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行道法
火凤要自己去一趟梦泽城。
梦泽城离这白松山门可不近，即使是乘坐坊市中低阶修士最爱的“云步舟”代步，也需日夜劳累，两日光景才能抵达。
这火凤什么盘缠也没给，刚才看她发病也没敢张口要，等晚点上山再找她说吧。
另外林黎望向身边气鼓鼓的魔女，自己还带着个小拖油瓶呢！
梦泽城可不比小小的白松山门，里面多的是厉害的散修。
即使小魔女能不被筑基中期巅峰的火凤发现，但保不准会被更高修为的修士逮到。
目前来看，火凤对自己没了杀心，倒是不用着急投靠魔女那方。
说起来，抛开她惊才绝艳的天赋和富可敌国的家底，火凤种种表现更像是个普通的20岁女孩
嗯，一巴掌能把自己打死的普通女孩。
总的来说，在火凤免费供应“聚灵阵”的糖衣炮弹下，林黎决定暂时和她和解。
这样一来，自己似乎没要带着小魔女再去梦泽城逛一圈了。
林黎缓缓走向小魔女，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该走啦，小家伙！”
小魔女噘着嘴，狠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像是在责怪林黎不够聪明。
他笑了笑，主动牵起她的小手。
“走吧，送你回家去！”
小魔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握紧林黎温暖的大手，跟着他离开这间破屋。
两人很快回到发现小魔女的破旧洞府中。
“怎么？你不想回去吗？”
林黎很是不解，还没走到破旧洞府跟前，小魔女便连连摇头，拽着他拼命往后撤。
“唉”
他蹲下身来，仔细看着小魔女那双湛蓝的瞳孔。
“接下来我要去很危险的地方，没办法带上你”
“你不是也很想家吗？告诉你那魔女姐姐，让她送你回去吧！”
小魔女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感受到了他的意思，一直不停摇头。
没办法，林黎只好将小魔女抱起身来，朝破旧洞府走去。
银色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脖颈中，刺得痒痒的。
步入洞府，他想将小魔女放下来，一双纤细的手臂却将林黎脖子紧紧扣住，怎么也放不下来。
柔软的身躯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一股幽幽地香气钻入他的鼻孔。
“”
这什么情况，仅仅是待了一晚，这魔女就对自己恋恋不舍了？
“你不想找你的同伴吗？”
林黎吃力地吐出几个字，他快被勒得喘不过气了。
注意到林黎呼吸不畅，小魔女稍稍将手腕上的力收回一些。林黎正好趁此机会将她放了下来。
黑丝的小皮靴刚刚着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她便冲上来抱住林黎双腿，抬起头睁大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看着他。
仿佛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
“乖我也是为你好”林黎耐心地顺抚她的长发，试图解释道。
“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也没办法去你们的世界，就此别过吧！”
林黎说完转身就要走，他怕自己心软。
小魔女没有理由留在这里，自己不仅没办法保护她，说不定还会为此为两人带来厄运。
她呆呆地站在空旷的洞府内，却没有再强行挽留，而是紧紧地攥着小拳头，目送着林黎离开洞府。
等林黎彻底走远后，她才悄悄从洞府中探出头来，细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
我绝不会让那个坏女人将你拐去“黑月教会”！
她暗暗发誓，小小的身形渐渐淡出这片空间，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黎没有着急去找火凤要盘缠，他准备先去晋阶阁。
晋阶阁专门负责白松门弟子的考核、评定和升迁事务。
从杂役弟子晋升为外门弟子，或从外门弟子晋升为内门弟子，甚至是更高层次的师叔长老，都需要经过晋阶阁的审核和考核。
外门弟子不仅不用参与繁琐的劳役，还可以自己选择喜爱的长老或师叔为其做事，因此，月俸也要多得多。
