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沈向沂。上来，打架。”
裴选谈合作的心情都没了，心想在天之灵见你那死了八百年的祖宗去吧。
他回办公室的时候，有人正站在办公桌前和沈向沂交谈什么，看起来沈向沂最近真的很忙。
裴选坐在沙发上等他讲完，却见那人的目光时不时往自己身上看，说话都没刚才那么有逻辑。
这目光里的求知欲要溢出来，裴选没明白，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往下看。
沈向沂屈起指节，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那人立马回过神来，不敢再看裴选，认真汇报。
最后出去的时候，那人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直打转。
裴选能分辨出来那不是有恶意的眼神，像是好奇和惊讶。
……怎么，他刚才也没和沈向沂亲嘴啊。
这么好奇他俩干什么。
裴选没多想，等那人走了又和沈向沂收了个尾。
“就这么定了？”裴选问沈向沂，准备将东西收起来。
沈向沂点了头。
裴选三两下将东西在旁边堆放好，说：“可以，接下来我们算个账。”
沈向沂刚摁开手机，抬头看他，没反应过来似的，轻轻眨了眨眼。
“你不是那天才知道的吧。”
那天裴选气得脑子没有缓过来，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沈向沂的表现甚至比裴选还要冷静，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甚至在往外看的时候第一眼看的是监视陆州的那个人。
这么敏锐，怎么会发现不了。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不是沈向沂有预料就是这人早就知道了。
沈向沂略微反应两秒钟就知道裴选指的什么，说：“是那天才知道的。”
“之前就有预感他们会这么做。”
果然，沈向沂下一句就这么说。
裴选点头，问：“那以后是不是很难见到你了？”
研究院之前没对沈向沂监视得那么紧密，沈向沂见他都得躲躲，现在不弄死他们，恐怕沈向沂和他根本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沈向沂说：“或许吧。”
裴选没准备说话，沈向沂又道：“会见面的。”
“一定。”裴选说。
ktv包间里灯光五彩斑斓，音响声音堪称一个惊天动地。
裴选喝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分昼夜的喜欢宠幸ktv。
这震天动地的声响里面能谈什么生意裴选实在难以琢磨，裴选被走过来的人莫名其妙灌了杯酒，单腿撑着桌沿翘二郎腿。
旁边有人在抽烟，烟雾缓缓飘过来。
裴选没有吸人二手烟的癖好，起身往旁边移了移。
他刚起身，抽烟那位就发现了，弹了下烟灰，眯着眼睛看裴选。
裴选单手玩手机，垂头回消息。
“陪我喝个酒多少钱？”不远处有人这么来了一句。
这包间里虽然点了几个陪酒的工作人员，但这一声明显不是跟他们说的。
剩下的人除了别人带来的伴就只剩正经的大老板了，这么问不是找死。
裴选没有看戏的兴趣，回时简消息。
半晌，烟味儿再次凑近，那人继续开口：“高傲成这样？说吧，一晚上多少钱，我加价。”
裴选：“？”
就说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个变态。
感情想让他裴选陪酒？
他放下长腿，温和地抬头看那人：“给我揍两拳，陪你一晚上，怎么样？”
那人看清了裴选的脸，目光一变，没认出裴选是谁，下意识逞口头之快：“别装清高了，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裴选拎起男人的衣领，敲了敲早被别人放到自己身前的话筒。
刺耳的声音传遍整个包间，有人发现不对劲，赶紧调低了音量。
裴选把人提起来，问：“谁的儿子跑出来了，认领一下。”
他姿态漫不经心，懒散地发问。
ktv安静了。
不久之后，有一个秃头中年人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中年人一站起来就狠狠瞪着自己的儿子。
他抬腿走过来，赔着笑脸：“裴少爷这是动了什么怒，我这儿子怎么惹到您了？“
裴选上下扫视中年人，中年人被他看得冷汗直冒。
“又是徐家的？”裴选思索了一下，才想出他的名字。
“诶。”中年人不敢多说，只能笑着迎合。
“怎么这裴家的场还带个沈家身后的参加啊。”裴选垂着眸子笑，声音不大，看着被他抓在手上的男人指间的烟。
“准备叛变了？”
裴选这话半点不留情面，中年人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反倒是被他抓着的男人不服气了，挣扎两下。
中年人瞪他，他就不敢动了。
“听说沈少爷今天碰巧在周围谈生意啊。直接叫沈向沂过来吧，把你们领走。怎么样？”裴选温声和中年人商量。
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响起。
“这个……沈少爷他现在怕是脱不开身，我……”
裴选打断他：“要么让沈向沂过来把他领走，要么今晚你儿子，我就带走了。”
他声音不像开玩笑，说完就等中年人回答。
中年人急得发抖，最后还是豁出去了，拨通了沈向沂的电话。
他在电话这头支支吾吾地说明了情况，问沈向沂来不来。
裴选叫他打开了免提。
沈向沂那边也有点吵，但不是歌声。
“沈向沂。”裴选喊他，“楼上那家ktv，上来。打架。”
又是一阵吸气声响起，众人震惊的目光落在裴选身上。
是谁说沈家那位和裴家这位和好如初了！
这他妈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对方的人啊！
中年人满头大汗的看着裴选挂了电话。
“你知道你儿子刚才说了什么吗。”裴选轻轻勾唇，声音温和。
他将男人手上的烟掐灭了，人扔在沙发上。
“……不，不知……”
“不然问问你儿子？”裴选提议。
中年人转过去瞪自己的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问了好几句，男人咬着牙齿没有说出口。
裴选笑了声，刚想说话。
包间门被人推开，沈向沂站在服务员身后，看向里面。
房间内灯光迷眼，男人站在那儿，周围没有任何人敢说话。
姿态如六年甚至更久之前见到的一般嚣张。
“你儿子问我多少钱一晚，是跟你学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