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远房大表姐
前山竹楼。
唐璐与老人，好好计划了一番。
最终，一个决定红鱼村以及阿胖未来的计划诞生了。
自然从始至终，都是唐璐在转动她那双灵动的眼眸子，老人只是在一旁点头或者摇头。
“唐姑娘，你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老人觉得唐璐的方法，太危险了，实在不能接受，不得不反驳。
“小老头，你放心老娘做事靠谱。”，唐璐不以为意，完全无视老人的意见。
半个时辰，阿胖终于到了。
阿胖抹了一把汗，刚想跑到老人跟前，却瞧见外爷身旁正站着一蓝衣女子。
“好美呀！”
阿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美，为什么是美，只是觉得眼前这从未见过的女子就是美吧。
此时，唐璐正微笑着看着阿胖，似春天的绿芽，夏天的花苞，秋天的稻花，冬天的白雪。
肉眼凡胎，有几个不是声色犬马之徒呢？
阿胖，小心翼翼的走到外爷跟前，下意识的离蓝衣女子远一些。
咱不熟，一点都不熟。
“外爷。这个漂亮姐姐是谁？”阿胖见蓝衣女子如饿狼般的盯着自己，下意识起了戒备之心。
老人正要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故事哄骗阿胖。
怎料唐璐似是沉迷在那声稚气的“姐姐”中，立马改变了主意接过阿胖的话头，
“你是阿胖吧，我是你的远房大表姐，唐璐。”
唐璐丝毫不在意那一老一少惊愕的目光，弯下腰用只玉手摸了摸阿胖头顶的草帽。
阿胖只闻道一股清香袭来，下意识的抓住了外爷的手，疑惑的目光看向外爷。
老人眼皮子一抽，跟计划的角色天上仙子出入太大。老人的面部表情来不及及时转换，只是点了点表示认可了唐璐的话。
阿胖自然是无条件的信任外爷，“大表姐，你也不姓陈吗？”
唐璐显然对着大表姐的称呼有些不满，美丽的眼眸有几分哀怨，“阿胖，以后叫姐姐就好了，大表姐太生分了。”
阿胖摸了摸小脑袋，疑惑的大眼睛再次看向外爷。
老人也是无奈，在唐璐的淫威下也不敢说什么，蹲下身对阿胖说道，“你也没有亲姐姐，村子里那些姐姐哥哥你也不熟，你这大表姐人很好，以后就算是你最亲的姐姐了。”
唐璐十分睿智的肯定了老人的话语，立马点了点头，但是总感觉这小老头话里有话呀？
老人不想继续被唐璐带偏节奏，为了尊重阿胖的意见。老人也没有按照计划好的故事哄骗阿胖，而是郑重的问道，
“阿胖，如果有一天外爷不在了，你还愿意待在这里吗？”
“外爷，我…”，阿胖脱口而出，阿公不在？这样的事情他想都没想过？
现实是残酷的，阿胖知道总会有这一天，他必须面对。
他想到的结果无非两种:
第一种，或许是走出这座山，去往山的那一边，从这红鱼村中消失。
第二种，或许是一辈子守在这座竹楼里，替外爷继续看护着这座山。
…
阿胖眼中瞬间没有了光，不管是哪一种他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憧憬，失去了希望。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回答了，在唐璐不满的眼神，按照原计划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阿胖，怕吃苦吗？”
阿胖毫不犹豫的说道，“不怕。”
苦是什么？
会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苦吗？
会比面对那些人眼底深处的东西苦吗？
会比被人追着满山哭喊的绝望，苦吗？
…
比起这些，他不觉得饿肚子是苦；不觉得每天穿着破衣服是苦；不觉得自小独自居住是苦；不觉得每天上山是苦…。
外爷点了点头，他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了，对阿胖说道，
“阿胖，你唐姐姐是那名山修行的仙子。这段日子她正好要住在山中，阿胖想不想跟你唐姐姐学习法术？”
仙子？
阿胖的眼珠子转了又转，这是他的知识盲区。不过唐姐姐，他第一眼见了便觉得唐姐姐应该是仙子。
唐姐姐的衣服很漂亮。阿胖摸着自己纹路粗糙的葛布粗衣。唐姐姐的衣服料子是他见过的最美丽最轻柔的，比族中那最华贵的族长女儿身上衣服料子还要好看轻柔一千倍。
阿胖觉得傻子都知道眼前这唐姐姐是仙子。
对于仙子这个知识盲区，在外爷的忽悠下，阿胖自然是深信不疑。
阿胖还是好奇的问道，
“姐姐，学了法术可以跑的比别人快吗？”
外爷和唐璐相视一眼，神色俱是一暗。这么些日子过去了，那个阴影烙下的深深的痕迹，终有一天会成长为心魔。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阿胖期待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唐璐看。
“当然可以。姐姐的确有一门身法，打架不一定厉害，逃跑却是最合适了。”
第一次见面，唐璐自然是不会让阿胖失望。身法这么简单的东西，一编一大把，反正只要跑得快就行。
被唐姐姐一眼看出自己学法术的目的是为了逃跑，阿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老人收敛了笑意，哄着阿胖道，“跑的快挺好，走的更远。走出这座山，就去看看山那边的山，去看看那山那边的海，去看看海那边的山，替外爷去看最遥远的风景。”
阿胖用力的点了点头，“外爷放心，阿胖学了姐姐的本领一定不会一直只想着逃跑。”
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老人和女子一下被阿胖逗的哈哈大笑，这孩子也太实在了。
对于老人总有一个期待，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走出自己想走而未走的道路。
是一种理想的传承。
老人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壮志豪情，想起了那峥嵘的青春岁月。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老子带大的小子又怎么会跟他们一样一辈子困在这一亩三分地呢。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道路。对于老人而言很幸运，他的孙子选择跟自己一样未尽的理想之路。
老人站起身对阿胖说道，“阿胖从今天开始就跟着唐姐姐好好学，过来给你姐姐磕三个头。今天以后长姐如母，你要听姐姐的话。”
唐璐眼神古怪，心中暗骂你才长姐如母，老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只是此刻阿胖在眼前不好发作。
唐璐眼见阿胖要过来给自己磕头，赶紧一把拉起阿胖，微笑着。
“咱们姐弟就别那么见外，怪生分的，你叫我一声姐姐。姐姐以后自然会罩着你。”
阿胖眼珠子轱辘一转，这算是拜码头吗？
好吧，阿胖此刻觉得自己至少还是浅薄了。看人真不能只看表面，大表姐只是长得像仙子。
除了长得像仙子之外，大表姐跟那村东头的那群孩子的大姐大也没啥区别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