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群雄集结
我叫陆月，多音字，也叫六月。我喜欢六月，六月开始之后的我总是有些不一样。
这是陆月在城楼之上的话，他没有骗大家，六月后的陆月确实不一样。
鬼背一开，陆月便销声匿迹，饶远平和鲜于烈愣在原地，一边戒备，一边四下寻找。只有戴面具的老头站在二人身边，远远望着幽州城。
幽州城楼之上，像开始陆月突然消失出现在城下一样，此时陆月重新出现在城楼之上，宽大的背部将衣服撑起，粗壮的双腿下瓦片碎成了渣渣，整个人维持着一种肉眼难见的轻微震动，风吹起长发，似乎更像长毛怪了。
“看，长毛怪。”不知哪个守城摸鱼的士兵不好好盯着敌人，反而盯到了陆月。
众人再随着喊声观望，城楼之上已没了人。
戴着面具的老头，面具上是像尸祖一样的不知名兽形，再加上同样的腐朽气息，毋庸置疑，这个老头便是四棺院的四位天花板之一。
老头望着幽州城正出神，突然肘部向后一击，“砰”一声，陆月的拳头和老头的肘部撞击在一起，老头一个踉跄，脚跟虽然未站稳，但手上像流汗一样迅速生出粒粒水珠。这时，出现在老头侧面的陆月，拳头已经挥到一半，看到飞出的水珠不敢硬碰，只好将拳头一下打在饶远平胸前。
本来绕远平看到陆月出现在老头旁边，正要帮忙，哪知道突然一拳击在胸部，整片肋骨轰然塌陷，向沙包一样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没了呼吸。
鲜于烈看到饶远平一命呜呼，应有的镇静也已不在，狠狠咬着银色的牙齿，扬起衣袖一把飞刀直射陆月面门。
全场没有丢过一次飞刀的鲜于烈从一开始便是怕给陆月捡了便宜，有了武器的陆月将更难对付。此次情急之下的一把飞刀变相落实了开始的担忧，这把飞刀神奇地插在鲜于烈的咽喉。
一下丢失两位大将，契丹奚部诸军明显乱了起来，如果老头再拿不下陆月，溃不成军将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知是陆月的一击激怒了老头，还是契丹全部的希望压在老头一个人身上的原因，老头随即来了斗志，腐朽的气息大盛，全身上下皮肤不断浸出水珠，水珠已不再是纯净无暇的包装饮用水，泛着绿光远远闻到一股恶臭，似乎那是尸水。
陆月捏着鼻子，皱起眉头，想到难怪小胡子和老板娘没有保住异香园，四棺院的天花板确实不好惹。
这么硬的骨头，陆月正琢磨从哪开始啃，突然一个似曾听过的声音响彻天际：“住手！”
戴面具的老头和陆月同时望向东北方向。
来者也是一个老头，区别是没有头发的秃老头，秃老头虽秃，不过从上到下打量却比这个戴面具的老头像个正常人很多。秃老头轻快地迈着步子，衣衫褴褛破布鞋，却偏偏有些道骨仙风。
“祁老前辈。”陆月一眼认出是曾经帮过他和青朵的祁中天，远远地开口喊道：“您怎么下凡啦。”
祁中天一听是陆月的声音，愁得直拍额头。
不过祁中天此次前来可不是来听陆月瞎白话的，操着嗓音浑厚的嗓音再次喊道：“鬼伯，住手吧。”
“原来你这个戴面具的老头叫鬼伯呀，听名字就跟死鬼的气质很搭。”陆月逮住机会，嘴上占得几分便宜。
鬼伯的怒气本就没消，再被陆月一激，身上的尸水和腐朽的气息变得更盛。
正在这时，祁中天背后的衣襟忽的一下扬起，脚下的尘土四下飞扬，一股强横的荒败气息像风一样将刚刚还遍布大地的腐朽气息一冲而散，直接笼罩在鬼伯和祁中天头上。
祁中天的气道要比鬼伯更强大，也更正派，陆月感觉到天要塌了的压迫，但还不至于是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鬼伯再不服气，也不敢肆意妄为。“哼”一声，胳膊上的尸水重重一甩，将气撒在了自己人身上。只见第一排的契丹兵哀声四起，腐蚀肉的味道呛眼又刺鼻。
正在空旷的大地中央哄完孩子的脚气大叔，远远看到祁中天，扬起了手臂，似乎是好久不见的意思。
祁中天把头偏过，装作没看见。
陆月虽不知道脚气大叔与祁中天的关系，不过脚气大叔这么厉害，能搭上一言半语混个眼熟也好。于是陆月伸出一只胳膊，一边向脚气大叔晃，一边大声说道：“你好，我是祁老前辈的干孙子，也该称呼你一声干叔。”
见脚气大叔不应，陆月又向小女孩呼喊：“那边的白衣妹妹，我是你陆月哥哥。”
脚气大叔挠挠头，不知道是不是怕陆月赖上自己，转过身独自一人向西行去。
祁中天拍着脑袋，都快拍肿了，赶紧快走两步来到鬼伯身前：“回去吧，咱们之间的约定。”
鬼伯低着头，像是被太上老君收服的坐骑似的，一声不吭跟着祁中天往东北方向走去。
随着鬼伯刚才六亲不认的行为和被牵走式的离开，契丹奚部诸军果然作鸟兽散，争先恐后往家跑，就差嘴上再喊着妈妈了。
整片空旷大地上，最后只剩下五个人，陆月、白衣剑士、白衣剑士的女儿，还有两具尸体。
陆月与白衣剑士有了安静的空间，第一件事便想问问他小胡子的安危。虽然陆月一直认为小胡子不可能出事，但看到白衣剑士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陆月还是觉得听白衣剑士亲自说出口更踏实。
“我们又见面了，落天！”陆月将“鬼背”解除，以友好的姿态向白衣剑士走去。
鲜于烈死了，契丹兵也已退，白衣剑士没有再继续攻打幽州理由，但似乎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呆呆愣在原地，对陆月的招呼置若罔闻。
“我们又见面了，白衣妹妹。”陆月很识趣的将目标放到小女孩身上。
“嗯，陆月哥哥。”白衣小女孩很好骗，讲话也直言快语：“谢谢你帮我杀了仇人。”
陆月明显不知道他杀了谁，不过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猜出必然是其中一人。
只是未等陆月先问，白衣剑士突然开口：“谁是你的仇人。”
“他呀！”白衣小女孩跑过去踢了已经死透的饶远平一脚，继续道：“虽然没有牙齿，但我认得出就是他。”
白衣剑士很在乎小女孩，连忙问道：“他是谁？”
“叔叔，你怎么这么笨呀，就是他杀了爷爷奶奶还有妈妈。”白衣小女孩一言惊醒梦中人。
白衣剑士瞪大眼睛围着饶远平转了几圈，皱起眉头说道：“好像是他，这个人我杀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