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烟云
芳华楼
白桥镇上的芳华楼，高达八层，巍峨耸立，气势磅礴，远近闻名。楼内的故事更是引人入胜，为人津津乐道。
作为当地一大景点，芳华楼每日都吸引无数食客慕名而来。一楼大堂里，人声鼎沸，各种人群在此相聚：有行色匆匆的打尖客人，有悠然听曲品茗之人，还有宿醉未醒的酒客，人人自得其乐。
芳华楼的顶层，有一位说书人。他身着长袍，手持折扇，口若悬河，向围坐四周的听众讲述着古往今来的英雄事迹和传奇故事。他的声音在酒楼内回荡，引人入胜，听众们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那些传奇世界。
“前几日，镇御王率领部众在城外与幽族力战三天三夜，以雷霆之势重创幽族大军，当是神勇无敌。”
“若非百年前镇御城王爷驻守边疆，东州的人族恐已灭亡。”
说书人侃侃而谈，时而激情澎湃，时而悲戚惋叹。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于他而言，不过是几两碎银的故事。
在角落靠窗的席位上，坐着两位黑衣连帽的听众。
突然，“啪嗒！”一声响起。其中一人面色惨白，眼神阴鸷凶狠，他重重放下茶杯，冷冷道：“就让他们再逍遥些时日，待君上功成，东州之地…”说完，他起身离去。
“呵呵…好茶…”对面的女子微微一笑，轻抿一口茶水，随后也起身离去。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无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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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您回来啦！”店小二见到宋掌柜，高兴地打招呼，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好的，你去忙吧。”宋掌柜回应道。
这时，林玄和姜清瑶来到了芳华楼。宋掌柜和林玄一同进入后院，后院宽敞，有两三亩地大小，旁边还有一间大厨房。
他们忙碌起来，洗菜、剁肉、生火、烹饪。不一会儿，美味菜肴上桌，餐具干净整洁。
对于这一切，林玄习以为常。毕竟，他这次带来的食材和药材更多。
“你哥哥呢？”
“你是坏姐姐，瑶瑶不想告诉你。”
不久，月曦和她的小叔轩辕百里、大哥轩辕浩以及随从来到了芳华楼。他们看到姜清瑶坐在柜台旁嗑瓜子，便上前询问林玄的下落。
小丫头姜清瑶跳下凳子，迅速跑开。
“小鬼！小姐问你话呢，快回答！”月曦身后的随从上前，试图阻止姜清瑶离开。
“你们都是坏人。”姜清瑶浑身颤抖，抽泣起来，显得很委屈。
店小二见状，欲上前理论，却被另一名随从拦住。
这时，林玄和宋掌柜从后院走出，听到姜清瑶的抽泣声，他脸色阴沉，闪身来到她身边。
宋掌柜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跟上，他知道林玄很重视妹妹。
突然，“嘭！”的一声，阻拦姜清瑶的随从倒飞出去，重重摔在马路上。
“小曦！快退……”
刚刚那一瞬间，仿佛被凶兽盯上。月曦的小叔轩辕百里拉着她后退，大哥轩辕浩也连连后退，摆出防守态势。几名随从猝不及防，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嗖！嗖！嗖！”无形气机笼罩四周，衣袖无风自动。
“嗡！嗡！嗡！”
月曦和轩辕浩面露难色，勉力抵挡，而轩辕百里脸色稍好，心中暗惊：“威压！此地界，怎么可能？”
这无形的气势让一楼大堂的客人背脊发凉，呼吸急促。
店小二再次贴近宋掌柜，低声说了两句。
宋掌柜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目光转向月曦等人。
“又是你，屡次挑衅，当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敢杀人？”林玄脸色阴沉，语气冰冷地说道。
“欺你？你配吗？不服，来战！”轩辕浩一脸挑衅，战意盎然。话未落，他已两步踏出，踏上马路。
“大哥！你这是……小叔，你不阻止大哥吗？”月曦满脸担忧，并非担心轩辕浩受伤，而是……
“呵呵，小曦，放心，有小叔在，不会有问题。那小子不简单，我也想看看你大哥最近的修炼成果。”轩辕百里安抚月曦，示意她不必担心，他能掌控局面。
与此同时，林玄紧随轩辕浩身后跟了上来。两人站在街上，相距约二十米，相对无言。
林玄调动气血之力，身上逐渐凝聚出璀璨的金光。“炼血境…”轩辕浩见状，嘲讽道，“小子，你瞧不起我吗？之前你展现出的气息，可不是一个炼血境能拥有的。”
林玄摆好阵势，轩辕浩却不屑一顾，他认为炼血境不值一提，仿佛林玄隐藏了更高修为，这是在轻视他。
怒火中烧的轩辕浩决定挑衅林玄，试试他的实力。他施展功法，调动气血之力，身上逐渐凝聚出火红色的光芒。一只神鸟在其中鸣叫，四周温度随之升高。
同样释放出炼血境修为，轩辕浩速度极快地冲向林玄，一拳轰出。“呼！”林玄侧身闪躲，虽拳风只是划过脸颊，但他能明显感受到这如火焰般的拳头威力刚猛。
“嘭！”轩辕浩一招落空，被林玄扣住手腕，另一只手化掌探出打在其臂膀上。毫无防备的轩辕浩被这一掌打退十几步，后脚踩在马路边缘才勉强稳住身形。
