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樾”小少爷
百川汇于海,四海八荒,九天十地,在这个人人都可修炼的世界,气劲是最重要的修炼根基,以此为基,可聚剑气、杀意、毒气、罡体之气、等等。
其中不乏能人异士兼修,但一心二用还有大作为者,实乃少之又少,绝大多数修士会选择适合自身的道路,而选择道路走下去,便是再也没有回头路。
古往今来,有无数修士登顶绝巅,引得所有修士趋之若鹜,只为一个念头——长生。但长生又何谈易事,从古至今,只有寥寥数人,也只是成为传说,没有人见过长生者,至今未得证实
流传于世间的故事,也不过是酒过三巡后的吹嘘,谁人可知谁人可见?
坐落于西南方位,群山环绕的一个小城中,寒家。
“哇啊~”一声婴儿啼哭响遍整个大院。
“生啦,生啦,老爷!”此时从寒家大宅内匆匆走出一名老妪,年过半百,但此时脸上却挂满笑意。
“王婆,小柔生啦?!小柔可还好?男孩还是女孩!”还未等老者走到称呼老爷的人影面前,只见其浑身气劲环绕,速度极快,咻的一声,便是已至老妪身边。
此人正是寒武,寒家家主,除了老家主寒谷外,其便是整个寒家的最大话事人。其容貌威严,身高七尺,身段结实,一副八字须更是让人眼前一凛,深邃的瞳孔,让人仿佛置身泥潭,不得动弹。
最让人畏惧的是其周身的气劲,显然达到了可怕的境界,毕竟,一个修士在普通人眼里,也就如同见到野兽一般,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老爷,夫人一切安好,还给老爷带来了小少爷!”此时王婆激动的抓住寒武的胳膊,似乎为此比寒武更开心和激动。
不过这也是正常,毕竟,在临产前,寒武曾放话:“给我请最好的大夫,若是因此耽误了夫人和孩子,我定让他后悔此生!”
王婆暗地里松了口气,这寒家真是太难待了,一不小心,小命搞不好都要留在这。绝不是有其他意思
随后的气氛也逐渐喜庆起来,在王婆的吩咐下,下人有条不紊的在寒家上上下下布置所有的一切,全是为迎接已经到来的小少爷。
不时半刻,就只看见,寒武一手搀着李柔,一手抱着刚出生的小少爷,脸上少有的笑容形于嘴角和眉间,爽朗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寒家,“从今日起,我,寒武,喜得一子,取名为,寒樾!”
“恭喜老爷!”
“恭喜家主!”
“恭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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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六年已过,小城在五年里看不出太大变化,唯有寒家小少爷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长大。
“爷爷,爷爷,在吗?”一名稚嫩的孩童飞快的跑着,若是细心者可以发现,其周身若有若无的气劲,此外,在阴影处还能感觉到有一些隐晦的气息,想来是寒家小少爷的影卫。
孩童脸上还未长开,却也是能看出寒武和李柔的影子,此子,无疑便是寒樾,其正往寒家所在的某一座被竹林环绕的小庭院。
只见其不断在林间穿梭,看似没有任何规律的步伐,实则巧妙的避开了所有机关和障碍。
数百步之后,只见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不再有竹林遮挡视线,一座简雅至极的庭院,旁边是一条潺潺而流的小溪,一颗桃树正逢花开之际,悄然落下的花瓣随风而起,徐徐吹落在不远的地上。
在桃树下倚靠着一名老者,其容貌却与寒樾有着几分相似,鬓发已白,脸上溢出七分醉意,三分清醒,手里拿着酒葫芦,虽说他只是随手的将葫芦送往嘴边,但其中的酒却形成一股细流顺着方向落入老者口中,滴酒不沾身。此人被寒樾称为爷爷,想必便是寒谷了。
“是樾儿啊,又来给爷爷送酒啦?我的乖孙儿,快给爷爷续上。”
