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近人情
回到办公室后，李轩深吸了一口略带咖啡香气的空气。
他在群里又用甘特图的方式布置了一下每个人所负责的具体内容。
之后便打开【功能需求文档】开始整理思路。
考虑到核心模块实现的困难程度。
他最终还是把最复杂的功能（算法）揽在了自己的名下。
软件开发部的大厅里，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就像是一首充满激情的交响乐。
张明远悄悄地靠近赵阳，两人开始低声交流。
“这次老大又把最难的任务包揽过去了，真是让人佩服。”
张明远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他一直被林经理压榨，但每次都能顶住压力，一个人解决所有困难。”
然后吐槽起了林婉儿：“林经理也真是的，每次都能想出一些天马行空的功能来，得亏老大头发多，不然赚的工资怕是都不够植发的吧？”
赵阳按了下键盘上的快捷键把代码保存好，随后把椅子往后一挪，开始和张明远闲聊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竟然站在了林婉儿的立场上。
“其实仔细想想吧，我觉得林经理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赵阳说道：“她的很多想法虽然非常的天马行空，但也不可否认的确有奇效。”
张明远侧目。
“我靠，赵阳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和我们统一战线了，胳膊肘往外拐？你不会是被林经理的美貌所折服了吧？”
赵阳敲了敲张明远的脑门。
“去你的，我是嫌自己活的太安逸了吗？”
\"说正经的，你难道忘记上次的那个截屏软件了吗？”
“要不是因为林经理力排众议在最后把那个最关键的图文识别功能加进去，就我们那软件早就被市场淘汰了。”
“没有林经理的奇思妙想，哪有我们现在的成就？”
陈悦一边看着说明文档，一边加入了他们两人的话题。
“可最后出力的不还是我们老大吗，要不是老大那段时间通宵研究图文识别技术，这软件也成不了。”
赵阳点了点头：“没错，但是也得先有想法，才能让老大去实现啊。你们别忘了，业务才是驱动技术的第一要素。”
高志强插话道：“我就纳闷了，林经理的心中除了工作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吗？”
“她是怎么能想出智领云协这么反人类的软件的呀？”
“竟然要一棍子敲死所有摸鱼仔？她又不是老板，用得着这么狠吗？”
陈悦白了一眼高志强：“拜托，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林经理有工作狂人这个称号，我看全公司也就只有老大能和林经理比一比了吧。”
这时，赵阳突然八卦了起来。
“喂，被你们这么一说，我怎么突然觉得老大和林经理还蛮般配的。”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个是可以为工作废寝忘食的产品经理，一个是为了技术可以通宵达旦的程序员。”
“关键两个人的颜值还那么高，真要在一起了，应该很养眼吧？”
高志强摇了摇头：“得了吧，你以为是在拍电视剧呢？冤家最后都能变成夫妻？”
没人发现，本来还在专心看文档的刘佳佳在听到赵阳和高志强的话后，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如同被小石子打破了平静的湖面。
张明远瞪了一眼赵阳：“就是，赵阳，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你想想看，老大要是和林经理在一起，还能有好日子过？你不知道产品经理和程序员天生就是死对头吗？你这是把老大往火坑里推！”
赵阳自然是开玩笑的。
他摆摆手，笑着解释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别那么认真。”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调侃道：“话说，按老大这样的性格，还能找到女朋友吗？他的世界除了代码还有什么？唯一接触较多的女人就是林经理了，但他们两人见面不是争论就是互掐，难搞，难搞啊。”
陈悦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分析道：“按理说呢，以老大的性格以及社交圈子而言，想要找个对象还真有点困难，但好在哦人长得帅啊，说不定哪天公司来个小姑娘一眼就看上他了呢？”
他突然转过头，对着角落里的刘佳佳喊道：“佳佳，你说对不对？”
陈悦说着说着竟然是开起了刘佳佳的玩笑来。
“佳佳，要是老大让你当他女朋友，你愿意吗？\"
本来他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根本没放在心上，但被调侃的刘佳佳却小脸瞬间通红。
幸好她的工位在角落里，众人没有看到她的模样。
她神情有些慌张，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别乱说，老大那么优秀，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啊。”
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空气中。
其他几个男生见状，也纷纷加入了调侃的行列。
张明远打趣道：“你怎么知道老大看不上你呢？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说不定老大就喜欢你这种刚踏入社会的小女孩呢？”
高志强也附和道：“就是，别看老大这么痴迷技术，在编程方面很有天赋，我怀疑他在感情方面就是个白痴，估计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你要是勇敢一点，主动一些，搞不好立马就拿下老大了！”
刘佳佳被众人说的低下了头，脸颊上的红晕如同晚霞般灿烂，刚想接话，就看到了李轩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你们几个家伙干什么呢？上班时间接头接耳，工作都忙完了？”
