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端午
许歆总觉得不真实。
一切都很梦幻。突然来到了这里，频频遇到一个有好感的男生，她记得之前也没有和他有这么多接触机会呢……
许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惊奇地小声叫起来，“我的黑眼圈呢？”
叫完又马上自觉捂嘴，“镇定镇定……”许歆深呼吸一口气，“我现在可是碧玉年华，没有黑眼圈是很正常的，高中我几乎不熬夜……”
“为什么大学开始就一直在熬夜了呢……”
正想着这个问题，杨玫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歆歆，自己做早餐哦，我们去上班了。”
“好，”许歆听后走出去，边走边说：“妈妈，冰箱里还有水饺吗？”
“应该还有，你去看看，”杨玫已经发动车子，“我走啦，记得家门不要关起来。”
“知道啦，拜拜——”许歆目送杨玫开车离去，转身去冰箱拿水饺。
果然还有。许歆嘿嘿一笑，拎着水饺去厨房。
等到水饺下锅，许歆便去收拾桌面，拿出画笔和颜料，放在桌边，估摸着时间后返回厨房。一揭盖，水饺已浮起来，许歆便把它们捞上来。
“好香。”许歆轻轻吹了吹，又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唔……好吃！”
许歆幸福得端起水饺去餐桌，打开手机边看剧边吃。吃完了就去洗碗，洗完了就去画画，很自由肆意的假期，她好久没有试过这么畅快地画一幅画了。
上了大学以后，许歆渐渐不再画画，也很少看书，每天被无止境的任务压着，好不容易开始工作有钱赚，又频频碰壁，学生不配合、家长不讲理，她头疼得要命，但是又只能闷头继续做，为了美好生活，只能默默接受。
现在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就要好好把握它。丢掉的爱好，捡起来；错过的人和事，找回来……
下午。
“有人吗？”一道女声从外边传来。
许歆从窗台向门口望去，是一个阿姨。
她搁笔走出去，阿姨见有人出来便笑起来，“你好，小姑娘，请问杨玫在吗？”
“她去上班了，阿姨您找她是什么事呀？”许歆靠着门问。
“也没什么事，我来给她送点东西，”阿姨说着就把手里的袋子递过来，“烧猪肉，买太多了，给你们吃。”
许歆“哦”了一声，接过袋子，“谢谢阿姨。还想问下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杨玫是你妈妈吧？”
“是的。”
“我叫赵繁莹，你可以叫我繁莹阿姨，赵阿姨也行。”
“好的，繁莹阿姨。”
赵繁莹听了又笑笑，朝许歆挥挥手，“我就先走了，帮我跟你妈妈问声好。”
许歆看着赵繁莹的身影渐渐离去，又拎起手中的烧猪肉，烧猪肉色香浓郁、香而不腻。
“好想吃……”
许东旭、杨玫回到家时已是晚上。
许歆见他们回来了，便走出来对杨玫说：“妈妈，下午有个阿姨给我们送了一些烧猪肉，姓赵，你认识吗？”
许东旭听后扭头看向许歆，“叫赵繁莹吗？”
“是啊是啊，爸爸你怎么知道？”
“老朋友了，我和你的妈妈结婚前她俩就是好朋友。”
杨玫哈哈大笑，“说的没错，老朋友了。”
“那我想吃烧猪肉，妈妈。”许歆眨巴着眼睛看杨玫。
“你吃啊，热了就可以吃。你吃饭了吗？”
“吃了，但还想吃烧猪肉。”
“那你去热一下，待会和我们一起吃。”
“好耶。”
——
假期第三天，才是端午节当天。
杨玫休假，一大早就在包粽子。许歆赖了会儿床后，也爬起来看杨玫包，偶尔帮帮忙，后面就和杨玫一起包，包得不算好看，但没有露馅，许歆很开心，她已经很久没有包粽子了，更何况还是和妈妈一起，实在珍贵。
“好了，现在就等粽子熟，歆歆帮我看火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许歆已经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柴火前拿着手机看小说，时不时看看火候，如有需要就添柴。
杨玫颔首，转身去做别的家务。
“你什么时候去学校？我送你去公交站。”许东旭从门外伸出个脑袋问许歆。
“吃上粽子了就差不多了吧，想带几个粽子去学校。”许歆回答。
“好。”
许歆吃到粽子时是下午四点多，她吃着热乎的粽子，给杨玫比了个“赞”的手势，杨玫呵呵大笑，叫许歆多带几个。
“不了妈妈，我带两个就够啦，剩下的家里吃不完可以给邻居和亲戚吃。”许歆吃完匆匆收拾书包，喊道：“爸爸，我可以啦！”
许东旭“哎”了一声，“那我们出发。”
许歆在公交站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车来了，她上了车，习惯性地坐到靠窗座位。
车窗外一道道风景飞过，许歆看着那些飞逝而过的花草树木，还有人和楼，渐渐地睡了过去。
许歆在家里没有午睡的习惯，而每次去上学，坐在公交车里，许歆就开始犯困。她发誓她真的不厌学，但她确实每次这个时候困意就涌上来。
“东城中学站，到了。”
许歆猛地醒来，看了眼公交车还在等最后一个红灯，呼了一口气。
她总是能在目的站点前醒过来，这是她的特技。
车门开启，乘客陆陆续续下车，许歆在座位边站着，也不急。眼前闯入一个圆圆的脑袋，许歆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心想：“他居然跟我一辆车。”
这样想着，许歆也正好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许歆也不上前，就一直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默默跟在蔚然后面。
他走得好快啊。许歆认为自己走路算快的了，没想到蔚然比她走得还快，也许是因为他腿长吧。
许歆抓紧了书包带子。
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