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述身世，准备回家
“我来自西洲，和东山隔着整整一个中域。”
“那里没有高山，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我自小喜欢琴棋书画，生父对我很疼爱。但是，世界上总有意外发生。”
“我十岁那年，父亲遭遇了仇杀。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父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我和母亲推了出去，自己一人葬身火海。”
“生父没有留下完整的骨骸，我和母亲去认领时，都不知道，那是不是生父。”
“好在生父给我们留下了一点积蓄，我和母亲上了走私的商队，历经磨难，来到了繁华的中域。”
“母亲觉得对我很亏欠，凑钱买了一张竖琴给我。母亲外出做工的时候，我就一个人练着竖琴。”
“因为生父的去世，母亲日益憔悴，在某一天，终于不堪重负地倒下了。”
“我来到母亲做工的那家府邸，去索要母亲的工钱。那家大公子桀骜不驯，见我年纪尚轻，便对我出言调戏。”
“但是为了母亲的工钱，我忍了下来。今后，就是我一个人生活在这世界上了。”
“大公子给了我工钱，但是对我提了一个要求。”
“他想让我做她的婢女，工钱开的比母亲的还要高。”
“我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接受这个要求。”
“这位大公子有着特殊的癖好，他从来不用痰盂吐痰，而是叫婢女用嘴接着。”
“有一次我去给大公子送水果，他便把我头按在胸前，要向我嘴里吐痰。我不肯，他便打开我的口，把脏污送了进去，还使劲咬了我的嘴唇。”
“从那一刻，大公子开始真正厌恶我了，每次喝酒回来，都是我服侍他洗漱，把他伺候好了，他就会把我打倒在地，吩咐下人把我拖进柴房，对我拳打脚踢。”
“完事之后，他们会丢给我两枚铜币，或许，算是对我的补偿。”
她眼角流出了不少泪水，说到这里，她冷笑了，她提起裙角，露出了小腿上无法消散的淤青。
“不过好的一点，一年后，大公子暴毙而亡。”
“老爷觉得是我们平时对公子照顾不周，便找人把我们全部卖了，我被一个路过的女公子买了回去。”
“她先把我安置在她府中，她知晓我喜欢琴，便把她幼时的一张琴送给了我。”
“她家很阔绰，我很迷恋这样的生活，但是，这是她家，并不是我的家，我已经没有家了。”
“我离开了她的住处，也没有带走她的琴。我顺着官道一直走，风餐露宿，还好有过路的好心人接济我，我跟着他们来到了常山郡。”
“我无所依靠，醉仙居的妈妈看我年纪小，认为是个培养对象，就把我收在了醉仙居。”
“每天都有姐姐教我礼仪，梳妆，还有琴曲。姐姐们出去接客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西洲。”
“我在琴曲方面很有天赋，弹的一手好琴，唱的一首好曲，妈妈很是高兴。”
“过了几年，到了我接客的年纪，我按照妈妈的安排见到了每一位客人。”
“我不敢面对他们，他们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我只卖艺不卖身，因此遭到了很多客人的毒打，有的朝我泼酒，有的还扒我衣服。”
“妈妈对我也有了意见，她几次赶我走，我都没有离开，这里，是我唯一能够生存的地方。”
“后来，我自己创作了一首《无梦到西洲》。每个姑娘每一个月在醉仙居都有一次登台表演的机会。我的第一次上台表演，唱的就是这首曲子，自然吸引了很多客人。”
“妈妈对我很是满意，从此就容忍我只卖艺。”
“为了打好招牌，我一周只接客一次，都是采用不同的方式，或比身份，或才华，或竞价。为此给醉仙居赚了不少收入，也增加了许多人脉。”
“我是青楼女子，怎敢误佳人年华。”
唐婷婷苦笑道，哪怕自己只是为客人弹琴唱曲，但自己身处风月场所，这一辈子，都被打上了标签，因此，她不敢爱上任何一个人。
赵统喝酒的频率慢了下来，他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自己身在东山九郡最顶尖的家族，爷爷是大家长，自己又是嫡长孙，又怎能经历唐婷婷这种颠沛流离呢？
“我会赎你的。”赵统严肃承诺。
唐婷婷看了看他，没有一点感到，说过这句话的男人可多了，但是没一个应允的。
“好啊，你若赎我，我就给你当妾。”唐婷婷觉得，赵统开玩笑，那自己也说个玩笑话逗逗他呗。
赵统愕然，这女子，当真是什么都敢说哇。怎么不见她之前忧伤的神态，不过还好，至少她现在，悲伤少了许多。
“我希望回去一趟西洲，虽然那里的风很悲凉，但是有一丝家的味道。”
她看向了西边，脑袋靠着赵统的肩膀。但是很奇怪，这次赵统没有躲闪，就这样让她靠着。
一夜无话。
府里的人已经歇息了，阳泉回到了家里。
他一个人笑着，今夜，他很高兴，虽然不知来者是谁。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抚摸着爱人的遗像，全身气血翻涌，轻轻对着遗像呢喃：
“我找到曾经的感觉了。”
说完，脚下慢慢浮现出了五个光环。
经过一夜的动荡，今早的常山郡出奇的安静。有人猜测，白猫又和郡守打了一架，也有人猜测，是远方来客，镇压了白猫。
直到正午，郡政府发布了公文，白猫已不存在，晚上可自由活动，但必须遵守法律。
阳泉对于这一则公告很是满意，白猫认主了那个深不可测的少年，那少年说是叫赵统，看样子六畜无害，应该不会允许白猫出来害人吧？
赵统两眼昏黑，晕晕乎乎走到了客栈，身上弥漫着酒气，仔细一闻还会发现，有着一丝女人身上才有的芳香。
进入房间，小卡正对着他，似乎小卡自己料到，赵统这个时候会出现。
小卡看见赵统发黑的眼睛，就知道自家少爷一晚没睡，再仔细看看，脖颈上还有一个粉红的唇印。
小卡顿时明白了，但也没有点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一位对少爷倾心的女子，不是一桩美事吗？
赵统总归是要回到无量山的，不知道少爷和这位女子是否还有缘分？
赵统瞅了瞅小卡，或许在埋怨小卡又离开了自己。但是困意来袭，赵统直接倒在了床上，想了又想，赵统迷迷糊糊直起身来：
“明早出发，回无量山！”
吩咐完，赵统又倒了下去。
赵统已经跨入元婴境，真正意义能够修炼了，虽然还未觉醒天赋，但至少对赵统来说，常山郡之行，大概算个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