“还有，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你们在说什么白痴，谁是白痴？什么勇敢一点？把谁拿下？”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试图找出说话的人。
“啊，没有，没有，老大你听错了！”
“对啊，老大，你最近是不是累坏了，都出现了幻听了。”
众人纷纷找借口，四散而逃。
不明所以的李轩挠了挠头，嘀咕道：“难道真的是我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不应该啊，我不是才28吗？这就幻听了？”
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个奇怪的小插曲，转身走向刘佳佳的工位。
刘佳佳原本就紧张的心跳，在见到李轩走来时瞬间加速，她的脸蛋像是熟透的苹果，红得耀眼。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心跳声却像是打鼓般在耳边回响。
“佳佳，ui文档看的怎么样了？有什么不理解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李轩的声音温和而关切，他知道刘佳佳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可能在工作上会遇到一些困难。
所以平常对她的关注会比其他人多上一些。
“啊，哦，大问题没有，就是……就是有几个细节方面不太清楚。”
刘佳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但她的声音还是微微颤抖。
李轩：“让我看看。”
李轩走到刘佳佳的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word文档。
刘佳佳指着文档中的一个按钮说：“这个界面的这个按钮功能我有些不理解，文档里说点这个按钮之后要直接弹出相关的任务详情页，可是这里并没有具体的参数，我应该怎么去获取详情数据呢？”
“还有这个地方，林经理要求在页面等待的时候加入一个加载的进度条，并且能根据任务的优先级程度自动显示不同的颜色，呈现出渐变的效果，这个渐变的效果我没有接触过，不是很了解怎么做。”
“然后就是这一块”
刘佳佳大致说了6-7个问题，基本上算是新手都会遇到的问题。
李轩认真地听着刘佳佳的问题，耐心地一一解答，从实现逻辑，参考链接等方面入手。
有些比较难的功能，李轩甚至亲自替刘佳佳写demo(示范代码)，让她有参考的模板。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一个多小时后，刘佳佳的疑惑基本都被解决了。
她看着屏幕上的代码，心中充满了感激。
“好了，佳佳，刚才这些问题，大致上就按照我说的那样去解决。”
“好的，谢谢老大。”
刘佳佳感激地看着李轩，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感激。
“别客气，要是还有什么不懂的，你就直接问我，不要自己钻牛角尖瞎琢磨知道吗？”
李轩微笑着说。
“嗯，我知道了，老大。”
刘佳佳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向李轩的眼神里某种情绪又加深了一些。
她努力的想要将注意力集中到电脑屏幕上的代码上。
但发现脑海里都是李轩的身影，根本静不下心来好好的敲代码。
今天是5月20号，一个被年轻人赋予了特殊含义的日子，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浪漫的气息。
李轩来到办公室大厅，微笑着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好了，各位，今天可是520，手头上要是没什么要紧的工作的话，就早点下班去享受节日吧。没对象的也别宅在办公室了，出去逛逛，说不定就遇到真爱了呢。”
话音一落，几个男生立刻兴奋地背起背包，互相击掌庆祝。
“好咧，老大，那我们先走了！”
“老大，明天见！”
他们风风火火地冲出办公室，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
然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刘佳佳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独自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的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圈。
李轩注意到她的异样，走上前关切地问道：“佳佳，你怎么还没走？是有什么工作还没完成吗？”
刘佳佳抬起头，看着李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老大，你……你今天也要加班吗？”
李轩点了点头，解释道：“嗯，智领云协的几个核心功能有点复杂，我需要再研究研究。你也知道，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很重要。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之后就回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忙碌起来。
刘佳佳看了看李轩。
她想起之前赵阳他们几个开玩笑说的话，关于她和李轩的种种猜测和调侃。
她的脸微微发烫，仿佛被窥探到了什么秘密。
刘佳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弃了某个想法。
6f产品部，灯光依旧明亮，墙上的时钟指针早已悄然指向了下班的时间点。
但整个办公室里的员工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工位。
员工们都还在埋头苦干，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特别是经理办公室，键盘的敲击声从未停止过。
