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欠下的债
徐熙年给了祈白一支药膏，“记得上药，抽空可以去医院复查。”
医嘱是给了，病人听不听是另一回事，徐熙年拿病人的私生活没办法，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那医生也帮不上忙。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徐医生。”祈白叫住他。
“什么事？”
祈白道：“没什么。”
正拉开门要出去，徐熙年就迎面撞上了姜楚，姜楚就站在门口，徐熙年不好直接从他身边挤出去，于是侧身让他进来。
祈白攥紧了手指，仔细地观察着姜楚的神情。
姜楚定定地看着徐熙年，他没有太多惊讶，或许早就料到徐熙年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徐熙年一直侧身让路，但姜楚却不进来。
徐熙年觉得奇怪，就盯着姜楚看了会儿。
姜楚道：“熙年，你不记得我了？”
徐熙年一愣，想不太起眼前这个人是谁，模样似乎有点眼熟，但印象很模糊。
“你是？”
“姜楚。”男人道。
姜楚？徐熙年调集脑子里的所有回忆，终于想起姜楚这个名字，这是他的高中同学。
徐熙年笑得有些假，“姜楚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参加宴会。”
姜楚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喜的是徐熙年竟然还能想起他，但很快那抹喜悦便淡了下去，徐熙年想起他来又怎么样，他们之间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看姜楚应该是来找这个房间里的病人的，徐熙年道：“你们聊，我先走了。”
刚往前跨了一步，手腕便被姜楚捉住了。
“熙年，等等。”
看着姜楚拽着徐熙年的手腕，祈白的指尖微微颤抖，嘴唇都没了血色。
姜楚道：“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突然被老同学邀请喝酒，徐熙年感到有些茫然，不过老同学能见面也是不容易，徐熙年也不好直接拒绝。
只是他对这个姜楚印象不深，只记得以前在学校，有来往过一段时间，但后面关系就慢慢淡下去了。
祈白艰难地走上前来，努力挤出个微笑，“姜先生，我可以一起吗？”
姜楚冷冷地朝祈白看来，“我只想和老同学叙叙旧，其他人就不要了吧。”
祈白望着姜楚，整个人摇摇欲坠，这一刻，他的天仿佛塌了。
徐熙年觉得姜楚对这个男人说话有点刻薄，哪怕是陌生人这样说话也显得有些过分。
当他正要出面解围，想叫祈白一起时，却听见了姜楚的心声：［熙年，替身永远学不像你的十分之一］
徐熙年：？
当徐熙年再次看向侧后方的祈白时，发现他眼睛红了，他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姜楚，仿佛一条宠物犬渴望主人的怜悯。
徐熙年恍然大悟，所以这个男人是谁的替身？
是他徐熙年的替身！
徐熙年心脏跳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赶紧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是来这里工作的，不能陪客人喝酒，抱歉！”
徐熙年从姜楚身边挤了出去。
这种时刻能逃多远逃多远吧，怎么徐熙年从前还有一笔桃花债？徐熙年自己都不知道。
真是要了命了。
联想到祈白身上被弄出来的伤，徐熙年跑路的时候都脚下一软，这是把替身当成他本人来折磨了吗，太可怕了！
这不是霸总文，这是变态文。
文中所有霸总都有变态的一面。
看着徐熙年逃开的背影，姜楚刚才跳动起来的心脏又恢复了死寂，徐熙年还是和从前一样，对他避之不及。
姜楚没有追上去，就像从前一样，只要徐熙年一跑，他就后退一步，不在他面前碍他的眼。
祈白声音颤抖着：“先生……”
姜楚转身摔门离去。
徐熙年跑得太快，他太害怕了，别人穿书都对剧情了如指掌，而他根本无法掌控剧情，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他甚至记不清是怎么欠下的这笔桃花债，只有跑得越远越好。
一口气从前厅跑入后院，徐熙年要跑回他那小小的休息室，刚跑到一个狭窄的走廊，他慌慌张张，迎头就撞到了人。
“对不起……”
刚道完歉，徐熙年抬头就看见了萧泽彦。
萧泽彦扶住徐熙年的肩，帮他稳住身形，“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我……”徐熙年总不能说自己怕姜楚吧，这没来由的话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
“我饿了，想去后厅吃点东西。”徐熙年道。
萧泽彦道：“干嘛去后厅，那是工作人员待的地方，你跟我去前厅吃，菜品都在餐厅和茶室。”
徐熙年赶紧摇头，“不用了，我也是工作人员，在后面就好了，还是不去前面打扰客人们。”
徐熙年说自己是工作人员，萧泽彦没法反驳，其实他没有把徐熙年完全当做是工作人员。
萧泽彦一把抓住徐熙年的手腕，“你也可以是被邀请的嘉宾，去茶室吧，那里比后厅清净。”
萧泽彦拉着徐熙年往反方向走去。
徐熙年还有些愣愣的，被迫跟着萧泽彦走。
去茶室要路过大厅，这里人最多，最热闹，大厅的高台上，钢琴大师在演奏，厅中随处可见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都是业界精英。
姜楚从二楼的旋转楼梯下来，正好碰到萧泽彦带着徐熙年路过。
“萧先生。”姜楚打了个招呼。
萧泽彦顿住脚步，回了句：“姜总，晚上好。”
姜楚的视线落在被萧泽彦拉着的手腕上，“徐医生说没空，原来是要陪萧先生。”
徐熙年悄悄把手抽了回来，他谁都不陪，他只是个医生，是萧家聘请的工作人员。
胡亦玄从人群中走了过来，顺其自然地挽住了萧泽彦的手腕，“泽彦，我来了一直没看到你。”
萧泽彦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胡亦玄道：“我这段时间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了，看到司机把车开回来就跟着一起过来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听说这边很热闹，所以想来看看。”
萧泽彦点了点头，“那你自己逛逛。”
说完，萧泽彦朝徐熙年看来，“走吧，徐医生，我带你去休息室。”
萧泽彦推开胡亦玄的手往前去，还再次转头看了徐熙年一眼，示意他跟上。
徐熙年低着头快步从姜楚面前走过，即使没有抬头看，徐熙年也能感觉到姜楚盯着他的炙热目光，这是一种对危险的本能感知。
胡亦玄方才与萧泽彦亲密的样子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挽上萧泽彦手臂的。
原本就关注着胡亦玄的宾客此刻都想过来找他攀谈，显然讨好胡亦玄比讨好萧泽彦容易多了。
红裙女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隔着很远的距离瞧着胡亦玄，对身边的男人道：“这个人我还从来没见过，萧泽彦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个玩物。”
男人笑了一声，打量着胡亦玄，“要不要去聊两句，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咱们。”
红裙女人道：“再等等看，这种小玩意儿，我不看好他，说不定萧泽彦玩两天就腻了。”
“谢总的眼光我一直是相信的，那人姓胡是吧，我去打听打听，有头有脸还姓胡的，我记得并不多。”男人道。
谢萝雨嗯了一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