“爷爷,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把酒藏在后边了。”寒樾一脸的茫然,充满了好奇和震惊,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老者能够看到他带的酒。
“傻孙儿,想学吗?”寒谷瞥了一眼寒樾。
“想!”寒樾脸上满是天真,看得出来他对这位爷爷非常的崇拜和信任。
“那将酒给爷爷满上,爷爷且道与你听。”
寒樾听到寒谷愿意教他,转眼从后面取出了一个小坛子,打开坛口,酒香四溢,光是溢出的酒香便已能判断此坛酒为酒中的极品。
“今天的酒可是迷迭香?在酒中也算是极品,不过,若是与小芩所酿的桃花酿相比,乃是差之十万八千里。”寒谷眼中满是遗憾,饶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不是酒香,而是相思的人。
“奶奶酿的桃花酿,可以找城中的酿酒大师酿呀,爷爷。”寒樾说道。
“不同的,如今也仅有三坛桃花酿在这棵桃树下了。”寒谷眼中满是黯然。
对此,寒樾一个六岁的孩童,显然是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寒谷一会儿便是从回忆中醒来,看着孙儿陷入尴尬的境地,转开话题。
“小樾啊,今天来的似乎又快了一些。”
“爷爷,我感觉我身体很有力气,跑很久都不累,其他伙伴都追不上我~”寒樾提到这个就很是开心,对于自己在同行人中独占鳌头,很是激动。
“不错不错,小樾是一个好苗子。”寒谷欣慰的看着寒樾说道。
“那小樾可有想过,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是与你爹一般,还是与我一般?还是与普通人一般,寥寥度过此生?”
寒樾茫然,但依旧回答道,“爷爷,孙儿不知,但我想走和所有人都不同的道路,过和所有人都不同的生活。”
“很好,切记勿要浪费时间,空度了光阴。回去吧,明日午时再来找我。”寒谷宠溺的摸了摸寒樾的头,说道。
“是,爷爷,孙儿告退。”寒樾尊崇的给寒谷行礼,随即转身踩着欢快的步伐离开。
在即将走出竹林时,寒樾突然想起,爷爷还没教他呢!
“爷爷,你还没教我,怎么知道我带了酒的,说话不算数~”
“哈哈哈哈哈~无它,唯酒熟尔。”
“爷爷你个老酒鬼~哼,再见!”
“哈哈哈哈哈”
…………
溪流任然向前奔走,桃花依然开,鸟声四起,独留一人,守着那一棵桃花树,酒过几时,酒坛破碎,醉酒之人发出一声叹息,喃喃道,“花开花落又几年,万物更替,唯独小芩你,已不在。”
另一边,寒樾走出竹林,还在回味寒谷话中的意思,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对一个五岁多的孩子来说,这些话太过深奥,晦涩难懂。随着寒家小少爷出现,有一名影卫在寒樾身旁出现,恭敬的说道。
“小少爷,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小姐该担心了。”
“知道了,石叔,我这就回去。下次不用跟着我,我可以的。”寒樾对着名为石叔的影卫说道。
“小姐有令,要保护小少爷你的安全。”
“我在寒家城池领地内,会遇到什么危险啊,石叔,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属下不敢,只是”
“你真啰嗦,我走啦~拜拜了您嘞。”寒樾说完便开溜,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跑的远远的,往寒城而去。
寒樾在影卫的暗中保护下不出两刻便已到寒城。
“爹,娘~我回来了。”寒樾稚嫩的声线在院子里传开。
此时恰逢从正厅走出一位长相甚美,举止端庄的女子,黑色的长发用簪子盘起,一席白色长裙随风摇曳,眉间总是带着些许柔情,修长而笔直的大腿在长裙的遮掩下,完美的轮廓显得若隐若现。此人正是寒家家母,李柔。
“樾儿,回来了?有遇到危险吗?”李柔温柔的目光落在已至跟前的小寒樾身上,宠溺的摸着他的小脑袋。
“娘,我很好,没有危险啦。”樾儿一脸幸福的回答道,时不时往李柔身上蹭,始终是一个小孩。