嘴角溢血的轩辕浩擦拭掉血迹，眼中充满了火焰般的战意。“哈哈…痛快！再来。”
轩辕浩话音未落，林玄已率先反击。林玄速度极快，逼近轩辕浩身前，出手果断。
轩辕浩心中一颤，瞪大眼睛，连连出拳轰击，暗叹：“这小子，炼血境修为的掌力为何如此之重，难道已臻至化境？”
“嘭嘭嘭！！！”
拳对掌，火光连连，激烈的碰击声掀起漫天烟尘。对招过半，轩辕浩连连抵挡后退，心中叫苦：“同是炼血境，实力怎会相差如此之大。”
轩辕浩的功法明显是火属性，几十招下来，他的双手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看林玄那行云流水般的一掌又一掌，看似软绵绵，此刻，轩辕浩心里最清楚，这一掌有多重。
“嗖！”“嘭嘭嘭！”
两人你来我往，轩辕浩堪堪抵住，还连中几招。
四周，人们看得精彩异常。修仙者之间的比斗实属难得一见。
芳华楼，宋掌柜和一众店小二表面平静，内心却并非如此，亲眼目睹林玄的强大，众人目光艳羡。
“小叔！大哥这样压制修为，恐怕招架不住…”月曦开始担心轩辕浩，转而对轩辕百里说道。
“小曦，他的对手难道没有压制自己的修为吗？那小子或许是拿你大哥当试金石，检验自己炼血境的实力。”
“你大哥的品性虽然勇猛，但若不将他逼入绝境，他是不会变通的。那小子，我看不透，轩辕浩赢不了。”
对于轩辕浩是否能打赢林玄，轩辕百里已不抱希望。
“何以见得？小叔，胜负难料，况且大哥还未使出全力呢。”
“这场比斗或许对你有所感悟，看着吧！”轩辕百里说完这句话，目光再次看向两人的对战。
轩辕百里并不担心林玄会下死手，他感觉不到林玄的杀意，即便有意外情况发生，也能第一时间救下轩辕浩。
“嘭！！！”
百招过后，轩辕浩双手通红，衣裳破碎，连连后退。
林玄没有继续上前，而是感受着自身带来的舒适感，那力量流遍全身，四肢百骸。
短暂片刻，那力量竟然不再流转，仿佛镜中潭水般沉寂了下来。
林玄的眼神看向轩辕浩，充满了渴望，而轩辕浩则一脸茫然。
“来！接招。”林玄快速上前，半步凌空飞掌落下。
呼啸而来，速度极快来不及躲闪，轩辕浩连忙双手握拳交叉呈现防御状。
“噗！”
普通的一记飞掌，轩辕浩却感觉如身扛巨山滚落，口喷鲜血。
“啊！”一声暴喝，轩辕浩不再压制修为，气息攀升推开林玄。
平稳气息后，轩辕浩眼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蔑神色，抱拳作揖。
“你这是什么功法？”
这么一问，林玄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目光仰望天空中的一片云海：“烟云十八式。”
“功法刚柔并济，攻守兼备，有流水无形，刀剑乱舞之势。”
轩辕百里一番谈论，周围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道友，你的功法每一招都仿佛有十万斤之力，实在令人痛快。我们再来一战吧！“
轩辕浩满腔热血，跃跃欲试，这回他解除了修为的压制，渴望能再次畅快地一战。
“苍海境。”
轩辕浩身后出现奇异景象，星空深处，有一座小山灵泉喷涌，这意味着他成功迈入苍海境初期。苍海境分为三个小境界，依次为：命泉、洞天、道种。
称呼从“小子”变为“道友”，充分表明了林玄作为令人尊敬的对手的身份。
阳光斜照在石板路上，映出两人挺拔的身影。轩辕浩身着火红战甲，气势磅礴；林玄则是一身青衣，犹如山水画卷中的仙人。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好似有雷霆在其中积聚。
突然，轩辕浩身影一闪，如烈焰般扑向林玄。林玄早有防备，身形灵巧地躲闪，以手作剑，剑气四溢。两人须臾间便从陆地战至空中，拳影似烈风，剑光如闪电。
翡翠河上，碧波粼粼。两人的战斗从空中延展到水面，轩辕浩施展出强大的肉身力量，每一拳都似乎要撕裂虚空。林玄则灵活运用烟云十八式，将轩辕浩的攻击逐一化解。
“大哥，小心！”
“刺！！！”
几十招过后，轩辕浩渐渐力不从心。林玄的烟云十八式越发精妙，每一招都令他陷入险境。就在此时，林玄突然一剑刺向轩辕浩的胸口，轩辕浩勉强躲开，却仍被林玄的剑气划伤了肩膀。
胜负已定，林玄而立，飘然落地。轩辕浩虽败了半招，但眼中却闪烁着不甘的光芒。他还想继续近身搏斗。
却被一旁的轩辕百里喝止。轩辕百里是轩辕浩的小叔，也是他的武道导师，他深知轩辕浩的潜力，但也明白此时不宜再战。
“浩儿，你已尽力，不必再打。”轩辕百里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今日之败，非你之过。林道友的剑法已臻化境，非你所能抗衡。回去好生修炼，终有一日，你会超越他。”
轩辕浩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听从了轩辕百里的话。他知道，这场战斗虽已结束，但他的修行之路还在继续。他凝视着林玄离去的背影，心中燃起一股强烈的斗志。他要变得更强，总有一天，他会再次挑战林玄，一雪前耻。
芳华楼的顶层窗户露出半截身影，头戴连衣黑帽，面容在斜照的日光下显得白皙如玉。朱唇轻启，露出洁白的贝齿，望着林玄的背影，嘴角微扬，轻声道：“小哥，生得如此英俊，真是奴家的心上人。”她的笑声清脆，仿佛春风拂过面庞，“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