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近
华江公园的一个亭台里。
一男一女都有些尴尬。
闻妍雅其实并没有和王帆谈恋爱的想法，但刚才吵架顺势就说了一些像是告白的话。
而王帆现在对闻妍雅更多是亲情，就像是弟弟对姐姐一样。所以他一直叫她雅姐，而不是妍雅，或者小雅之类的昵称。
两人看着苍澜江，还是正午，江面上的闪光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两人一个看左，一个看右。
王帆其实有很多想和闻妍雅说的。但他又不想暴露重生这件事儿。
过了一会儿之后，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离得太近，所以彼此都没把对方当做恋爱对象。只是在一块儿玩儿不会觉得尴尬。
“话说，小帆你今晚住哪儿？”闻妍雅侧身，左手小臂搭在栏杆上，右手把头发顺到了耳后，黑色的长发在暖软的风中抖开，被阳光挑染成了金色。
“其实我也没想好，”王帆并不想睡公园，因为睡死之后公园并不安全，对男女来说都是一样的。
但他又想要多一点的锻炼时间。
等域外那些东西降临这个世界之后，每天讨伐那些怪物就相当于锻炼了。
“没想好啊……”闻妍雅转身看向苍澜江。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一阵。
“要不，你来我家？”闻妍雅看了眼王帆，又把眼神收了回去，快得好像翠鸟掠过湖面。
王帆听得心里一跳，马上拒绝了，“不好，雅姐你还没谈朋友吧，我现在住进去，你不就真的没得谈了？”
“哈哈……也是哈，毕竟都不是小孩儿了，确实该注意一下这方面。”闻妍雅坐到了长凳上，靠着柱子说，
“不过男朋友啊。我也觉得好奇怪，明明给我表白的人里面不少都很优秀，但就感觉怎么都不对。
“那些家伙好像都缺了点儿什么？关键我还不知道他们缺了什么，真是奇了怪了。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难！”
王帆也跟着坐到了长凳上，准备当个听客。
闻妍雅瞧了眼王帆，又指了指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奇怪的是你坐到这里我就没什么感觉，但其他人坐过来我就浑身不自在。”
“毕竟要假笑嘛，”王帆笑了声。
闻妍雅眼睛一亮，不住点头，
“是啊是啊，一顿饭吃下来，我颧肌都酸了，应付那些家伙是真的麻烦，还要揣摩他们想听什么，好累的。”
“颧肌？”王帆对这个词有一点儿印象。
闻妍雅眼睛转了转，刚想解释，又指着自己的脸说，“这里，就是这里啦。说是管脸上笑容的肌肉。”
王帆点头，“原来如此。”
“你是没试过，一场宴会下来，二三十个男的找我喝酒、聊天，”闻妍雅说着又挺胸抬头，很是骄傲地说，
“不过嘛，也只有本姑娘才能接住那些人的话题。所以他们也喜欢找我说话。”
两人就这样坐在亭子里瞎扯，谈天说地，从校园往事谈到京城八卦，从天文地理说到哲学历史。
直到闻妍雅的手机响了，两人才发现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她抬手表示安静，
“喂，爷爷。”
“啊~我都说我不要了，”闻妍雅刚说了一句就唉声叹气的，“可我还这么年轻啊，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你孙女怎么啦，虽然自卖自夸不好，但你孙女这么漂亮，就算是到了三十岁也绝对还有人喜欢！”
“没事儿，我有钱，大不了四十岁包养小白脸！”闻妍雅说着往王帆这边瞄了眼，发现后者在憋笑，她红着脸给了一脚，呲牙咧嘴地威胁‘再笑头给你打歪！’
王帆没笑了。
他确实想不到闻妍雅包养小白脸的场景，所以听见之后就没憋住。
闻妍雅并没有说错什么。她确实有钱又漂亮，她算是天京省有名的白富美，拜倒在她裙下的公子哥遍布大江南北，但就没人吃过。
电话挂断。
闻妍雅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了柱子上，“好烦。”
“你爷爷催你相亲啊？”王帆笑着问。
“对啊，”看着王帆笑，闻妍雅没来由的火大，又给了一脚，“怎么，你家里不催了不起啊？！踢死你个狼心狗肺的坏蛋！亏我今天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两人你来我往。
王帆一把抓住了闻妍雅的脚腕，“雅姐，停手，哦不是，停脚，先停脚。”
“你不放我怎么停？”闻妍雅反问。
王帆老实放手，然后又吃了一脚，“狡猾……”他揉着小腿肚子。
闻妍雅抱胸，一副趾高气昂瞧不起天下人的模样。
路人看了以为这姑娘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其实只是在王帆身上占了一点儿小便宜。
“果然你还是来我家算了，”闻妍雅抱胸上下打量着王帆，“我现在是真的没兴趣谈那个什么恋爱，应付那些公子哥也是真的烦了。”
“啊…啊？”王帆回过神来，大部分关于闻妍雅的事情他都不会多想，就像对待兄弟一样，千里单刀赴会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王帆一般单刀赴会都是和她一块儿打游戏，闻妍雅野起来一般男孩儿真就比不过。
“小帆呐，这些年我对你不错吧？”
“……”王帆掰着手指开始清算，“初中——”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闻妍雅告饶，挪了挪屁股坐到王帆旁边，两只手捧着王帆的手，
“小帆，帮帮我好吗？”
闻妍雅很少这么细声细气的说话，她觉得做作。
但她很聪明地发现了，这是对王帆特攻。
王帆汗毛倒竖，上上次闻妍雅这么温柔地和他说话还是在高中，两人一起翻墙出去上网，结果这姑娘踩着他肩膀出去了，他被保安抓了。
他被连续批评了一个月。
但是上一次……
“不就是假装男朋友嘛，”王帆拍拍胸脯，都不用问，他就知道闻妍雅想要什么，
“为雅姐，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损友。所以很少会有这么仗义的时候。
一般的损友要互相帮忙都会‘勾心斗角’，非要某个人叫上两声义父，另一个人才会心甘情愿伸出援手。
所以看着王帆这么果断，闻妍雅额头上滑下一滴汗，咽了下口水，“我说小帆，你不会……”
心有灵犀的两人都清楚这个问题是什么。
但还没等王帆回答，闻妍雅就转移话题了，拍着王帆肩膀哈哈大笑，“如果是其他男人，我就真怀疑他馋本姑娘身子了，你的话，嗯……”
她咬唇打量了一下王帆，“很难形容啊，我想象不到你馋我身子的场景啊。”
“这些都不重要，”王帆没有接话，“今晚的对手是谁？我们现在好好规划一下，让他大败而归！”
“好一个大败而归！”闻妍雅拍掌，“听我家老爷子说未来打架厉害的会很吃香，所以今晚他找了一个特能打的，家里祖辈都是当兵的。现在据说是某特战小队的队长。”
“原来如此……那就不用担心了。”王帆很认真地握拳，看着闻妍雅说，“雅姐，往后我会保护好你的！绝对谁都打不过我！”
闻妍雅一愣，拿手扇了扇有些发热的脸颊，“哇，你小子说这些话是真不害臊啊。就算你没女朋友了，也别拿我练啊。”
王帆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多离谱了，几乎相当于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