁令，朗坤一夜退出微澜网络。然今年他又悄然重返，虽活跃度不高，但仍以此与同僚维持人脉。
\"我该如何，就这样袖手旁观？眼看他志得意满，背弃诺言却洋洋自得，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此言问出，犹如朗坤内心一年积郁的辛酸、愤懑、无奈如沼气升腾，瞬间爆发，声声泣血，如同杜鹃哀鸣，闻者黯然，听者垂泪。
罗明胜哑口无言，提及诗才如神的诗人或是品质顶尖的剧本作家，似乎都不甚合适。然而要说是个无情至极的人物，便成了他与百岁之余罗明胜这两位老者，在这暗淡的酒精中诅咒一个不足二十岁，关键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年轻人。这是何等无力而黯淡的自我慰藉？
朗坤猛抛手机，背靠座椅：\"老罗，我后悔了。\"
罗明胜任其沉默。
腊月十八，慰问老干部的文艺汇演于国立宏大剧院排演。雷思赫、祖静，王丽梅等都在演员名录之内，只是祖静不再献唱《在那东山顶上》。
上场前，众人关注雷思赫，传闻她得到了林海文的一首新曲，今晚便是首次公开演唱。观看者不少，祖静也在其中，连王丽梅都来了。
王丽梅瞥一眼舞台布景，主背景大屏幕描绘的乡村生活景象栩栩如生，甚至有一位农民长辈的满面笑容，布满了岁月痕迹：\"林海文身为河东人士，创作这般风情的乡土歌谣？\"
祖静坐在一旁，听后仅一笑不言。
\"哦，你也有一首对吗？也是同风格的民歌？\"王丽梅忽然忆起：\"他给我看的那两首并未如此，较为正宗，但水平也就这样。我倒很关心他这类歌曲的水准，若不及那两首，小雷的眼光可真是欠佳啊。呵，当然，总的来说，水平仍属中上。你们不希望错过，我完全可以理解。\"
王丽梅急忙解释，并非自己被剔除而是看不上，话语有些凌乱。
\"王老师见识高远，小辈如我见识有限，倒是觉得林先生的歌曲已然十分美妙。\"祖静依然微笑，视线未予对方一瞬。
雷思赫以华丽装扮彩排，一身火红如串辣椒。
\"欢快的锣鼓敲出了岁岁年年的喜庆，
绚烂的舞蹈送来日复一日的欢腾，
阳光般的色彩为今日添上一抹亮丽，
生活之花绽放在我们的笑容之上
今日是个好日子
明日亦是个好日子
\"
这首歌旋律激扬，新生活的欢庆，新时代的拥抱，满盈幸福的欢快扑面而至。临近新年，此般主题的歌更能触动人的心弦。
虽说大家皆在粉饰，然这类歌颂百姓喜悦之情的作品，更具真诚意味。
祖静聆听着，和《在那东山顶上》作了比较，品质无明显高低，但在军队内也许并不恰当，而在盛大节日尤其是春节演唱，便恰逢其时。想起此事，祖静露出笑意，原来林海文早已明言不得用于春晚。
更何况，现下央视听音也不大愿意安排她们演唱林海文的歌。
\"呵呵，只能说还凑合吧。\"王丽梅笑得稍显尴尬。
祖静起身：\"王老师，我要先去做准备，您慢慢聊。\"
实则祖静本欲再留一会，可如今王丽梅如此扫兴，故提前离去。
这场晚会由歌舞乐团歌唱家和艺文联合演艺中心导演杜剑指挥，他对雷思赫的歌全程关注。瞬间察觉此曲颇具感染力，节奏动人心弦，歌词悦耳动听：\"雷思赫的新曲很不错，这次她遇上了好作品。\"
\"毕竟出自林海文之手。\"边上的艺文联合演艺中心总监附和：\"因此很多人求取他一曲而不得。\"
杜剑点头称是：\"看实际效果再说。\"
腊月二十二，晚会正式开启。
《好日子》赢得全场热烈喝彩。领导最后上台，特意和雷思赫交谈几句，赞赏其歌谣极好，反映了百姓生活愈发宽裕而涌起的幸福感。真正的人民之歌，为民众歌唱，需持续奋斗，矢志不渝。
雷思赫笑得合不拢嘴。
王丽梅笑容僵硬。
腊月二十四，祖静、云思思，在军事新年文艺晚会上演唱《在那东山顶上》和《我爱你，塞北的雪》，惊艳四座，连同军队领导亦为其助阵。
当夜，央视听音剧组收到高层传递的字条：\"请央视同仁考虑是否能让《好日子》《在那东山顶上》和《我爱你，塞北的雪》之一至三首登上除夕之夜，让这些体现人民声音和少数民族特色的好歌曲介绍给全国民众。\"
李树伟领头的央视听音剧组面面相觑。
