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全员恶人
‘屠夫’大马金刀坐着,一只脚搭在条桌上,听到女生仍旧时不时的抽噎便有些不耐烦,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哭尼玛的丧呢?再哭老子弄死你。”
女生在男朋友怀里缩了一下,好歹是止住了哭。
男青年不忿地瞪了他一眼,也许是‘屠夫’凶恶的外貌和强健的身材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到底还是不敢动手, 忍了忍才僵硬着道:“我手机不知道掉哪儿了,你们看看谁打电话报警。”
女白领忙摸了摸身上,她穿的职业装,带手机很不方便,平时要么拿手上要么放包里,刚才能动的时候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压根就没想到报警的事情。
“我的手机也不见了。”
“我的也是。”
几人的手机都不见了, 只剩下女白领没有说话,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她,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女白领肉眼可见地慌了,抖着手将衣裳摸了几遍都没摸到手机,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手机一般都是放包里的。”
“特么的……”瘦子骂道,“谁特娘的这么无聊将我们弄倒这里来?”
女孩抬起遍布泪痕的脸,怯怯道:“说不定我们只是在做梦呢,等睡一觉起来天亮了就好了。”
‘屠夫’粗嘎地笑了一声:“你让我弄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了。”
女孩被他话里的粗鄙给吓了一跳,慌忙转过头呆呆地看着桌面不吭声了。
男青年也有些不耐烦,他的胆子稍微比其他人要大一点,站起来道:“没办法联系外面,我们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再找一找吧。”
‘斯文男’点点头,跟着他起身。
几人又找了几圈,仔仔细细地寻摸着,都恨不得将门缝地砖等翘起来好找到什么机关之类的,但却让他们失望了,他们依旧一无所获,反倒让自身更累。
“你们说这是不是什么整蛊游戏?”女白领往各个角落望去, “说不定哪里藏着摄像头之类的,那些人正坐在摄像机后面看我们笑话呢。”
男青年道:“什么整蛊游戏,没有经过我们的允许,这是犯法的!”
其实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明白,他们刚才寻找得那么仔细,别说是摄像头了,就算是有一根头发丝都能给找出来。
瘦子嘿嘿笑道:“什么整蛊游戏,还不如说见鬼呢。”他见两名女孩吓得面色苍白,便说得更加起劲,“现在可是七月,嘿,七月知道吧,鬼月!”说完还故作阴森地怪笑两声,见两名女性被吓得花容失色,更是志得意满。
‘屠夫’本就是个心浮气躁的人,什么办法都想尽了还是出不去,心里就更烦躁,见瘦子死皮赖脸的样子不禁拍着桌子骂道:“鬼你m个哔,你倒是让鬼出来啊,老子人都不怕还怕他个鬼?”一连串粗鲁地骂声不断从他嘴里溢出, 其他人就算心有不满,也不敢上前打断他。
“他说的倒是没错,”‘斯文男’见‘屠夫’面上缓和了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我是老师,正在放暑假,算起来正好是农历七月。”
现在的大多数的人,除了过年那两个月或是端午等特殊日子,平时看日子说的几月几号都是公历,也就是太阳历,是以地球绕太阳公转的运动周期为基础而制定的历法,与农历相差半个月到一个多月,他们几人一时想不到现在是农历七月也是正常的。
原本已经稍微平静下来的女生听到‘鬼’这个字又开始红了眼眶,听到‘斯文男’这么一说,便更往男朋友怀里挤去,原本就像连体婴的两人更加亲密。
男青年享受了一把自动投怀的软玉温香才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说这些吓人干什么,再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
瘦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两秒才小声哼唧道:“那你倒是想办法出去啊。”
‘斯文男’又出来做好人,他压压手示意两人别吵,道:“现在大家都被困在这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应该互帮互助,共渡难关。”
瘦子咕哝了两句,也没听出他在说什么。
客栈里又变得沉默。
在近乎凝滞的沉默里,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加缓慢,安静中带着强烈的不安。女白领粗重地呼吸两下忽然吼道:“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坏事要被困在这里被你们这样欺负?”
她长相妍丽,追求者自然不少,偶尔会有几句露骨的言语骚扰,但从来没有人像‘瘦子’那样对待她,在沉默的绝望里,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一失态,像是点燃了‘屠夫’身上的炸药,他突地站起来狠狠一拳打过去,将原本缩坐在椅子里的人连椅子带人打倒在地。
女白领被砸晕过去,‘屠夫’猛地转过身,发红的眼珠子狠戾地盯着其他人,被他盯着的人慌忙转开眼神不敢看他。他又一脚将阻在他面前的条桌踢开,不停转着头骂骂咧咧地,像是想把空气中的敌人找出来。
无果。
他又砸了几下椅子,将一根椅子砸得稀巴烂后才又瘫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
他不是个好人,刚才从局子里出来,强健,判了四年,在里面表现良好,提前释放。
他忽然就想起那个女孩的眼睛。
他没什么文化,只觉得那个女孩的眼睛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会发光。
瘦子不安地动了动脚,‘斯文男’也神经质地搓着中指,他右手中指第一关节有一层薄茧,他正努力地搓着那层薄茧,似乎想将它搓下来。
男青年皱眉苦思,似乎是在想出去的办法,没有发现坐在旁边的女朋友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滑落下来遮挡住她的面容,看不清她面容下竭力隐藏的不安与恐惧。
半晌后女白领才悠悠转醒,她依旧躺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叫唤她一声或是将她扶起来,任由她扭曲着身体就那么躺着。
这么可怜的姿势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来。
那是非常久远的记忆,久远到若不是现在这个场景与当年的场景那么类似,她也不会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