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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白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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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屋地方有限,三人只能挤在一间屋内住着。

    苏鹃的状态一直未有好转,整个人沉沉的昏睡着,梦魇不断。

    身子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时不时发出些恐惧惊慌的呓语和求饶,听得人揪心。

    顾清歌和苏鹃睡在一侧,随时照看着苏鹃的情况。

    苏忱自己躺在另一侧看着妹妹痛苦的模样,心中的心疼和恨意几乎达到了顶峰。

    顾清歌给苏鹃裹紧了被子轻拍着安抚,见苏鹃又迷蒙睡去才算是放心了些。

    抬眸与苏忱四目相对,竟也有些相顾无言。

    触及到苏忱冰冷中透着寒芒的视线,更是让顾清歌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这一夕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许多的事情都向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仇恨已经在苏忱的心底生根发芽,他再也不可能做光风霁月的谦谦公子。

    可明明自己当初非要和苏忱搅在一起,也是为了之后他成为权倾朝野的奸相,能够得到庇佑甚至谋些好处。

    如今眼见着苏忱在往那条路上走,心底却更多的是心疼与惋惜。

    也许她是真的喜欢上苏忱了,只是不知是曾经那个温和暖煦的他,还是只是他……

    第二日清晨,苏忱早早便出门绑好了板车,想着护送苏父苏母的遗体回村。

    毕竟在三岔村待了一辈子,便就是昔日家园已经烧成了焦土,也该落叶归根回家停放。

    况且邻里乡亲这么多年,没有不告知消息的道理。

    顾清歌起来看着苏忱费力的推着板车,也默不作声的上前帮着牵起了马。

    苏忱抬眸望去,眼底乌青一片,眼窝也有些深陷,望着顾清歌的视线中透着不解。

    “清歌,你这是?”

    顾清歌望向苏忱的眼睛,神情中透露着无奈。

    “伯父伯母这段时间待我视如己出,如今遇难,我也该送上一程。况且你我婚约的事情便是作罢了,但相处许久也算是朋友。我顾清歌立身行事,没有朋友有难袖手旁观的道理。便就是要回京去,也等你这边的事情了了再说。”

    苏忱长眸酸涩,心中百感交集,眨了眨眼睛掩去眼中的热意,和顾清歌合力将马车掉了个头。

    “自相识以来,你待我恩重,我此生绝不敢忘。”

    顾清歌瞥了苏忱一眼,负气的嗯了一声。

    总觉得苏忱这话说的,仿佛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沉声开口。

    “鹃儿还没醒,她现在的状态想来也没有办法处理伯父伯母的身后事。你要不将这竹屋锁上免得你我离去这段时间,再出了旁的纰漏。昨夜我见着她对着竹屋到不太排斥,再里面应当不会感到害怕。”

    苏忱闻言颔首顿觉有理,回到竹屋前看着仍在熟睡的苏鹃,叹了口气轻轻关上房门落了锁。

    “往日里鹃儿也偶尔会来这里给我带些吃食用具,万没想到这山间的小竹屋,倒成了我兄妹的安身之地。”

    顾清歌上了板车,拿出布巾给苏父苏母整理着衣服,温柔小心的擦掉苏母嘴边的血迹。

    想着回到村中,这遗容看着总该体面些。

    山道难行,基本难以驾车,苏忱便牵着马缓慢向山下的方向行走。

    看着顾清歌丝毫不忌讳的为自己父母整理,心中更是温热难忍,一时倒有些后悔说出那悔婚的话来。

    顾清歌望着苏父苏母惨白的面容,心下也是悲痛万分,深吸了口气转换情绪低声提醒道。

    “新科举子家有重丧,按例你需要上报州府衙门,层层上禀至吏部,张太守那边无论如何是绕不过去的。况且守孝三年期内,非特殊缘由不能入仕,那你顶多就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他恐怕还会找你的麻烦,你可想好如何应对?”

    苏忱走在遍是尘土的山道上,周围的鸟鸣依旧叽叽喳喳富有生机,但苏忱的面容却坚毅冷肃,生出几分寒凉。

    “他伙同土匪害我家人,这个仇我记在心里,但如今他势强我势弱,硬碰起来讨不到好处。而且鹃儿遭遇了那样的事儿,我也不想让她再有任何的危险,等爹娘的丧事处理完,我便打算带着鹃儿离开朔州暂避锋芒。待风声过去些,再徐徐图之。”

    顾清歌静静听着,颇为认同的点着头。

    张太守盘踞朔州多年,就单从他敢伙同黑龙寨来害苏忱一家性命这事,便已然能够看出其心狠手辣且无法无天。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便就是镇国公府也没有直接插手任免地方官员的权利。

    她帮不上苏忱太多,苏忱带着苏鹃离开倒也是个好的选择。

    想到苏忱突然多出的三年守孝之期,顾清歌不由得感叹道。

    “十年寒窗苦读难得高中,本该有大好的前程。可这一下子三年不得入仕,三年的时间又有多少举子会冒出头来,只怕三年之后陛下未必还会记得你这位过气探花郎,最后八成是吏部随意择捡个无关紧要的位置给你,哪里能有登科当年入仕的风光。”

    苏忱闻言长眸流光也显出几分落寞,但抬起头来,眼神逐渐坚毅起来。

    “世事无常,晚些入仕也未必就是祸事。况且只要我有真本事,便就是芝麻小官也能一步步爬上去。”

    顾清歌望着苏忱的侧脸,那样的坚毅笃定,又带着狠绝。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若是来日到了京城,遇到难处记得来寻我,你我之间总是与旁人有些不同的。”

    苏忱侧眸看向顾清歌,杏眸潋滟波光如水,莫名的眼热,抽了抽鼻子。

    “你莫要总是对我说这种话,这让我怎么放得了手…”

    苏忱说话的声音细如蚊蝇,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顾清歌听得清楚,叹息着苦笑,一时也只做不知。

    马车行进到了村内,门口坐在一处聊天的妇人们看到苏忱竟然带回来的是苏家二老的遗体,纷纷炸开了锅。

    奔走相告的功夫,不少人都从家里跑了出来。

    “呀,这老苏和嫂子怎么会就这么没了?”

    “这帮天杀的土匪,苏家大哥和嫂子是多好的人,这儿子刚考上了探花郎,还没等享福呢就……”

    “说起来咱们三岔村今年是不是犯太岁,这老周头家爷俩前个刚找到尸首,今个老苏家又出了丧事,也太邪乎了些。”

    顾清歌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微微蹙眉,隐约觉着这老周头说的就是那和张太守狼狈为奸的周村长。

    抬起头来往村南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远处明晃晃的白幡。

    视线不自觉的落在面容悲戚的苏忱身上,总觉得周村长这突然亡故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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