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桃花酥
季凡听到白晓的话显然一愣，喃喃自语了一句：“小心身边人……什么意思？莫非是有人要害你不成？”
白晓对于这个事情，并不清楚，也无奈的摇摇头回应：“不知道，不过我感觉我身边的都挺不错的，而且我算来算去，认识的人并不算多，而且与我有仇的，就刘辰一个，莫非是他？”
季凡听到白晓的猜测，微微摇头：“我感觉不像，刘辰这个人虽然有点问题，但他给我的感觉并不是能害人的人，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和潇潇姐的感觉差不多，明显就是外冷内热的典型。”
白晓听到季凡的解释，暗自点头，随后，她又回想片刻，发现已经完全没了思路，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头大的开口：“不想了，头疼。唉，反正这人还没有出现，与其多想，倒不如吃两口点心来的实在。”
说着白晓就已经起身，眨眼就溜到了一旁的柜子边，打开柜门，取出了一个油纸包，方方正正的，顿时一种淡淡的花香飘散在客厅里面，香味很浓，但并不让人感到反感，反倒有种另类的清新之感，萦绕在心头，季凡仅仅是坐在沙发上，远远的嗅上一下，整个人就陷了进去。
“那是什么，我能尝尝么？”季凡的好奇被这种香味给点燃起来，睁大着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白晓手中的纸袋，就差直接上去抢了。
白晓听见季凡的需求，微微一笑，并不介意，迈步走到了季凡旁边，将纸包放在茶几上，双手一缕裙角，慢慢坐在了季凡旁边。
“这个是桃花酥，是宋幕做的，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他送过来的。”白晓一边解开着，捆着纸包的绳子，一边缓缓道出这桃花酥的来头，“不过，你可能不爱吃，它不像别的点心，你要想吃的话，就做好些心理准备。”
“没事，我闻着这桃花酥这么香，味道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季凡无所谓的摆摆手，目前的他可管不了这些，他的味蕾早就被桃花酥的香味给勾走了，他现在就只想尝尝这么香的桃花酥，究竟有什么滋味。
“喏，拿好。”白晓见季凡实在馋的不行，就拿起一块，优先给了季凡，“这上面有很多油，你待会可别弄的哪都是，要是你不听，我今天必定给你赶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嗷呜！”季凡并没有把白晓的话放在心上，急忙答应了句，就一口将桃花酥给送进了嘴里。
白晓见季凡这个猴急猴急的样子，无奈一笑，缓缓拿起一块，放入嘴中，微微咬了一口，随后，她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浓浓幸福神色，好像勾起了她美好的回忆一般，她的眼神逐渐开始了迷离。
没过多久，季凡就诧异的开口：“唔！有点苦，还有点干，舌尖上还有点甜，这啥呀？！一点也不好吃。”
白晓显然是料到了季凡的反应，她微微一笑，缓缓开口：“这是你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尝不出这其中的韵味，自然感觉不好吃，之前我也同你一样，不过后来呀，不知道怎么了，就感觉它和我好像。”
季凡听着白晓的话语，眼神中充满着不信，于是，他便双手环胸，一脸狐疑的缓缓开口：“真的？得，这么说，你就经历很多喽？”
季凡的话，并没有得到白晓的回应，季凡就只看见白晓自顾自的品尝着桃花酥，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眼眉微微轻颤，那种表情就好像尝到了世间极致的美味，让她难以自拔。
“不是，这真的有什么好吃么？”季凡一脸的迷茫，他看着白晓那享受的神情，并不像是假的，但他认为保不齐是戏弄他的手段，一直没有再去拿一块桃花酥，可是他看着白晓的动作，他心里就好像有根弦，在被白晓拿桃花酥的手，微微拨动着，让他奇痒难忍。
