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间问安

    国公府角门，青鸽送完信封，便在角门旁灌木丛里与公府丫鬟唠嗑。

    余光瞥见裴月怡从外面溜进去，青鸽起身拍拍裙摆，与丫鬟说，“我先走了，下次来给你带点心吃。”

    青鸽回到冷玉苑，沈知语用了晚饭，去正房于秦氏定省。

    她来得早，等了许久，没碰上裴月怡，先遇上了许清瑶。

    如今都知道圣上赐婚裴昱和宁乐公主，一时间看到沈知语，许清瑶难免有些尴尬。

    她一直以为今后沈知语是妻，她是妾，不料想两人都是妾，而沈知语好在有裴昱的宠爱。

    见沈知语神色一如既往地平淡，亦没有丝毫的伤心悲痛，许清瑶遇见她时心里的不自在也少了许多。

    沈知语不是第一次在正房附近等裴月怡，许清瑶说道，“月怡妹妹还没来，你们是不是约错时辰了？”

    “我未与她说，只是饭后随意走动消食。”沈知语说，“反正无事，一会儿便去晚香馆坐会儿，清瑶可要去？”

    许清瑶晚饭后，会去许清城那里督促他读书，于是便回绝了沈知语。

    只是她也不急，陪沈知语在亭子里等着。

    若不是有裴昱这层关系，她和沈知语也许很聊得来，如今每次说话都有种不自在。

    “知语，若昱哥哥回来后真要和宁乐公主取消婚约，那便是抗旨不尊，饶是他得了多大的军功，也比不上公主的颜面。”许清瑶说道，“我知道此事你受了委屈，可也只有你的话，昱哥哥会听，还望劝劝他。”

    “我人微言轻，此事轮不到我来说。”

    若是之前，她兴许会劝一劝，只是一想到裴老太太要验她清白的那份屈辱，她便不想再多理会公府的事。

    许清瑶让她去劝说裴昱，她亦想让许清瑶莫要管公府的事，只是两人到底无法相知相许。

    见说不通，许清瑶福身离开。

    又过了许久，眼见天色越来越晚，秦氏就要歇息，沈知语犹豫着让青鸽去晚香馆打听打听。

    里院游廊上疾步跑来一男子。

    裴晟曾经夜不归宿，如今好了些，知道赶在宵禁前回府去向秦氏定省。

    沈知语所在的亭子，是去正房的必经之路，裴晟一早就看到她，脚步趔趄地跑过来。

    他身上脂粉味和酒味混杂在一起，沈知语嗅觉敏锐，这一下呛得她头晕。

    “见过三表哥。”沈知语福身。

    “知语表妹太客气了。”裴晟摆摆手，一说话，酒味更加浓重。

    他也知自己熏着沈知语，往后退了两步。

    当下脑子不清醒，又是在秦氏院子里，万一手比脑子先动，他今个儿人就能交代在这儿了。

    只是那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往沈知语身上落。

    自百花盛开，天气越来越热，眼见快要入夏，沈知语身上的衣裳也穿得轻便些，更显出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

    “三表哥既然要去跟姨母问安，便快去吧。”沈知语面无表情道，“如今已天色不早。”

    她话落，打更声从远处响起。

    裴晟撑了十余天来正房定省，可不想空在今日，他脚步往正房走，上半身还侧着与她说话，“那表妹等等我，月色正好，咱俩在院子里转转。”

    他前脚进屋，沈知语后脚离开，让院中洒扫小厮带话给裴晟。

    沈知语本要往外院去，想到裴月怡从府外回来两人便没见过面，于是乎又往晚香馆去。

    路上碰到秦氏命人去探问的嬷嬷。

    “表姑娘也不知？”嬷嬷问道，“表姑娘今日不是与小姐在一处？”

    “是见过面。”

    两拨人到了晚香馆，才得知是今日裴月怡太过劳累，人已经睡下了。

    “当真？可别是小姐发病，你们这些小蹄子不敢去报给夫人。”

    “奴婢哪敢。”荷香笑道，“真是今日玩得太过了。”

    嬷嬷还是不放心，让荷香领着她们去寝屋，见裴月怡真是睡熟，嬷嬷才松了口气，这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帘幔上的珠子。

    珠子叮叮响，嬷嬷吓得忙转身把珠子抓到手里，再悄悄松开，生怕珠子再响。

    裴月怡入睡中被吵到，呓语一句翻身再次睡去。

    沈知语站在床榻前，见锦被往下滑，伸手去拉。

    手还没碰到，荷香已经帮裴月怡盖好了被子。

    她微微一愣，与嬷嬷一道出了晚香馆。

    冷玉苑内。

    沈知语沐浴时，扫了眼青鸽，让她去找朱嬷嬷，留下兰鸢，问她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