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冰肌玉骨
而且。
咱就是说，你非要觉得我有用，为了强调我的重要性，还给我安个软肋这么高大上的身份。
但仔细一研究，那不是还是没什么卵用？
又保护不了你，死了还拖累你。
骂得真脏啊！
你小子，是有点儿形容手段在身上的。
穆八骏不知道她这满脑子碎碎念。
只闭上眼，尽量深呼吸，叫语气不发颤得那样明显。
穆八骏说：“端午，你从来都是自由的。
你想去哪，便去哪。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我从不曾要你依附于我。
虽说从前，我是叫你跟了我。
但你依旧是自由的。
你可以爱我，也可以不爱我。
只是我想求你，能不能，别叫我离开你……
我，我从前一心求仙问道时，心里就只有修炼一事。
虽然那样也很有活着的意思，但终究如同草木。
而今我心里有了你，才觉不算白活。
见着你笑，好像这人间都甚是可爱。
见着你哭，好像这人间都甚是该死。
你是我如今在这世间，唯一不二的执念了。”
妈呀！
野王向我告白了！
商糯糯只觉得五雷轰顶，轰得头皮发麻，天灵盖都要保不住了。
野王这是，想我只做他一个人的辅助？
还是他想只做我一个人的野王？
野辅联动，那不是一死一送？
“等等？”商糯糯准确从穆八骏大段告白中，抓到两个废物词组。
她两只小手过于激动。
直接抓住男人命根！
别想乱。
这里抓的是脖子。
商糯糯问他：“你曾经求仙问道过？成功了吗？可以教我修炼吗？”
有这黑科技你早说啊！
你早说我还习什么武啊？
修仙再苦我都能吃。
习武那真是吃不了一点儿。
穆八骏缓缓睁开眸子。
虽然他跟小女子对话，上下句完全接不上，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脑回路正常人。
所以无缝隙衔接上商糯糯话题，他回她：“我也不知道。”
语气颇为落寞。
商糯糯这还是头一回，听他说有事情，是他也不知道的。
略作思索，很快明白。
“修仙很难吧？
你也没成功对不对？
诶嘿！
没事，别往心里去。
仙人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人人都说神仙好神仙好，又有几人真见过神仙了是不是？”
“我见过的。”穆八骏语气极为真挚，又重复一遍，“我见过的，世上真有仙人。”
商糯糯：“……”
野王你非要这么抬杠，这天可就没法往下聊了啊！
“我答应你，若是有机会，我会帮你问问，你可有修行的资质。”穆八骏这么承诺她，又补充一句，“反正我不行。”
“行叭！”商糯糯也没往心里去。
她就图一乐。
也没指望自己真能修出个什么仙神。
自己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
当年学习的苦吃不了，现在习武的苦吃不了，还想吃修仙的苦？
可拉倒吧！
也就是古代没有手机。
不然到时候，她定是上午发愿修炼，下午就开了把王者。
是，她刚说她是能吃来着。
但那不是还没谱吗？
她小时候还纠结选清华还是选北大呢。
“你还要再吃点吗？”穆八骏见她碗里饭菜都没怎么动，忙端过碗，拿汤匙舀一勺饭，喂向怀里小人儿。
商糯糯才想起来两人还在吃饭。
见饭送到嘴边，也不好推脱，顺从张嘴。
封建社会腐蚀人是真快。
才半个月时间，自己见到那么多人向自己下跪，都不会被吓得跳起来。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啧。
商糯糯边吃，边在心底感叹。
两人足闹了有大半个时辰。
等吃完出驿站，天都黑完了。
街上早挂起排排灯笼，直把夜色照得恍如白昼。
穆八骏揽着小女子走在前面。
轻语肩上蹲着小猫跟在后面。
旁边游人来来往往。
防着别人撞着踩着小主子，轻语又到前面开路。
商糯糯望着繁华街市，有人张口叫卖，有人张口叫卖，有人张口叫卖……不是，别的她都不认识。
反正总结：好多人呐！
再总结：好热闹啊！
她真切感知这个时代如此鲜活。
人间真好。
“小端午可有看中什么？
喜欢就买。
我应允过你的。
吃的穿的，只要你看上，我们都买了去。”
穆八骏笑说着，引小女子去看那些热闹店铺。
商糯糯也笑着都一一看过，都觉得新奇，但也没特别喜欢的。
反倒是想起一事，在人少处问他：“西镇的九华寺还在吗？我想去看看。”
虽然穆八骏不明白，为何夜里要往佛寺去。
不过他既然放了话，自是何事都依她。
恰巧佛寺多在闹市，此去不远。
不过想着小女子娇气，还是叫了顶软轿。
九华寺名气似乎极大，夜里香客也不见少。
商糯糯捐了香火钱，便找一旁僧人，打听起四年前杨翠花之事。
“师傅，四年前可曾见过一个小姑娘，同我一般模样。”
虽说女大十八变，但十岁和十四岁，区区四年，想来差别不大。
“回施主，小僧不曾见过，不过住持佛法深厚，施主若是有疑惑，可去问询住持。”
看来差别还是挺大。
商糯糯也不为难他，自去寻住持。
穆八骏一直跟着她。
等避开人多之处，才好奇问她：“端午要找什么小姑娘？”
商糯糯这才想起，那日她本是想把杨翠花的事情，讲给他听。
谁知后来……一直未说与他。
想着，叫轻语拿出当日那本册子给他。
自己把杨翠花的遗嘱说了，又道：“我后来知她到底是害了我，本不想再帮她，但我既然凑巧到了西镇，想来就是因果，便想着来寺里，看能不能找到她那羌郎线索。”
“我知道了。”穆八骏表示无条件支持她任何决定。
想想，还顺便给她送点儿自己猜测的消息。
穆八骏说：“据我所知，这个世界，是没有九尾狐这一族的。”
商糯糯：“啊？”
穆八骏：“嗯，所以，我怀疑那头畜生，也是被人送过来避祸的。”
商糯糯“？”
不是，这个世界到底在众世界里是个什么定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