白晓并不清楚季凡的反应，感受一番桃花酥的口感后，她无意识的感叹了起来：“宋幕的手艺就精进了，这桃花酥吃起来，比起之前还要酥软可口，软糯香甜，黏糊糊的口感，在舌尖上翻涌，桃花的香味也在这时候在嘴里爆开，就好像躺在铺满桃花瓣铺满的软榻上，让人心旷神怡。”
白晓的话，虽然是无意识的说出，但这无疑是一记重锤，让季凡心里的那根弦，彻底的按捺不住，舞动起来，让他认为是自己没有仔细感受的缘故。于是，季凡想起他刚才的话语，不禁脸色一红，低声说了一句：“那个……我能再尝一个么？”
白晓听见季凡的话，狐疑的看了一眼季凡，眼神一瞥，有些不满的开口：“你刚才不是说不好吃么？怎么后悔了，现在就剩一个了，我还没吃够，我不能让给你。”
“……这，哎呀，好吧。”季凡眼神复杂的看了看白晓，又不舍的看了一眼被白晓缓缓拿起了的最后一块桃花酥，最终也没吐出一个要求的字，化为了一声叹息。
白晓听见季凡的话，她本想无视的，可她正要下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心里传来一阵愧疚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战火连天，四周充斥着喊杀声，兽吼声，震天不断，一个瘦弱的小女孩，伤痕累累，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旁边躺着一个妖兽尸体，她的刀随意的丢在一旁，染着鲜血，她已经没了力气站起，而此时却有妖兽仍在逼近，眼看就要命丧妖口之时，却有一人，一人一剑，杀得妖兽溃逃，救下了她，可她还没说些什么，来人就微微一笑，安慰的跟她开口：“没事了，你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了。”随后，她的手里就被他塞了一个点心——桃花酥。
“唉，拿去吧。”白晓微微叹息，将手里的桃花酥递给了季凡。
“唉？”季凡有些错愕，可看着白晓脸上的不舍，他连忙拒绝开口，“没事没事，我不吃的，我只是随便开的玩笑，你吃吧。”
白晓仿佛没有听见季凡的话，手一直伸在季凡的面前，迟迟不肯收去，一时间，场面凝固住了，最终是以季凡的妥协，收下桃花酥，这才了结。
季凡眼看事情已成定局，便将桃花酥放进了嘴里，有样学样的，学着白晓，细细品尝着，可结果依旧，季凡仍感觉一般，甚至都算不上一般的程度，这不禁让季凡怀疑上，白晓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
“桃花相思桃花酥，吃尽花酥尽相思。”白晓并没有理会季凡的反应，反倒脸色蓦然的开口，缓缓道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诗句。
季凡是听见了白晓的话，心中升起了好奇，于是，便开口询问：“这是你作的诗么？下半句是什么？”
“不是，我也不知道。”白晓摇头，脸上露出苦涩，“他也没说，就再也没回来过了。他死了，死在了与妖兽厮杀的路上，倒在了异乡，永远回不来了……”
季凡闻言，脸上瞬间就挂起来一抹苦笑，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尝不来这桃花酥，不是没有道理的，光是白晓这能平淡的说出这一件件让人悲痛的事情，他都比不上，同时，他也明白了：每个快乐人的身后，总是背负着很多东西，笑容是他们遮掩痛苦的面具，他们不是不会哭，而是没有到那个极点罢了。
“抱歉，我并不知道。”季凡意识到自己的不妥，立马就开口道歉了起来。
“不用的，都已经过去了，这件事情，我早就放下了。而且……”白晓顿了顿，转头看向季凡，“现在的你很像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我，所以我说这些的目的，也只不过想要告诉你，如今的世道，早就变了，庇护所虽然安全，但是这种安全是短暂的，这里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地狱，你问我为什么非要拉着你走，之前可能是无意的，但现在不是了，我想，我想拉你一把，就像拉当初我一把，就像他那样，让我不至于陷入无能的境地。让你能有保命的资本。”
