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视
许歆觉得来密室逃脱玩真的是个绝妙选择。她在密室里就像个流氓，虽然没有人发现，但她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猖狂了。
解密时她偷偷看蔚然的侧脸，npc来追时她下意识跟着蔚然跑，得到了好几次和蔚然独处的机会，也在不经意间攥紧了他的衣角——她感觉他的衣服都要被她扯皱了。
但是他让人好有安全感。
在他后面时，许歆看着他的背、他的肩，心里觉得就算前面如果有什么危险她都不怕了，虽然每次npc都在她后面出现。
在他旁边时，许歆就假装目视前方，头不动，但眼球动。她用余光看他，看他清晰的下颚线，看他扑闪的睫毛，看他挺拔的鼻梁。他做任务很认真，十分高效，每次都能破解难题。
当他又一次破解完毕，他仰头欢笑，她勾起唇角。
“在想什么呢？”裴宜双手拍在她双肩，探出个脑袋问她。
许歆回过神来，“在想……待会吃什么。”
“待会应该是聚餐，可能找个包间吧。”裴宜说。
包间是没有的，但是在二楼，周围没有很嘈杂。
大家点了餐后，莫南琛拿出几款纸牌，“斗地主、三国杀、狼人杀、uno这些都可以玩，先玩哪个？”
“都不会。”有个同学率先回答。
“那你就out了啊！”莫南琛开玩笑地说，“不会可以教嘛，来，对哪个有兴趣？”
他们玩了一会，菜就上来了。于是大家开始边吃饭边聊天。
许歆在入座前就瞅准了蔚然的目光，当察觉到他要坐哪个位置时，她就拉着裴宜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大家对座位没什么讲究，都是随便坐的，她如愿坐到了蔚然的旁边。
这时蔚然碰碰她的肩，示意他需要纸巾，许歆便把纸巾给他。
“谢谢。”
“不客气。”
好客气的两个人。
许歆刷着好友动态，突然看见莫南琛不久前发了一条动态，是他们几个男生的合照。
许歆没忍住双指放大，看蔚然的脸。
看了好几秒，许歆突然意识到旁边就是当事人，于是扭头去看蔚然。
蔚然刚好抬起头看着她。
许歆心里有个火山爆发了。
她慌乱地关掉手机，埋头吃饭。
完了完了，我在干什么啊！她想着对策，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于是又摁亮手机，在聊天框上“哒哒哒”地敲字。
“不好意思……我每个人的脸都看了。”
她删掉重打：“不好意思……我只是随便看看。”
谁信啊！她又删，“不好意思……”
最终还是只发了个“抱歉”的可爱表情包。
蔚然也在看手机，很快就回复了：“？”
许歆扭头看他，见他一脸懵，又想低头打字解释，却捕捉到了他嘴角隐隐的笑意。
他笑了，撒娇肉也跑出来，“没事的。”
接着在手机上打字，许歆手机振动起来，她看到了一条对话框：“我什么都没看到。”
许歆嘟起嘴。
有点尴尬。他没看到才怪。
“蔚然啊，敬你一杯，这学期去了理科班看你一骑绝尘。”莫南琛举着一杯可乐，笑着要敬蔚然。
许歆一愣，敬啥？去理科班？
她猛地扭头，只见蔚然站起跟莫南琛的杯子碰了碰。其他几个男生也纷纷跟他碰杯。只有女生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有个女生最先问起来：“蔚然要转去理科班吗？”
“对。”蔚然回答。
许歆发呆，不是都已经分好班了吗？他什么时候转去的理科班啊……
蔚然开口，刚好解答了她内心的问题：“上学期做的决定，后面考试通过了，这学期第二周就会去到1班。”
1班就是理科班，还是重点班之一，看来考试也考得挺好的，他还真是文理皆好。天哪，1542你不许走……
“怎么突然要去学理啊？”有人又问。
蔚然稍思索了一下，“想学医。”
许歆不知怎的就把他这个理想跟他家人挂钩了，决定是上学期做的，噩耗是上学期期末来的……
大家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许歆一心二用，一边听他们的聊天内容，一边神游。
去了理科班，见面机会就很少了。1班在楼下，15班在楼上，不出意外的话除了跑操、吃饭，他们很难再相遇了。
上天啊，这太难受了。
“我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玩‘我有你没有’吧，输的就真心话大冒险！”莫南琛喝了一杯可乐，说。
于是他们又开始玩游戏，许歆玩游戏还可以，前面几轮几乎都玩到了最后，但因为她要代入高中那会的经历，时间跨度较大，没一会她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许歆犹豫了几秒，“大冒险吧。”
“好，那你抽个签。”
许歆随便点了个，当手机屏幕冒出“与在场的异性对视十秒”时，她不知是喜是悲。虽然很想跟蔚然对视吧，但是她眼睛小还戴眼镜，有点容貌焦虑。
他们在小声起哄，裴宜扭头问她：“你有想好的人选吗？”
许歆点点头，她看了一圈，目光多停留了一会在蔚然身上，但没有人察觉。她抿抿唇，还是觉得随便挑吧，便说：“要不随便抽吧。”
“好，那用这个瓶子来转吧。”莫南琛把他的一瓶未喝完的饮料拿出来放在餐桌的中心，“你来转。”
许歆真的随便转了一下。
然后瓶子很随便地转向了一个女生和蔚然的中间。
“那就是蔚然啦！”莫南琛笑着说。
蔚然轻轻一笑站起来，许歆见了也站起来，他们到旁边狭窄的空地上立着。
许歆不敢抬头，她好紧张啊！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对视，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准备好了吗？”裴宜看看手机计时器，又看看他们，“开始！”
许歆这才抬起头看着蔚然的眼睛。
看到他的眼睛，许歆刚刚那些坏心情全都跑走了。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眼尾稍往上翘，眼下还有淡淡的印子。她知道，如果笑起来，他的卧蚕就会很明显。
她抿了抿唇，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的表情很正经，她的脑海里却全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她的嘴角不经意间上扬。
这时，她发现蔚然后面的墙上发着光，光芒越来越耀眼，最终把蔚然和她眼前的一切都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