林婉儿，这位以严谨和高效着称的产品经理，此刻正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编写着产品功能使用书。
突然，“叮”的一声，电脑桌面上的日程提醒打破了这份沉静。
林婉儿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提交项目方案”提醒，随即在部门群里打下了一行字：“把你们这周每个人的项目方案设计还有工作周报发给我。所有人”。
几乎是秒回，群里立刻热闹起来。
几份方案和周报如同雪花般纷纷飘落，显然，这些员工已经养成了在下班后提交周报的习惯。
发完周报和项目方案后的黄文昊正热火朝天的和女朋友聊着天。
“宝宝，我已经把方案给我们领导了，等她看完我就马上下班来接你。”
黄文昊快速地发送着消息。
亲爱的宝宝（微信备注名）：“最好快点哦，电影还有1个小时就要开始了，我们还要先去吃饭呢。”
女朋友的回复带着一丝撒娇和催促。
黄文昊自信地回复着，脸上满是对即将到来的约会的期待。
“嗯嗯，来得及。”
亲爱的宝宝：“爱你。”
徐思远看着一旁正在对着屏幕发笑的黄文昊，忍不住调侃道：“哟，我说我怎么闻到一股恋爱的酸臭啊？某人是不是春心荡漾了啊！”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李悦琳、刘思琪等几位女生纷纷围了上来，好奇地询问着黄文昊的约会计划。
“啧啧啧，黄文昊，今天520，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对象出去过节了？可真是让我们这些单身狗羡慕呢。”
李悦琳打趣道。
刘思琪的眼神不断在黄文昊的工位上来回扫视，一脸八卦地询问：“快让我们看看你给你对象准备了什么小礼物呀！我们还能给你把把关，可千万别送什么直男三件套啊！”
黄文昊被众人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没有啦，就吃个饭看场电影，我都没准备什么礼物。”
这话一出，徐思远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什么！520这种重要的节日，你竟然不准备小礼物？你不会给她买的滤镜当礼物吧？”
黄文昊不明所以：“滤镜？啥意思？”
徐思远戏谑地笑道：“要是没滤镜加成，那女生是怎么看上你的？总不能是眼瞎吧？”
众人一阵哄笑。
反应过来的黄文昊逮着徐思远就是一顿\"揍\"。
“去你的！你才瞎！”
然而，就在众人在办公室里闲聊嬉闹的时候。
一道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聊八卦就回去聊，嬉闹也别在这里，在办公室里就不要干一些和工作无关的事情！”
林婉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大厅中央，她的目光冷冽而坚定，仿佛能够穿透每个人的内心。
众人见状，立刻慌张地回到了各自的工位上
林婉儿走到黄文昊面前，冷冷地说道：“你本周的项目方案我已经看过了，有几个地方需要修改。你留下来把方案改完交给我，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黄文昊很是吃惊：“啊？”
林婉儿眉头一皱，双手横在身前：：“啊什么？黄文昊，我们设计软件的第一个原则是什么？”
黄文昊虽然心中忐忑，但还是乖乖地回答：“用户的体验性。”
林婉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没忘，那你看看你的方案，好几个地方连我看了都觉得复杂。你是觉得我们的用户时间很多，愿意花个几个小时来研究每个功能吗？”
说完，她又提醒其他人：“我一直和你们强调，如果一个按钮不能让用户一眼就知道是干什么的，那这个设计就是失败的！今天你留下来加班，什么时候改完什么时候下班！”
林婉儿的语气十分的强硬，场上的其他人皆是身体一颤，每个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看着林婉儿转身走回办公室，又想到刚才自己答应女朋友看电影的事情，手中的鼠标仿佛变得千斤重。
他犹豫着，终于鼓起勇气，一咬牙说道：“那个那个林经理，我能不能下周一上来再改，我确实确实有点私事，不不能加班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众人甚至能够感觉到办公室大厅的温度骤降了几度，气压也冷不丁的变低了。
林婉儿转过身来，冷冷地瞥了黄文昊一眼，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今天去做？把理由写清楚，打个审批上来。”
黄文昊被林婉儿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刘思琪主动开口为黄文昊解释道：“林经理，今天是520，黄文昊和女朋友约好了吃饭看电影，要是加班的话，他女朋友可能会生气的。”
当刘思琪说完之后，所有人明显的看到林婉儿的脸上出现了微怒的神情。
她瞪了黄文昊一眼，冷冷地说道：“女朋友？黄文昊，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把精力放在事业上，而不是什么男女之情上。如果一个女生会因为你加班而分手，那这样的女生不要也罢。”
林婉儿几乎是不近人情的驳回了黄文昊的请求。
似乎在她看来，520这种节日根本不值一提。
林婉儿的话让黄文昊感到一阵寒意，仿佛整个人置身于冰窖之中，天都要塌了。
就在这时，一道意外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我说林经理，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方案耽误两天又没什么大碍，人家一年也就过这么一次520，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这句话让原本就紧张的氛围变得更加的剑拔弩张起来。
竟然有人敢这么大胆的和林婉儿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