“……”季凡沉默了，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愤恨同情的混合体，让他有些难受，“呼，好了，不想这些糟心的事情了，我们去训练室吧。”
“好。”白晓微微一笑，开口答应下来。
实际上，季凡还有一句想问的，那就是：“所以，你一直把我当做你和他的替代品么？”但是，他并没有说，他怕毁坏这段感情，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并不情愿做出这个决定，但他依旧还是做了。
随后，二人结伴，一同来到了训练室，这次季凡并没有领路，也并不是白晓熟悉了这里的地形，而是季凡在这几天里，为白晓制作了一张地图，里面标识了很多白晓可能回去的地方，虽然并不多，可这也花了季凡很多零碎的时间，加起来也快有一天左右了。
在进入训练室后，季凡就被白晓拉着做各种的训练，先是跑了一圈，作为热身环节，虽说上热身，可这一圈下来，花费了季凡半个小时的时间，随后季凡又跟着白晓的要求，跟她有样学样的练习一些格斗技巧……
一套流程下来，天已经黑了下来，期间，白晓除了带着季凡出去吃了一顿饭，这其中就一直待在训练室里面，没踏出去过半步。这样的生活，虽然很苦，但是这样训练，却对季凡的提升，收效甚微。季凡表面上虽然没说，但白晓却愁在心里，她其实背着季凡，每天都偷偷的用手表跟解潇潇沟通着如何教季凡提升。解潇潇也从不吝啬，将白晓给出的一些不足，全都给了一套不错的方法，白晓也熟记于心，可每当实际行动的时候，季凡的情况，却与她心里想象的完全相反，提升的速度依旧纹丝不变，这无疑是愁坏了白晓。
于是，趁着季凡在一旁擦汗休息，白晓又一次偷偷的向解潇潇联络。
“潇潇姐，季凡的情况还是那个样子，明明是按照你给你方法来的，季凡也学的有模有样，但是对于他自身的实力来说，他的提升，已经很有限。”白晓将今天的情况说了出来，并附带了一个满目愁容的表情。
“……难评。不过，不急慢慢来。”没过一会，解潇潇的话也回了过来，附带了一张鼓励的表情。
“慢慢来嘛？可是你那里的那两个，现在应该都凡境八阶了吧。”白晓无奈回了一句。
“底子好，晋升快。季凡虽然没底子，但天赋不错，欠缺些引导。”解潇潇的话很快就回了过来，像是对白晓的鼓励，又像是对季凡的肯定，随后，就附带了一张肯定的表情。
白晓有些退缩了：“可是……我现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要不，我把季凡送你那里去吧。”
看到这个消息，解潇潇那边沉寂了很久，才回过来了一句：“不行。”
“为……为什么？”白晓看见这句话，脸上也露出十分的疑惑，她不明白原先好答应着好好的解潇潇，怎么突然就变了脸。
没过多久，解潇潇回答就发了过来：“我这里有些事情，有时候顾及不到他，而且现在我已经开始带着二人去历练了，如果季凡现在跟过来，肯定是跟不上的。”
白晓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了，她心里涌现出一丝后悔：“那怎么办，难不成让季凡就这么被我整废么？”
“……”那边沉默了一会，“一个月后，我们要接历练任务，到时候你带季凡过来吧，那之后，止悠就有些空档期，你可以试着让她带带季凡。”
白晓看着解潇潇的消息，陷入了沉默，思考着这种可能性，很快她就发现了这个方法，是完全可行的，至少要比她教的有用。
想通之后，白晓就将这段话给发了过去，并附加了一张崇拜的表情：“好，等止悠什么时候有空的时候，我去找找她。”
“嗯，一个月后见。”白晓光是看着这文字，就好像看见了解潇潇那冰冷的脸，毫无表情。她虽然见过解潇潇表露过其他表情，怎么说呢，有些僵硬。
白晓显然已经习惯了，虽然解潇潇打出来的字，让她忽冷忽热的，但依旧打字出来，回复过去:“一个月后见。”
正当白晓以为这段对话要告一段落的时候，手表颤了颤，白晓抬腕一看，看见解潇潇发过来的消息:“对了，你最近不会再用那套传承针法吧。最近看你精神头并不好。”
白晓看见解潇潇发的消息，有些错愕，随后，她反应过来什么，嘴角一勾，就打字回应了过去:“没有，还有潇潇姐你居然跟踪我！”
“……”对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不会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