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府探病

    寿宴前后歇了三天，本该去塾馆的日子，下人来报，说令福嬷嬷身体抱恙。

    又休养了两天，沈知语趁空闲理清了京中账本。

    清早，刘嬷嬷去了秦氏院子，沈知语命青鸽将账本送回去。

    青鸽前脚刚走，刘嬷嬷便从秦氏那里回来了。

    “表姑娘，收拾收拾，咱们去瞧令福嬷嬷。”

    “是去探病？是姑娘一人去，还是其他姑娘也去？”朱嬷嬷问。

    刘嬷嬷心里嗤笑，就算那令福嬷嬷曾是宫中女官，也不配公府小姐前去探病。

    “只表姑娘去，府中小姐姑娘中，令福嬷嬷最看重表姑娘你，本就要有人去探病，自然表姑娘你最合适了。”

    此事沈知语能回绝，只是她无事，令福嬷嬷对她的确多有关照，前去探病也不算有失身份。

    “既然如此，刘嬷嬷去备份礼，我更衣后便可……”

    “礼已经备好了，夫人那边也请示过了，就等表姑娘你了。”

    沈知语沉默一瞬，“那便走罢。”

    马车行驶在街巷中。

    刘嬷嬷亲自跟着，沈知语身边只有兰鸢。

    马车停下，兰鸢先出了马车，转身搀扶沈知语下来，不动声色地瞧了眼主子神色。

    外人也许看不出来，她服侍姑娘多年，一眼就看出姑娘自从听了刘嬷嬷的话后心情便不佳。

    想想也是。

    姑娘自小便有主见，别人的事她不管，她的事也轮不得别人来管。

    探病令福嬷嬷只是件小事，但却连这件小事也无法做主，可不就让姑娘心里憋闷。

    兰鸢默默叹气，也不知姑娘何时能消气。

    下了马车，面前是一扇朱红偏门，宅邸高墙灰瓦，檐下砌着雕花石砖。

    整条街巷只有这一扇偏门，可想而知这座宅邸有多宽广。

    “这是令福嬷嬷住的宅邸？”兰鸢怀疑问道。

    裴国公府恐怕都比不上面前的宅邸。

    “是临江王府，令福嬷嬷在宫中做女官的时候，曾服侍过老王妃，她无儿无女，出了宫，老王妃就将她接来王府。”刘嬷嬷说道，“这可是王府，进了府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要谨言慎行。”

    沈知语不言，兰鸢应了声。

    王府规矩严，进了府，不可环视周围，也不可随意打听。

    一路到了令福嬷嬷住处，独一处院子，正屋还有左右厢房，院子里亦有下人守着。

    进了院子，便闻到一股药味，刘嬷嬷连忙捂着口鼻跑出去。

    寿宴过后，用不完的菜肴剩下全给了下人，刘嬷嬷一早吃了肘子，乘了马车后胃里本就难受，此时一闻药味，肉腥酸味从胃里涌上来。

    王府下人抓着她去茅厕，沈知语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厢房。

    厢房内，令福嬷嬷躺在床榻上，丫鬟给她喂着药，几天前还精神抖擞的人，如今面容憔悴，瘦了一圈。

    沈知语心里气顿时消散，上前担忧道，“嬷嬷。”

    “让你看到我这副狼狈样，你不如不来……”令福嬷嬷一句话断断续续。

    话还没说完，她猛咳起来，丫鬟连忙递去手帕，手帕拿开就见上面沾着血，其他丫鬟也慌了，跑出去找大夫。

    再去看令福嬷嬷，她已经昏迷过去。

    没等丫鬟请来的大夫，王府太医先到了，他先看了眼沈知语，随后便为令福嬷嬷诊看。

    令福嬷嬷病情比想象中严重得多，沈知语不好再打扰，与王府下人交代一声，走到院内，还没出院子，就见王府侍卫围着院子。

    她心底一凉，兰鸢去院门口打听，离侍卫数步远，就被侍卫横刀拦下。

    “没有命令，所有人不得离开院子。”

    兰鸢闻言，着急问道，“侍卫大哥，能否告知为何不能离开？”

    侍卫满脸庄肃，不予回答，兰鸢不敢再贸然上前。

    沈知语回到堂屋，留下一个小丫鬟，“嬷嬷得的什么病？”

    “前几天染了风寒，可吃了药却越来越严重。”

    两人说话时，太医从里屋出来，看着沈知语问道，“姑娘是？”

    “是沈姑娘，嬷嬷教习那府上的。”

    “裴国公府？”

    沈知语颔首。

    太医伸手招来药童，“找人传消息给王妃，就说裴国公府的姑娘来看令福，如今回不去了，让人去裴国公府说一声。”

    药童听完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进了这院子，谁都出不去，只能让侍卫转告。

    “太医，可是令福嬷嬷的病并不是寻常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