寒樾认真想了想,回味起爷爷说的一席话,还未来得及对李柔说出口,就注意到她身上的淤青和伤痕,虽看起来细微到让人无法察觉,但这显然不是一次两次,这让寒樾顿时急了,忙问道,
“娘,你怎么回事,身上的淤青,是不是爹又打你了!我这就向爹讨要个说法!”寒樾怒上心头,当即就准备去质问寒武,为何从他出生起有意识以来,没见寒武对李柔半分好脸色。
这就要从寒樾出生那天起,本来是值得贺喜的日子,寒武也是自命不凡,认为自己的儿子也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造化弄人,寒樾所展现的资质并未有多优秀,顶多算是寒家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
本以为这是个不错的情况,但寒武看在眼中,却是一天比一天失落。他见不到自己的儿子泯然众人矣,却也只能接受现实。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诞生下来都会有几率获得气劲,而气劲的初试天赋也大概率决定此人是否有天才之姿。
诞生之初,气劲分七色,其中三基色为最次,也即黄,绿,红,代表资质平平。其次是橙,青,代表资质优秀。最高品级的是蓝,紫,这代表最强大的气劲天赋。
在历代传说中,传闻拥有蓝,紫天赋气劲的修行者,在没有夭折的情况下,大多数最终都会成长为一代天骄。
但也不是所有情况都是如此,毕竟,气劲初始天赋并不代表最终的实力如何,整个世界,不乏有资质平平之辈成为一代天骄。想要站在世界的顶峰,成为所有修行者的顶点,气运,出身,实力,机缘都缺一不可。
寒家小少爷出生起,好消息是诞生了气劲,坏消息是,小少爷不是任何一种七色气劲!
当时就给寒武气得差点吐血,他辛辛苦苦等待的儿子,居然是一个没有任何颜色气劲,或许应该称其为白色的气劲,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子!
这种白色的气劲是天赋最差的气劲,其只好过比普通人没有气劲要强一点。这才是令得寒武不能接受的,在他眼中,他出生天赋是黄色气劲,再不济,他的血脉应该也是一个三基色!
从此,他便将怒火全部迁于李柔,常对她语言侮辱,拳脚相加,事后李柔为了不让寒樾察觉,总会遮掩过去,但难免会留下一些伤痕。
寒武自那以后,便是对母子俩再无任何关心,甚至,还娶了另一家族,黄族,黄家老家主之女,黄雯为妻,孕有一女,名为寒倩。
寒武如今只宠幸于黄雯,原因在于,寒倩初始天赋是青色气劲,资质已算是整个寒家和黄家独一档。寒武对此甚是喜爱,心血对寒倩更是倾囊相助。
因此,在寒家,李柔没有地位,仅存十影卫对寒樾和李柔忠心耿耿。哪怕李柔是家主母,但是旁人都明白,寒家真正的家主母,实则是黄雯,为此,下人对黄雯一派甚是讨好。
但没有人敢对李柔一派表面上不敢有任何不敬,因为还有着老家主对他这个小孙儿十分溺爱。
为此,寒武和寒谷关系闹的很僵,认为老爷子不该将自身的传承落于一个白色气劲天赋的废子身上,而寒谷仅一句话便呵退了寒武,“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寒武对此也是无奈,迫于老家主的威严和实力,只能隐忍不发,默默退下。
“樾儿,娘没事,算了吧。”李柔无奈笑笑,温柔的看向寒樾,顿了顿,随即说道,“我只要咱家小樾儿平平安安就好。”
面对李柔的目光,寒樾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他不想让母亲受委屈。但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紧紧抱住李柔,母子俩依偎在夕阳的余晖中。
寒樾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母亲的话语,以及内心对力量的渴望。
内心一个声音不断呐喊:变强!我要变强!
…………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