最重要的是，外门弟子可以拥有自己的洞府，不必再像杂役一般，随便住在木屋中。
堂堂一名修仙之人，怎能老跟凡人一般住寻常建筑呢？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屋塌了
“林黎，白松门杂役弟子，近日突破炼气四阶，希望升为外门弟子。”
林黎不卑不亢地说着，同时悄悄递上一块下品灵石。
桌上的灵石只停留了不到一秒，便被负责考核的师姐悄不作声的收走。
林黎暗赞一声好手速。桌对面的师姐咳嗽两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林师弟，前些日子就是你在养心殿前发放那个什么書？”
“小红書！”林黎贴心地补充上。
“噢！对！什么红書”她微微点头，盘起的发髻随之晃动。
“不是说有个什么大奖吗？那枚筑基丹被谁拿到了？”
“回师姐，是负责管理杂役弟子的李园，李师姐好运，收获了筑基丹。”
“噢”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问道：
“那林师弟，你作为梅长老的护法弟子，长老可还赏赐有其余筑基丹？”
自己就算真有也不可能再给你了啊本来给李园做气运测试就心疼得不行了，怎么还会送出去？
林黎却还是拱了拱手，“若梅长娘再有恩赐我定先通知师姐您！”
这位不知名的考核师姐赞许地点点头，笑容里藏着一丝精明与算计，随后抛出一块玉牌扔向林黎。
“这是之前一位筑基师叔住过的洞府，与掌门等人前往前线后便失去音信，你便暂且住这吧！”
筑基师叔的洞府想必位置应该不错吧！
林黎伸手抓住玉牌，神识轻而易举探入其中，获知洞府位置。
他露出古怪的表情新洞府，竟是之前发现小魔女的破旧洞府！
缘，还真是妙不可言！
摆摆手，告别了这位市侩的考核师姐。
林黎没有立马前往自己的洞府，而是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他还没忘记自己的便宜师傅青松道人。
之前自己有答应过为他报梅长老的诬陷之仇，没想到阴差阳错下自己竟成了长老护法弟子！
但梅长老也忘了审判青松道人这件事，没让他一张老脸在女弟子前丢尽，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地牢很远，林黎并不着急，他思考着心事，慢慢走到洞口。
“小友，可别来无恙啊？”
还没迈入地牢，一道爽朗地笑声便从里面传来。
说话者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丝毫不像是一位仅剩20余年寿命，风烛残年的老人。
林黎不敢怠慢，赶紧迈下洞口。刚步入地牢，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原本潮湿发霉的石壁被点燃，但火焰并不灼热，反而如同泉水般缓缓流动。
火焰流淌在墙壁上，形成一道道火红色的光带，温暖而柔和，将整个地牢映照得如梦如幻。
地牢的天花板上，则是一片爬满的藤蔓。
这些藤蔓看似青翠欲滴，仔细观察，却是由金属制成！
藤蔓上的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既坚固又灵活。在墙壁间蜿蜒盘旋，编织成复杂而美丽的图案，如同大自然天成的艺术品。
在这巧夺天工的构造下，阴森恐怖的地牢焕然一新，变成了一个充满生机的地方。
“青松长老，这可是你的杰作？”
林黎不敢相信，他轻轻触碰墙上这些流淌的火焰。却仿佛触摸到一汩清泉，手掌微凉，毫无火焰的灼烧感。
但他的神识却清晰地告诉自己，这分明是火灵力！
抬头看向屋顶蔓延的金属藤蔓，他惊叹于这巧夺天工的艺术！
即使以自己两世为人的见识，也未曾在任何金属制品中感受到如此生机勃勃的活力！
青松长老微抚胡须，笑道：“老夫在这地牢内也不算一无所获”
“关于五行的相生之法老夫敢断言，即使是元婴祖师也不及老夫参悟！”
说罢，青松长老随手掐诀，地上慢慢隆起一个土丘
只见土丘上缓缓生长出一棵树，奇特的是，这棵树竟然是由清澈的水灵气构成！
水树枝叶婆娑，晶莹剔透，仿佛每一片叶子都能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接着，青松长老手指轻点，水树霎时间开出灿烂的火花！
火花在水树上绽放，火光四溢，宛如流星划过夜空，璀璨无比。
一阵轻风吹过，火花纷纷飘落，如同漫天飞舞的火蝶。
