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可以冷静，但是这几天不要躲着我。”
沈向沂需要冷静。
裴选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就停下了动作，等沈向沂将事情处理完。
没多久沈向沂就过来了，站在不远处看裴选。
他没靠近，安静的等裴选抬头发现他。
真正的不安是这个样子的。
哪怕有人承诺了一遍又一遍不会出现自己不想要的结果，这个想法都会不停的在脑海盘旋，开着火车鸣笛。
他会举证，会从无数个分支中找到那么一点的可能，顺着这个可能去思考，最后得出最坏的结果。
人在不安时就是会想到最坏的结果。
裴选收起手机，让沈向沂过来。
沈向沂走过来，裴选拽住他的手腕：“坐。”
男人在旁边坐下，抿着唇，没有主动说出任何一句话。
“那姓李的问完了吗？”
沈向沂说：“还是助理，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裴选早料到这个结果，无趣地点点头：“有那管药剂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用。”
又不能促进恢复记忆。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裴选没有废话，起身。
“你可以冷静，但是这几天不要躲着我。”
裴选这么说，撑着餐桌看他的眼睛。
沈向沂犹豫片刻，说好。
“你要走了么？”
裴选往外走了两步，沈向沂这么问。
沈向沂也站起身，走到裴选身后，让他回头。
“他说的那些，有真的。”沈向沂说，“你可以选择恨我。”
裴选垂着眸没去看沈向沂，很久之后才说：“如果跟裴家有关，我会恨你的，沈向沂。”
沈向沂手指抬了抬，说：“好。”
如果这件事情只关乎到裴选一个人，裴选现在不记得，他恨不起来，就不会恨。
如果关乎到裴家，那就不仅是裴选的事情，裴选没资格替爸妈原谅。
“但我没什么道德，也不讲理。”裴选这么说，“你不管干了什么，你都是我的。”
当然，我相信你。
最后一句话裴选没说出口，他知道太纯粹的安慰太假，没必要做这些没用的事情。
沈向沂最终点了头。
“那我先走了。”裴选说，“上次的药剂如果有什么突破，记得告诉我。”
两个大男人之间，裴选不喜欢搞什么太细腻的事情，是就是不是也罢，答案在那，说一句够了。
沈向沂让人把他送回裴家，裴选在家里待了一会儿，打了几把游戏之后站起身。
他挑了一辆车往外开，快要出城区的时候转了几个弯，身后没人之后才换了一条路重新开回了城区。
车子没有任何犹豫地停在了一栋别墅的停车场。
裴选下车，早就已经在等着的庄扬立刻迎上来：“老大。”
“昨晚叫你们拦的人怎么样了？”裴选问。
“有一个没拦住自杀了，其他四个问着呢。”
“自杀了……”裴选重复了一遍，问，“有没有尝试报信？”
“有的，但是他们喝得太醉了，被我们全部拦下来了。”
庄扬左右看看，让裴选先到客厅。
门被合上，裴选坐在沙发上，庄扬喊了声，侧边的铁门忽地被打开了。
温德尔笑得一脸阳光，步伐轻快地走出来，手上布满鲜血。
同一时间，裴选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老大！”
温德尔看到裴选，有点惊讶，连忙正了正神色，坐在庄扬身旁：“老大今天怎么来了？”
“问到什么了？”
“他们研究院很大的胆子，和伊列克的手下有交流，他们负责给伊列克手下提供药剂，让他们的人可以短暂的增强体质，并且信息素水平到达enigma程度。”
温德尔在这儿待了这么些天，已经习惯了所有语言系统都换成中文。
“而伊列克他们就抓自己的目标，没用的给研究院送过去做实验，有用的就留下来折磨。”
裴选手指敲了敲手机，没说话。
庄扬去一旁接过电话回来，见两人没有交流，开口：“城西那群走狗下个星期三有大动作，邀请函送到我手上了。应该是伊列克的意思。”
“几份邀请函？”
“一共有三份，您去么？”庄扬问他。
“你们两个，跟我去。”
“是！”
庄扬和温德尔齐声应。
“那老大，里面那几个……”庄扬开口问，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么？”
裴选摇头：“别太嚣张。让他们吃点苦头，好好看管，到时候跟伊列克有关的一个也别让他们死。”
“好的老大。”温德尔在旁边应。
“伊列克下周五回国。”裴选淡淡地开口。
“他又联系您了？”温德尔不满地开口，“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我现在听到他名字就烦。”
庄扬没吭声，但是很明显也赞同温德尔说的话。
裴选轻轻点头：“万事小心。”
“知道了老大。”
两人都应过之后，裴选去看了眼铁门里的情况，确定几个人还没死之后才出来。
“温德尔跟我走。”
温德尔这人长得年轻，没什么心眼的样子，笑一笑很有迷惑性。
“好嘞老大，这是我的荣幸！”温德尔连忙站起来，开口说。
回去依旧是裴选开的车，这回没有刚才那么谨慎，他直接把温德尔往裴家带。
温德尔之前也来过裴家几次，见过裴母，打招呼打得十分自然。
裴选靠在沙发上，回绝了时简的一个游玩申请之后，等温德尔和裴母唠嗑完，目送裴母回了房间。
温德尔呆得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裴选伸手按住他。
“老大还有什么吩咐？”温德尔又坐回来，问他。
裴选想了想，才说：“分点时间帮我查一下沈向沂和ebd有什么联系。”
自己老大和沈家那个大少爷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的，温德尔早就有所耳闻，没想到自己还能查到那人身上，不禁有些兴奋。
“好！”
看着温德尔离开，裴选才呼出一口气。
昨晚沈向沂的表现实在太过熟悉了，比裴选的熟悉程度高很多。
甚至李助理在看到沈向沂的时候表情都没有惊讶，似乎并不意外沈向沂的到来，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严格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裴选偏偏上次在他身上闻到了麻醉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