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袭,极悲!
回到家中已是近黄昏,谢歌本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许凝糕应该是听见了动静开门查看,看着回来的是谢歌本微微一笑:“回来的正好,刚做好饭!”
谢歌本赶忙上前几步扶住:“小心些,别动了胎气!”
许凝糕应付道:“知道啦,你已经重复几千次了!”
谢歌本不置可否:“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别不听。”
将她扶好坐下,又把饭盛好,坐下吃起来。
许凝糕给他夹了一块肉问道:“今早徐大哥他们叫你,是有什么事吗?”
谢歌本点了点头,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许凝糕听后有些担忧:“今日你这样出风头,他们不会来找麻烦吧?”
谢歌本思索片刻:“有这个可能,林家那边应该还是愿意给予帮助的,毕竟西街这一片终究是归林家管辖。”
许凝糕忧心忡忡:“虽然是这样,但我今天心慌得很,老感觉要有事情发生!”
谢歌本安慰道:“没事,这不有我在吗?”
饭后,收拾完已经到了晚上。
谢歌本从储物袋中拿出那团东西,轻轻放在了水中。
许凝糕好奇打量了许久问道:“当家的,这是什么啊?”
谢歌本把门窗重新确认了一遍后神秘兮兮道:“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那虾王的卵。”
许凝糕有些疑惑:“你先前不是说这虾王不太好配种产卵吗?”
谢歌本摸了摸下巴:“没错,但如果是两只虾王呢?”
许凝糕想了想说:“你是说冰面虾还有一只公虾王?”
谢歌本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
“那种被捕捞上来的虾王应该刚产卵不久,不然也不会被我得到这几颗卵。”
许凝糕有些贪心:“可惜只有这几颗,要是多一点就好了!”
谢歌本捏了捏她脸蛋:“我们许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变这么贪心了呀!”
许凝糕有些羞恼:“哪有?”
谢歌本叹了口气说道:“已经算好的了,要不是我运气好凑巧碰上时候,不然跟其他人一样,什么都没有。”
“那只虾王我是万万不敢动的,它能粘上几颗让我发现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谢歌本说到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这是林家赏赐的十两银子,你好好保管好。”
许凝糕看到银子双眼冒光:“好的!”
看着几乎是从自己手上抢过去银子的许凝糕,谢歌本笑了笑:“你可真是个小财迷!”
许凝糕理直气壮的说道:“需要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还不是要给你养孩子!”
谢歌本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我家夫人最会精打细算了,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许凝糕赶忙走去卧房将银两藏好,谢歌本又观察了一会儿盆中的虾卵,确认完好无损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合适的瓷壶装好,又收回了储物袋中。
时间很快,已经到了深夜。
谢歌本也睡了过去,半夜时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恰巧被睡梦中惊醒的谢歌本听见。
他顿时竖起了耳朵,一声吱呀的推门声尽收耳底,很显然是有贼深夜来访。
谢歌本轻手轻脚从床头储物袋中摸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就这样静静等着它的到来。
很快那人便蹑手蹑脚的摸到了床前,似乎是已经提前踩过点一般,掏出一把小刀就对着谢歌本的喉咙刺去。
借着微弱的光亮,谢歌本隐约能看到刀锋上的寒芒。
不敢有所迟疑,抢先一步瞬速向那人刺去;匕首很快刺入了那人的体内,那人一声惊呼,一连退了好几步。
察觉情况不对,那人飞快连滚带爬的溜出了屋子。
这动静把熟睡中的许凝糕惊醒,却不清楚什么情况:“当家的,什么情况?”
她的喊声使得身旁正要追出去的谢歌本顿了顿:“糕儿,有贼进来的,我过去看看,你在这等我,注意保护自己。”
许凝糕有些慌乱:“那你别走远,快去快回啊!”
谢歌本赶紧追了上去,正巧看到那贼人向往远处跑,心中不禁有些可惜,没有刺中要害。
正要就此作罢,却仿佛看到那人栽倒在地,心中一阵狐疑,但还是决定上前查看一番。
待到近前,那人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谢歌本上前将他翻过来查看,那人却突然动了起来,一刀扎进了谢歌本的右臂。
谢歌本也一脚将此人一脚踢开,那人却很快稳住身形,爬起直接遁走。
见到如此景象,谢歌本再不敢追,怕那贼人还有诈,索性先回屋再说。
但刚一回头就听见有什么倒在了地上,一道黑影从那里飞速遁走,另一个黑影也很快追了上去。
谢歌本心中一惊:“不好!”
几乎是窜了过去,三两步就飞到了院中,燃起一团火焰照亮一看。
谢歌本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地上躺着的果然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此时地上的许凝糕已经气息快要萎靡,脖颈处的鲜血同下身一起不要命似的流淌,很快就像染红了一大片。
谢歌本颤颤巍巍的将那红花般的人儿抱在怀里,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的尽数滑落。
许凝糕知道自己即将离开,拼命似的挤出几个字:“你~要~好~~好~~~的……”
谢歌本清晰的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不再动弹,拳头捏的紧紧地哭喊到:“糕儿,你不要离开我,你走后我怎么办?”
“为什么不在里面等着我?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哭着哭着又突然咆哮道:“该死的,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啊~啊!”
“呵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夜十分漫长,谢歌本依旧死死的抱着他唯一的糕儿,直到天亮引来不少的人围观。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眼前的谢歌本,都在猜测昨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毕竟昨晚也有些人听见了些声响,却不敢出来查看。
而谢歌本却仿若未闻,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些什么,抱着个尸体时不时地又哭又笑,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人一致认为谢歌本疯了,因为她怀有身孕的发妻昨晚被人杀害,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所以变成了这样。
一些认识他的街坊邻居纷纷摇头叹息:“这谢歌夫妇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变成了这样。”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看这一家挺老实的,平日里几乎都少有跟人闹口角的时候。”
“老实本分有什么用?那些人就喜欢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
“……”
人群议论了很久,许是到了饭点,全都慢慢的散去,只剩谢歌本依旧无助的跪在院中。
老天似乎也是可怜惨死的许凝糕,一声不响的就哭了出来。
雨水越下越急,顷刻就有大雨倾盆之势。
谢歌本这才艰难的抬起了头,两眼无神的望着已经乌云密布的天空。
任凭雨水无情的击打在面庞之上,却只是呆愣愣的看着上方出神;仿佛忘记了哭泣,又好像这大雨代替着他声惧泪下的感触。
他的思绪一下回到了初次遇到她的时间,那副惊才绝艳的庞在对着他笑;回到了那年仲秋夜市,她兴奋的拉着他到处游逛,故意让他买面具;回到了山洞那晚,也是下着同样的滂沱大雨,扑在他怀里哭着让他娶她;回到了那天说同意他俩的婚事,他那十分开心的模样,就连送一只很普通的簪子,她会十分喜欢;回到了新婚那晚,还来不及感受那份喜悦就被灭门的悲伤;回到了那晚离开他从未离开的家的难过,却依旧毫无怨言的跟着他奔波至此;又回到昨天还有说有笑的跟她谈着不久将出生的孩子。
最后又回到了临死前的昨晚,她躺在怀里说着最后保重的嘱咐。
不知不觉回忆完了,雨也已经停了。
此时谢歌本全身已经湿透,地上几乎干涸的血迹也已经冲洗了个干净,恍然耳边还能听见她的唠叨声。
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将她抱入屋中,猛然想起她不喜欢淋雨。
就这样固执的将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崭新的衣服,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趴在床头整整守了她三天三夜,才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将她连同未出世的孩子好生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