\"这，该如何办？只剩下五天了，临阵更换节目？\"
\"就说时间来不及了。\"
\"那你去讲？毕竟是高层的意思。\"指了指上方。
李树伟脸色复杂：\"别多言了，我去找郁台聊聊。\"
在奇幻世界中，领导者的话语便是法典，哪怕第六次大彩演仅仅是序幕，即使已上演，变革仍非无从谈起。
于是，对于那三位演唱者的去留，根本无需争论。
焦点仅剩一个问题：如何令他们登场？
那名字，宛如禁语在央视内盛行，如今重又涌现在所有人的心间——林海文！
“何故如此任性妄为？仅仅几首歌，至于掀起如此波澜吗？”李树伟不满地低语，在郁副司面前摇头抱怨。
郁副司秘密调查之后，了解的信息远超李树伟。
显然，给雷思h好评及对祖静、云思思赞赏有加的人，早已不言而喻。
此事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
向央视春晚导演组递纸条的人正是负责此项事务。
郁副司满心苦涩，官司败诉后遭林海文以油画胁迫，最后不得不低头认罚，颜面尽失。虽央视确实在暗中关注林海文，却没料到监视之下竟衍生出如此困境。
\"试着联系歌舞团方面，务必争取至少一人支持。\"郁副司身为政要，深知职责所在：\"告诉他们，这是我们共担的使命。若真无法如愿，我们都难以承受后果。\"
林海文曾因央视参予，令《千手观音》退出「华国之春」。他们不会认为林这次替雷思h等人创作会忽略这个问题。
果不其然，央视春晚身为一级任务，迅速传来消息。
不仅得知合约条款中的央视演出规定—凡相关演出，必需获原作者批准。同时，李树伟还探悉剧院团队的谭云秋获得一首名为《我爱你，丰饶之地》的歌曲——仿佛专为春晚定制，然而它的生父或生母与央视春晚存在恩怨。
命运交错，投错了胎！
歌舞团队团长华青，身为音乐家，并未直接寻访歌者，而选择了赵文灿。
皆为音协副会长，虽然在歌舞团地位有别，但这关系不算突兀。华青以客套态度邀请赵文灿并透露央视一事：\"此事恐难推辞。老赵，你觉得能否事先告知林海文？\"
\"此行不易。合约明确规定了央视春晚字样。\"赵文灿眉头紧锁。当初林海文提出此要求，赵文灿并不以为意。央视春晚的民族歌曲环节历来争锋不断，鲜见歌手推辞，况且挂名林海文，他原本断定央视绝不会邀请他们三人。
可事与愿违，谁能预测到？腊月两大重要演出来临，林海文创作的三首歌曲随之曝光，引起了高层的念头。
只能说央视命运不佳了。
\"哎呀，此事棘手。\"华青对林海文有所认知，论性情，恐怕无人能让其退让，除非递纸条的神秘人亲口请求：\"我说去找找陆老，音协的陆松华，可行吗？\"
面对团长的提议，赵文灿微笑，终究绕不开那些微妙的人脉关系，他与陆松华的深厚情谊鲜有人不知。
\"老陆曾为林海文拍板做主？除了助他岳父争取电视剧本，最近那剧已播毕，我看的就是‘蓬莱岛主马向阳’，每日必追。\"
\"啊？原来《蓬莱岛主》是林海文写的？\"
\"你不知道吗？这是陆老为自己家人争取的利益，他岳父在胶东影视公司的制片部当处长，下届工程奖我看是跑不了了。\"
听到「工程奖」的华青稍作停顿：\"来年这几首歌也许有望获奖，对吧？\"
\"无意外的话，其实谭云秋的歌剧更万无一失。\"
\"那你岂非胳膊往外弯？林海文都送到你门下了，偏偏联络歌剧团之人，问你，良心有愧吗？\"
赵文灿哑口无言，只好沉默：\"华团长，你其实无需急于替央视奔波，直接扔给合约即可，如今已是法治时代，我能违反契约被告吗？到时候法律责任谁担当？林海文不是没胆起诉，央视心里有数得很。\"
\"哼，若我如此说，或许就和央视树敌了。现在不适合向他们提起诉讼事宜，哈。\"华青为专业技术二级，高于李江，称谓\"文职少将\"，对央视不带惧色。主要是神秘递条人的压力较大，不过能转嫁给央视已足够了。
\"好吧，烦呐。雷思h、祖静他们必须请客才行。\"
\"你自己开口，主动要求他们宴请你的人能从这里排到皇宫墙下。\"
\"那林海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