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
公元744年,米朝长立元年,这一年三月初六,被后世尊称为米太祖的米汤登基称帝,开启了米氏王朝。
要说这米汤,真是一位不世出的人杰。自小便显露出和普通孩子不一样的天赋,豪气干云,侠气万丈。出生时竟也显露出异象,不过,和这异象相比,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名字的由来。
丰德十年五月十六日,当属公元710年,那时天下还属于麦氏朝廷。在临海的一座名叫莫兰的小村庄里,有一户米姓人家,男主人名为米振宗,女主人如今正怀着身孕,算算日子,孩子就这几天就要出生了。
这户人家和村里的大部分人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家门口有一棵高达九丈,径阔十围,枝叶如伞盖一般的大桑树。
村里的孩子都喜欢在树下玩耍,大人们农闲时节或是夏秋乘凉,也都会聚在桑树下谈天说地,好不热闹。每每这时,米家的主人便拿出自家种的瓜果请大家品尝。
这天傍晚,大概戌时二刻时分,忽然间,刚才还碧空如洗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红霞,那红霞如火烧一般,内里红艳如血,外层金光灿烂,仿佛一条巨龙在天空盘旋翻腾,那艳丽的光彩,让人不自觉地发出声声的惊叹。
“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村里一位被大家尊称为刘先生的私塾先生不禁吟出一句诗来。
过了没多久,红霞渐渐散去,天地又复归清明。众人从刚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在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和田间蛙鸣声中,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将一切包裹在了夜色之中。
不知何时,一轮圆月高悬,将大地又照的一片雪白。众人渐渐散去,回家养足精神,准备第二天的农活。米振宗走进自己院门,将两扇木门拴上。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孩子要出世了,更是因为刘先生给他讲了两个名字,男孩就叫米承宗,女孩就叫米晚苏。晚苏,听起来就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还没走到里屋门口,米振宗就听到一声痛苦的喊叫声。米振宗愣了一下,连忙跑进了里屋,只见他的媳妇正捂着肚子喊叫,原本秀气的脸此刻被痛的皱成了一团。饶是他米振宗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十里八乡干活的一把好手,此刻竟也慌了手脚,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干嘛。
他媳妇看他进来,忙让他去喊隔壁家的媳妇过来帮帮忙,再去烧点热水。他听后,赶紧跑到隔壁玄朗家,把玄朗媳妇请了过来。
玄朗媳妇让米振宗去烧一锅热水,便直接进到里屋。不一会儿,热水烧好了,玄朗媳妇把热水接过去,让他在外面等着。米振宗哪里待得住,听着屋里那杀猪似的叫喊声,心里疼的直抽抽。不停地在屋外来回踱步,紧张的手心都直冒汗。玄朗看他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振宗,振宗,别着急忙慌的。我媳妇生了三个了,她熟得很。”玄朗在一旁安慰着。
“玄朗大哥,我知道!”米振宗正要说话,忽听得一声婴儿啼哭声在屋里响起,那声音嘹亮的仿佛要刺破这安宁的夜晚,把附近的蛙鸣声都震的停住了。蛙鸣停了那么一会儿,随即又喊叫起来,那声音比之前更大了,好像要压住那啼哭声,也好像是在庆祝一个新的生命来到了世间。
米振宗现在可没闲心管这个,连忙打开屋门冲了进去。玄朗媳妇笑着对米振宗说:“恭喜啊振宗,是个带把的!”米振宗颤巍巍的接过他的孩子,小小的嫩嫩的一个小不点,正用他那小小的还睁不太开的小眼睛盯着米振宗看。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婴儿,日后会建立一个新的王朝呢?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晃就过去了七年。凭着这几年的苦干,米振宗也攒下了一点家业,过得至少不是那么辛苦,两个孩子还能有学上。
大儿子米承宗今年七岁,长的虎头虎脑的,身子壮实的不得了,是村里的娃娃头。那些娃娃们可能不听自家大人的话,但对米承宗的话就奉若圣旨。还好这米承宗没让娃娃们干些缺德冒烟的事儿,平时的一些小打小闹偷鸡摸狗,大人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小儿子米承嗣今年五岁,却和他哥哥相反,身子骨瘦的跟麻杆一样,还常常这病那病的。幸好家里还算有些家底,不然早就不是饿死就是病死了。虽然身体不是很好,但米承嗣的脑子特别灵活,在同伴们中间往往充当着狗头军师的角色。
广运五年七月初六,当属公元717年。米承宗和弟弟米承嗣被米振宗送到了刘先生的私塾里,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涯。学习的枯燥和刘先生的严厉让这些娃娃们苦不堪言,尤其是娃娃头米承宗,看见书本上的方块字就头疼。他的弟弟承嗣却不同,无论是那些绕口的古文还是晦涩的文章,他都能过目不忘,仿佛天生就会一样。因此,刘先生常常拿两兄弟作比较。
原本高高在上的承宗每到此时就心中抓狂,特别是看到弟弟得意的样子,恨不能把他按在地上捶一顿。
放学后回到家中,米振宗看着米承嗣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把他叫到跟前,问是咋回事。米承宗性格倔强,这种丢脸的事情当然不会给父母说。尽管米振宗一再追问,承宗都是一言不发,低着脑袋看着一旁。米振宗无奈,只能向承嗣了解情况。承嗣不敢欺骗父亲,便把哥哥被老师痛骂的事情说了出来。
米振宗知道原委后,把承宗单独叫到一边。他看了看这个倔强的儿子,并没有大声地呵斥,他想了想,轻声说道:“承宗,你知道爹为啥要把你们兄弟都送到学堂去吗?”
米振宗看承宗没有说话,就自顾自的说起来。
“其实把你送到学堂,并不是想让你一定要考个功名,当个官做做。而是希望你们读书以后,能去改变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