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你在自证什么！
“钱老，谢谢您的理解，那我就继续了。
对于那位女士描述钱世烨当时所说，是您交代钱世祖通知钱世烨拿 100 万元人民币的现金进行行贿吗？”
钱迭：“首先，对于这个事情我并不清楚，所以根本不存在我通知任何人的情况。还有一点需要说明，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行贿过，也没有动过行贿的心思和念头。 ”
司马洲：“那您如何证明，7月1号当天您没有交代过钱世祖这件事呢？”
钱迭：“这个好办，你给周瀚海打电话。除了他以外，你还可以找警校附近老兵餐馆的老板。
我在1号上午约了周瀚海和另外三名学生吃饭，就在那家餐馆。吃过饭后，一同回警校转了转。晚饭后我们各自回家，当时大概是晚上七八点吧。因为我回家的时候，保姆刚刚遛狗回来，我养的小狗每天都在这个时间遛。
他们都可以证明，我从 1 号上午直到晚上回家期间没打过电话，只接过一个电话，是集团办公室主任田一夫打来的，咨询关于集团 20 周年庆活动的意见。”
在司马洲的内心，也是不相信钱迭能让钱世烨去做行贿的事情，就算真有行贿这个行为，也是让公司里某位高层去，毕竟钱家在孙子辈就两个后人，不可能这么冒险。
“好的，钱老，稍后我会和其他几人了解情况的。”
就在司马洲和钱迭说话时，周瀚海打来了电话 。“抱歉，钱老，我接个电话。”
周瀚海在电话中告知司马洲，可以放开手脚去查，尤其是涉及孙兴德的相关事宜。他和沈策前往市委书记江富国处汇报后得知，市纪委早在半年前就收到不少群众举报，这里面不仅只有孙兴德一人。
然而，由于一直以来都没有获取到什么直接证据，且又赶上新的纪委书记上任，所以还没来得及展开调查。这次正好，市里安排纪委和市局联手进行调查，组长为纪委书记令狐正南，副组长则是周瀚海。
司马洲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不清楚能否在限期内破案，但如今终于能放开手脚去查案了。他挂断周瀚海的电话后，给经侦大队队长赵慕思打了过去，并正式通知她，可以放开手脚去查，若有线索相互交流。
他回到会议室，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抱歉，钱老。刚刚已经和周局证实，您那天确实没有打过任何电话，这点他可以证明，他说和您见面后全程陪同在您身边。
但是有个问题。我们的技术人员汇报称，他们那边刚刚恢复了钱世烨的手机，在当天中午，钱世烨确实接到过钱世祖的电话，通话时间不长。不过，由于钱世烨已经去世，具体两人聊了什么无从查证。
那么，您认为钱世祖和钱世烨的死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通知钱世烨进行行贿的呢？ ”
钱迭靠坐在沙发上，紧闭双唇，有那么三五分钟，他都没有回答司马洲的疑问，直至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他才睁开双眼。然而，他的目光并非看向司马洲，而是微眯着双眼，望向了窗外。
“你刚刚说小烨的女朋友？她是谁？”
司马洲：“对不起，钱老！在没破案之前，还不能告诉您这位女士是谁。就算破案，也要征得对方同意。”
“你不告诉我，你认为我查不到吗？”钱迭质问着司马洲。
司马洲当然知道，就算他不告诉钱世烨的女朋友是谁，钱迭也能利用自己的关系查到。
“钱老，是这样的。这位女士和您的孙子钱世烨好像很相爱。而且她知道您要给钱世烨介绍一位女朋友，作为您未来的孙媳妇，就是周晨吧。
听她讲述，钱世烨曾经说过，在他父母离世后，爷爷奶奶对他非常好，爷爷奶奶在他的心目中也极其重要，所以他不能拒绝您的心意。这位女士还表示，她支持钱世烨，并愿意做他背后的女人，不争名利、不争钱财。
钱老，此外她还特意交代我们，不要把她的信息透露给钱家，所以我们真的不能说。也希望您在没抓到凶手之前，不要去打扰她，这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
钱迭很明白，方敏不是嫌疑人就是证人，无论她是什么身份，警方都应该将她的身份保密。原本打算回去后私自调查下这位女士，刚刚听到司马洲这样讲，暂时放下了心思。
“小子，那杀死小烨的嫌疑对象是谁，你们有目标吗？和受贿对象有关？还是，还是和什么人有关。”
在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然而，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司马洲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具体谁是嫌疑对象，他也拿不准，只能根据现有的线索一步一步往下查。如果当天没下雨还好，能在现场找到其他线索，偏偏工地又没有监控，只能根据现有的线索一点点往下开展了。
“钱老，关于我向您询问行贿的这件事，您回到家后千万不要提及。您要是有什么线索，一定要通知我们。另外，您就说我叫您来是为了了解钱世烨的生前情况。 ”
司马洲将钱迭送出会议室，在快走到会议室门口时，他忽然看到了白板上钱世烨的照片。他停下脚步，回身朝着白板走了过去，伸手抚摸着照片，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他边流泪边说着对不起。
没人知道这句“对不起”的重量，也没人知道这短短三个字的含义，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更清楚吧。
“钱老，您节哀。”
“钱老，您节哀！”
司马洲和楚文滨纷纷向钱迭表示慰问。
而王乐达跟着楚文滨的脚步走出接待室，却看见钱迭站在走廊里擦着伤心的泪水。他十分生气的问道：
“爸，他们怎么您了？”
司马洲并未理会王乐达，而是接过王沁递来的《刑侦案件分析报告》，与钱迭道别后朝着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