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这群人，不会在用活体做实验吧？”
沈向沂迅速联系了人，没一会儿就有人送车钥匙下来，指了指一旁停靠着的轿车。
裴选趁着沈向沂打电话的时间，迅速垂头发了个消息。
情况紧急，裴选原本开车路子就又野又快，刚想坐上驾驶座，被沈向沂扯了下来。
沈向沂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把他塞到了副驾驶。
裴选沉默。
沈向沂很快发动车子，跟在几位壮汉的面包车后，距离不近不远。
他们开车的速度很快，专挑没人的地方走，目标明确。
“应该是要去城西吧。”裴选认了一下路，说。
沈向沂手掌搭在方向盘上，专心开车，闻言，喉咙里溢出一个单音节。
“嗯。”
他们那群人的性质裴选也没搞懂，名字没有代号没有，好像不是很被伊列克重视的样子，但事实上他们业务又广泛，什么地下赌场、一些器械倒卖好像都有插手。
面包车在夜色中飞速前进，沈向沂在后边跟着，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
那些人喝完酒又酒后驾驶，没什么精力关注后边有没有人跟上去了。
几人的目的地果然和裴选料想的差不多，车子靠近城西郊区，裴选就拍了拍沈向沂的肩膀。
沈向沂开车的时候转头很快的看了裴选一眼。
“……小心一点。”裴选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最后只憋出这四个字。
沈向沂答：“好。”
裴选在国外待了六年，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最适合干的就是那些危险勾当。
但伊列克是一个让他无比在意的人。
除了厌恶，只剩下忌惮。
伊列克这人行事比裴选更加百无禁忌，他没有任何在意的人，不用顾忌其他任何东西。
裴选觉得，他并不那么简单。
他似乎什么东西都知道。
裴选回国原本只想安静地当一个纨绔子弟，借着裴家的风再耍几年威风，然后接管裴家。
但伊列克给他发了那两条消息之后，他立刻选择了将自己势力的重心往国内放。
车子很快开到边缘地带，楼层高度变低，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楼栋出现在裴选的视线里。
壮汉们的车在楼栋旁边停下，被绑得动弹不得的男人摔倒在地上，疼得大叫。
其中一个壮汉拿了一块布将男人的嘴堵上，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沈向沂操控车子在杂草丛生的路边停下，开门下车。
裴选也下了车，观察那边的情形。
壮汉想把男人拖进去，被守在门口的人拦住了。
守在门口的人说了句什么，拽绳子的大汉不耐烦地吐了一口口水，一下抓住守门人的领子。
几个搭档连忙去拦住壮汉，把守门的人从壮汉手上救了下来。
准备动手的大汉“呸”了一声，声音裴选这边都能听到。
“给老子任务又不让老子进去，还不提前告诉老子，害得老子还要开车过去，出了事你们都得死！”
壮汉一身的气没处撒，拽着绳子把男人丢到后备箱。
“老子认栽，给那些老东西送过去。这次凯子你来开车。”
一场内斗没斗起来，裴选有些诧异的晃了一眼。
沈向沂提醒他：“先上车。”
两人再次开着车跟上去，裴选问：“这是去哪里的方向？”
沈向沂开着车，语气平静：“研究院。”
“ebd。”沈向沂又补充。
裴选眉心一跳：“……这群人，不会在用活体做实验吧？”
虽然裴选一直的原则是别人的死活跟他没有关系，对研究院的残忍和卑鄙也早有预料。
但别人的命被当做小白鼠一样拿来做一个没有曙光的实验……还是让裴选再次刷新了对研究院的看法啊。
沈向沂说：“是。”
裴选就说不出话来了。
车子跟着他们再次跨越半个城市，这次壮汉们比方才警惕，路程过半后，大概是酒精作用起来了，几人再次没有顾忌起来。
裴选这才问：“……你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想法？”
“刚开始么，”沈向沂回答，“刚开始恨不得弄死他们，后面就没有想法了。”
“是因为想的没办法做到，是么？”裴选问他。
沈向沂没回答，算默认。
“当时我们的实验，是不是…研究院也这么干了？”裴选看着夜色中的高楼大厦，低声问。
方向盘猛地一扭。
裴选问得猝不及防，时间点又巧，沈向沂恰好精神高度紧张，破绽显而易见。
这反应在裴选意料之中，他心安下来，说：“温凛的日记本上应该也是说的这个。我失去的那段记忆，我在研究院，对吗？”
沈向沂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扭回方向盘，开车速度加快，一声不吭。
裴选心里有了确切答案。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想到沈向沂当时看到日记后的反应，裴选就知道沈向沂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
沈向沂没经历过，所以那么心疼。
裴选突然庆幸他上次没接着问下去。
沈向沂没经历过就好。
虽然他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但裴选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很美好的回忆。
车果然开往了研究院的方向，裴选对这边的路无比熟悉，很显然，沈向沂也是。
沈向沂是走的近路，比壮汉到得更早。
他轻车熟路地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前后都是车，他们这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两人对这周围的环境都熟悉到了一定程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等人到。
沈向沂这个行为看起来很笃定他们就是要把人带到研究院。
这还是有点小风险的，但裴选看到沈向沂的表情，便没说什么，和他一起等。
等了有五分钟的样子，熟悉的面包车从另一个方向开过来，停在研究院大门口。
几个壮汉陆陆续续的下车，观察周围的情况，没发现什么之后将男人丢了下来。
门被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裴选不认识。
那人扫了几位壮汉一眼，最后看向地上被缠得看不清长相的男人。
裴选转头想跟沈向沂说话，嘴唇直接擦过沈向沂的侧脸。
他往后退了两步，勉强站直之后才问他：“准备怎么办？”
准备下场还是装作没看见？
如果选后者，两个人不会有任何一丝的麻烦，两人只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外人的死亡就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
如果选了前者，两人会迎来数不清的麻烦，这不仅会牵扯到自己，可能还会牵扯到其他数不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