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名为流放的报复
顾时渠的系统2464适时响了起来。
【使用这个道具,可以迅速复制世界中的内容,包括且不限于角色、建筑……不过,您不需要使用这个道具,它在商城中的兑换积分为四万六千点,使用次数为十次,我建议您留起来,不要浪费。】
顾时渠:“……”
好贵!而且还是限制次数的!
不愧是姐姐,这种东西都可以随便用……还随便给。
【那你替我哭?】
【……我建议您购买商城中的哭哭包,只要五百积分,就可以让您哭得十分真诚。】
顾时渠想了一秒钟,果断毛下了复制粘贴,购买了哭哭包。
……
不管哭得真情实感的系统0088,花念在使用了复制粘贴的同时,也激活了另一个道具。
——天才小画家软件。
——一天不画,自己知道,十天不画,金主知道,今天,你画画了吗?
这是个无限使用的道具,花念最爱用的是图层功能。
它可以把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东西进行分层。
如果把大沟子村当做一幅数码画,现在其他人都在图层1里,花念则在图层2里,看起来他们依旧同在画中,实际上却不在一个空间内,互不影响,无法交互。
接着,花念又给了自己一个蒙版,这让她从图层1中消失,只要在图层1的人,都无法再看到真实的花念,只能看到她的复制体,只有在图层2中的人,才能看到她。
比如老汉。
此时的老汉虽然还在院子外面看热闹等开席,但他已经和身边所有人不在一个空间了。
院子里的人哭得撕心裂肺,老汉却看得喜笑颜开,真带劲儿啊,他死的时候,也得这么办,让老大出钱给弄!
正想着,他的身体却突然不受自己的控制。老汉睁大了眼睛,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操纵着向人群外走,然而他没感受到任何摩肩擦踵,他好像走在旷野里,一路顺着,就回到了自己家门口。
破旧的木门前,站着一名少女。
她穿着丧服,头上扎着白布条,眼神冷漠地看着老汉。
老汉心里顿时一个哆嗦。
这……是人吗?
“老汉,你还记得我吗?”
听到这话,老汉抬眼仔细瞅了瞅,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你是,你是那个骚丫头……?你,你死了?”
花念冷笑一声。
老汉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他张张嘴,却发现说不出话。
花念不想听,他就不能说。
从这种人嘴里说出来的比放屁还臭。
花念转身进了他家院子,老汉疑惑,又惊喜地发现身体可以自己行动了,连忙跟了进去,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死丫头要干嘛,但她的死肯定跟自己没关系,报复不到他头上来。
老汉家里人这时候都出去吃席了,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花念熟悉地走到老汉的屋里,一把就把他的床单带褥子掀了起来。
老汉心里一惊!
她怎么知道自己的棺材本都藏在这里?!
谁告诉她的?老大?还是老二?他们都想要自己的钱……!
他想冲上去阻止死丫头,可是身体又不听使唤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念打开藏在床板里的布包,她甚至就这样坐在床边,开始一张一张地数起钞票。
不,不对啊!
老汉这时候才感觉出来异常。
如果真的死了,怎么还能拿得了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解,疑惑,和惊恐充斥在老汉心里。
花念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但不仅仅是这样。
她点了一下手里的钱,一共五千多,不多,但她也不嫌弃。
老汉看着她把自己的棺材本揣进兜里,心都在滴血。
这是抢劫!是明抢!
“你把钱放下!”
他能说话了!
然而死丫头完全不理他,转身就跑,老汉下意识地就去追。
他的身体也听使唤了!
“你给我站住,停下!”
老汉一边跑一遍骂,眼看着花念往丧主家的方向跑,老汉心里一喜。
那边人多,到时候他一嗓子,肯定能把这死丫头堵住。
他已经明白了,这就是趁着村子里有丧事,装神弄鬼来偷钱的,看到时候把她的腿打断。
“老李!老王!”老汉一眼看到认识的村里人,连忙大喊,“拦住她!”
然而,被他叫了名字的人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依旧站在路边唠嗑。
“老李!”老汉忍不住拍了一下,手却从老李的身体里直接穿过。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老王!”
旁边的人也依旧像是看不到他,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完全无视老汉。
真是见鬼了!
这么一晃眼,刚才那个死丫头也不见了。
花念早就回到了丧主的院子里,她并没有收回复制体,毕竟她实在哭不出来,系统0088只能操纵复制体,操纵不了她。她轻轻覆盖在复制体上面,仿佛这里只有一个人,同时把自己拉到了图层3。
等老汉冲了进来,他连这个死丫头也碰不到了。
都碰不到了!
村里的邻居,院子中间的棺材,他的家里人,他都碰不到了!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虚幻,他能看到,却无法碰触。
他能说话,能大喊大叫,却没有一个人听得到。
这就是花念的报复,名为流放的报复。
不在乎面子是吧,不讲道理是吧,什么都无所谓是吧。
好啊,那就让他彻底活在一个没有人看得到,没有人听得到,什么都接触不到的空间里。
花念故意什么都不说,就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惩罚老汉。
毕竟未知才会带来最大的恐惧,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缘由,也不知道如何解决,如何离开,才会让人一直紧张慌乱。
不在乎死,那就死在恐慌和饥饿中吧。
等他死了,系统0088自然会收回道具。
在老汉无人知晓的发疯发狂中,丧事酒开始了。
老汉的家人只疑惑了几秒老头去了哪里,就把他抛之脑后,对他们来说,老汉不在才好呢,省的听他说醉酒胡话。
“老大,你爹在这里!”
“老二,老二媳妇!”
“大孙!大孙啊!”
无论老汉怎么呼喊,他的家人都毫无感觉。
而村里的其他人,更是不在乎这个老无赖的消失。
随着丧事酒结束,村里人都散去,天渐渐地暗了下来,院子里只剩下了棺材,守夜的人,以及不断试图用头去撞棺材的,不存在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