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不明白？那就对了
听到她这话，王老师先是无法理解，等反应过来后，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作为最了解宁小米的人，她一下子就懂了宁小米的思路，孩子的本性是善良的，想法也是好的，只是脑子傻了点。正常情况下，就算拿到了卷子可以抄，也都知道要少抄点，从年级倒数前十抄到年级倒数五十，就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
结果宁小米直接从倒数第一抄到正数第一。
这是真的傻！
可有人却不傻，齐老师为什么要把卷子拿给宁小米抄？
不光是王老师，办公室里现在所有的老师都在想这个问题。
他们没有怀疑宁小米，毕竟宁小米都这么傻了，她都这么傻了，她能说谎吗！而且实际上她就是拿到了高分，肯定就是抄了卷子，那就是有人给了她卷子。
齐老师一下子就炸毛了：“宁小米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给你的卷子？”
花念装作回忆的样子：“就是前天晚自习的时候，你让赵照送卷子给我的……”
为了坐实人证，花念确实让顾时渠在晚自习后去找了齐老师。
齐老师也回忆了起来：“赵照是来过，可他是有别的事，我也没让他拿过卷子，不信可以把赵照叫来！”
王老师说：“那把赵照叫来吧。”
不一会儿，顾时渠就到了办公室。
齐老师率先开口：“赵照，昨晚我叫你过来，是不是只谈了暑假的事？”
顾时渠露出些许“慌乱”：“是……的吧，是吗齐老师？”
齐老师都要气晕过去了：“是不是你还不清楚吗！”
王老师说：“赵同学，你就说实话，这里其他老师都能给你做主，昨天晚上齐老师有没有让你拿东西给宁小米？”
顾时渠立刻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噢，不是，没有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齐老师。
虽然顾时渠的表演在花念看来略显拙劣，但从老师们的角度，与宁小米素不相识的赵照压根没有必要帮她说谎，赵照是客观的第三人，他说的话可信度比齐老师高。
齐老师的脸都气红了：“我就是没有！”
她恨不得冲到宁小米身边，给这个撒谎的学生一巴掌：“宁小米，你说我给了你卷子，那卷子呢？拿出来看看啊！”
花念就等她问这句话，她偷偷看了一眼王老师：“在，在我们班的学习柜里……”
不用多说，王老师立刻起身出去，不多时就拿着一沓卷子回来了，卷子上还有一些零碎的便签。
“齐老师，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笔迹。”
至于那些便签，则是宁小米的小抄，她再傻也不可能直接把卷子拿到考场上，花念自然是做了“小抄证据”。
“那要是我的笔迹，我就当场把……”她的话都没有说完，就梗住了。
卷子上真的是她的笔迹！
“你偷了我的卷子？！”
王老师皱眉：“齐老师，这是期末卷子，你没事做期末卷子干什么？”
齐老师连连摇头：“不对，我没有做过期末卷子。”
“可这是你的笔迹，你刚才也说了。”
齐老师这时候比起生气，心中更多充斥着疑惑，不解和混乱。
为什么会有带着她笔迹的卷子？
“是不是你模仿了我的笔迹！”她冲到宁小米面前，抓住了她的胳膊。
花念弱弱地说：“我没有，我没有……我不会……”
王老师强硬地把齐老师拉开，护住了宁小米：“她哪里会这个，退一万步说，她就算会模仿，又是哪里来的正确答案？”
“是这个道理，无论如何宁小米都没有正确答案。”
“就是，只能是老师这里泄露的，又是齐老师的笔迹……”
齐老师都快疯了。
她真的没有给宁小米卷子！
但是卷子上真的是她的笔迹！
花念在王老师背后，抬眼给了顾时渠一个眼神。
顾时渠了然：“齐老师没有给我卷子，王老师你别说了，齐老师昨天晚上叫我，只是说了补习班的事，啊！”
齐老师的脸刷得就白了。
“补习班？什么补习班？”王老师抓住了这一点，“齐老师，你偷偷给学生收费补课吗？”
齐老师还没说话，顾时渠果断接上：“没有的王老师，齐老师没有给咱们学校的学生补课。”
换句话说，就是给别的学校的学生在补课。
一下子，整个事情的重点就转移了。
说到底，在他们这个学校，就算齐老师真的给宁小米抄了卷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她大可以推脱说看孩子一片好心，想帮她圆一个梦，最后也不过批评几句，写个反省书，马上要暑假，过了这个暑假也就没事了。
但是在外面开补习班，就是原则性的问题了。
尤其是在职的老师开收费的补习班。
王老师迅速下了决定：“赵照，你留下，宁小米，你先回去吧。”
现在抄不抄卷子已经不重要了。
花念看着名单上齐老师的名字被划掉，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不管最后齐老师是否被学校处罚，至少她一辈子都琢磨不明白那个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会是一生横在她心里的意难平。
……
花念刚出了办公室，就被李雨带着厉茜堵住。
“我刚才在门口听到了，你抄了卷子？”
花念：“……”
怎么这里还有个兴师问罪的。
她斟酌了片刻：“嗯……我知道错了，绝没有下次了。”
李雨还没开始训，对面就迅速道歉，她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抄来的成绩又不是自己的，以后别这样了，没意义，还丢脸。”
“我知道了。”
厉茜这才松了口气：“你都不知道李雨刚才的脸色有多难看，我都不敢说话了。”
她又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要的东西我都弄好了，考试也考完了，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回去商量，赵照还在里面。”
几个人回到了宁小米住的仓库。
花念拿出准备好的车票，分给她们：“明天中午的车，先在校门口集合，然后一起去车站。”
厉茜新奇地摸着车票：“我还是第一次去省城，原来火车票长这样。”
李雨虽然没说话，却也反复看了好几眼车票，最后珍稀地把它放进了兜里。
花念说：“我们会住一个晚上，赵照已经都安排好了。”
不得不说，有顾时渠真的很方便，所有宁小米做不出来的事，都可以直接推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