每一朵火花落在地上，瞬间化作一块块金属器具！或是酒杯，或是兵器，或是一小只栩栩如生的铜像。
青松长老收回灵力，微笑着看向林黎，淡然说道：
“在这地牢里，老夫潜心静修，才领悟到五行相生，天地造化。
只要懂得其中奥妙，便可驭天地之力，为我所用。”
林黎目瞪口呆，对青松长老这一手道法佩服得五体投地。
“长老，方便让我参观参观吗？”
林黎拱拱手，行晚辈礼。
“当然你也修行了古籍中的‘木系’功法，有朝一日或许也能理解这五行变化之奥秘。”
青松挥了挥手，大方地让开身子，让林黎参观。
林黎毫不犹豫，完全放开身心，闭目入定。
炼气四阶的微弱神识缓缓浸入四周，糅杂了不同灵力的事物浮现在林黎识海之内
这原来如此！竟是以一缕木灵气作为中转，利用水生木、木生火，才创造出如水般流动的火焰！
但说来容易，想在识海中复刻这一幕，对林黎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水、木、火三种灵力的控制必须精细入微，才能做到这一切。
“呵呵林小友，你虽然天资出众，但这控制灵力之法，也并非一日之功啊”
林黎点点头，叹息一声，放弃了尝试。
“再给老夫足够时日必将开发出五行混合之道法！
届时，整个云韵国乃至天武国，乃至整个修仙界！都将被老夫全新的五行道法折服！！！”
青松长老豪气丛生，大手一挥，仿佛这小小的地牢，化作万千修士之国。
道法？！
林黎突然心头一颤！
他终于知道自己那股似有似无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地牢之中混合的五行灵气，与那日小魔女释放的隐身术，产生的风、水混合之灵气，何其相似也！
难道说魔女们那神奇的法术，便是白松长老口中的五行混合道法！？
白松长老刚刚一时激动，竟引得他咳嗽连连，林黎连忙上前扶住。
“可惜只可惜老夫寿元将近！”
白松突然仰头长叹，“仅仅二十余年，莫说研究出合适的道法，仅仅是将这古籍参悟。都远远不够！”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将他内心的无尽感慨尽数倾泻出来。
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地牢中回荡，带着难以释怀的沧桑与无奈。
“若老夫能窥见金丹大道再多两百年寿元未尝不敢叫这修仙界为我开碑立传！”
青松长老满腔野望，最终也换作一声叹息
“长老”林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若你再无后顾，为何不能再冲击一次金丹呢？”
“筑基后期虽不如筑基圆满，但在这云韵国内未尝不是有过先例。”
“谈何容易？”青松长老苦笑着摇摇头。
“能以筑基九阶，跨越筑基十阶直达金丹者，无一不是天地之宠儿，身怀大气运者”
“我虽自傲天赋异禀，但气运之事玄之又玄，怎敢断言？”
气运？！
这自己不正好能改变气运吗？利用损失的寿元，补足丢失的气运
林黎低下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青松长老见他沉闷不语，倒是洒脱一笑。
“罢了！能在风烛残年之际，领悟到这五行高深之法，老夫也不枉白来这世界一趟！”
他抬手拍了拍林黎的肩膀，依旧是那副慈祥的笑容：
“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这五行之法算老夫为你开辟的一条新河，希望将来有朝一日，你能将其补全。”
说罢，他转身背对林黎。
洞穴上方的金属藤蔓倒映出清冷的光辉，洒在他略显苍老的面容上，映衬出他内心的孤寂与无奈。
林黎抬起头，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恭敬地行上一礼，转身离去。
他此刻脑子有太多事情：
自己该不该向青松长老透露纸刀的寿命、气运转化之法？
他也未曾验证这是否能对自己以外的修士使用。
此外，魔女使用的道法与青松长老研发的五行之术如此相似，两者必然有一定联系！
但林黎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纸，怎么也戳不穿。
要是小魔女还在自己身边能与她说道说道
林黎赶紧摇摇头，将这个想法抛出脑外。
自己既然选择接受火凤师姬的条件，便不能再和魔女产生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