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悸动
自从跟张涵乐琴相遇后,张涵乐琴经常在余静下班时带她去改善生活,连戚子珂也跟着沾光,每次余静都给他打包带回。一天,张涵乐琴又带着余静跟去餐厅吃饭,余静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疲惫的样子让张涵乐琴心疼不已。等菜上齐后张涵乐琴看着余静狼吞虎咽的吃相突然说:“你还记得沈苏么?”余静停了一下咀嚼的动作,张着嘴发出肯定的回答。
“他现在绝对钻石男,事业风生水起,比前几年更厉害了。”
“有多厉害?”余静没心肺地问。
张涵乐琴白了余静一眼,说:“你去他那上班吧。”余静瞪着眼呲着牙笑,根本不拿她的话放心上。“我去他那做什么,我现在挺好。”
“都快散架了还好?”张涵乐琴瞪了她一眼接着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我给他打电话。”
余静像溺水的孩子似的急促地挥着手臂,制止她,张涵乐琴没听,自顾给沈苏打了电话。
张涵乐琴身子倾斜着靠在椅子上,她一边瞄着余静正在张动闭合的嘴巴一边对电话那头的沈苏眉飞色舞地说:“猜我见到谁了?”停顿了一下她又说:“余静。”余静隐约听到电话里沈苏发出一声惊叹。
张涵乐琴笑逐颜开地看着余静对沈苏说:“她就坐我对面呢。人家刚从阿联酋回来,顺带去北非支了几天教,跟祖国还没亲热够呢,哪有功夫见你。”余静喝着汤因放声大笑差点呛到。
“给口饭吃吧。”
……
“不是我,是她。”
……
“人家刚从外国回来,到你那就让你蓬荜生辉了。还是屈尊。”张涵乐琴跟沈苏夸夸其谈,完全没理余静。这时余静听到沈苏连声说好,说供养余静都没问题。张涵乐琴笑着说明天就带她过去。
张涵乐琴刚挂下电话,余静把一块餐巾纸团起成球状扬手丢在张涵乐琴胸前,“你还真让我去?”张涵乐琴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当然了,你想干家政干到死?你看你都成什么鬼样了,戚子珂还真舍得。”
余静本想替戚子珂辩解,话到嘴边又不想说了,把一堆蛤蜊皮拢到一起,几片鲜绿的香菜贴在上面,像山丘上长着的野草,
沈苏听到找到余静时心中莫名的激动起来,他内心像是点燃起一根爆竹瞬间噼里啪啦爆响起来。沈苏找了借口没去赵青花宾馆,而是返回了家中,他按耐不住要见余静的激动久久难眠。
周末下午,张涵乐琴强压硬拽把余静带去了沈苏公司。在路上张涵乐琴问余静为什么不想见沈苏,余静忸怩了半天才说自己的现状不想被人知道。张涵乐琴开着车急速前行,赶超了多辆汽车。“自卑心太重。人家残疾人都活的比你阳光。”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挺想家。”余静的话被汽车尖利刺耳的鸣笛声覆盖,张涵乐琴松开喇叭后问她说什么。余静摇摇头不再说话。
汽车沿着中心大道一直往西,人影越来越少,楼房越来越高,驶过两个加油站和一片红顶白墙的楼房,再往南走一段就到了沈苏的公司。张涵乐琴路边停下车想了几秒又发动汽车开向工厂内,“怕你不进去,还是送到殿前吧。”张涵乐琴熄火拉着余静往里走。
余静像一只怕生的绵羊被张涵乐琴拖着走,沈苏听到车响声从屋内往屋外走,他站在屋门口看着她俩步履平稳款款向自己走来,沈苏笑着又看着她俩走进办公室。
期间,沈苏眼神一直没从余静身上移开过。走进屋内张涵乐琴便松开了余静,自顾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盒酸奶喝起来,她喝了一口才问:“没放毒吧?”沈苏说:“早知道你要喝,我就应该放点。”张涵乐琴闭嘴吸着酸奶,看着余静手足无措地站在沈苏面前,也看着沈苏盯着余静时异样的眼光。
沈苏对余静说:“坐,你喝不喝?”他用眼瞟瞟张涵乐琴手里的酸奶。
“不喝。”余静坐下,坐在一把椅子上,心里的紧张感正逐渐消退。沈苏一直看着她,“你怎么不跟我们联系了?毕业后你干嘛去了?”沈苏看到余静瘦了,比在大学里瘦了很多,脸色憔悴,像是久病未愈。他猜想余静过得并不好。
“行了,别问了。安然无恙的回来不就行了。”张涵乐琴连忙打岔应付。
沈苏看着余静笑,余静也冲他一笑,环顾屋内的摆设,她对沈苏的生疏也在逐渐消退,组织措辞夸奖沈苏。沈苏听到余静的褒奖喜形于色,大受鼓舞,觉得在她面前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酸奶已经见底,张涵乐琴把奶盒吸的响声很大,喝完最后一口,她把奶盒丢在桌底垃圾箱里,对着沈苏指着余静说:“给这姑娘安排个工作。”
沈苏两眼放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像是在等待这一刻,他确实是想通过这个唯一的途径接近余静。“正好有空缺,余静来补上正好。”余静睁着大眼茫然的看着他,觉得不可信。
“嘿,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这正好缺个出纳,你来吧,不用搞财务报表,就是记个账,保管下印章和单据。”
张涵乐琴盘起腿傲慢地看着沈苏说:“就是,别弄复杂的,累着余静我跟你结梁子。”
“你还真会给挑活,都知道我大学白念了是吧。”余静也没了之前的拘束,开起玩笑来。余静笑起来的瞬间把沈苏的记忆拉回到了从前,她的一颦一笑丝毫没有变化,只是看起来瘦弱苍白。
沈苏告诉她可以随时上班,先把现金日记账统计好,余静问会计哪去了,沈苏笑而不语,张涵乐琴提醒似的说会计的账是做给税务局看的。余静恍然大悟,转头看着沈苏感叹人心不古,世道衰微,连他都开始骗人了。沈苏张口接话说:“不骗你就行。”
送走张涵乐琴和余静,沈苏再也无法平静,他记忆的闸门瞬间瓦解,如丝如缕的记忆顺着一条看不到的鸿沟往外流泻,瞬间如铁马冰河般奔腾涌至,汹涌如潮的记忆将他意识淹没。
尤其看到余静的瞬间,沈苏内心想得到余静的渴望像积蓄在烟囱里的浓烟突然翻滚升起。
夕阳如血,照耀沁染着半边天空,天空一半蔚蓝一半金黄,斑驳陆离,如梦似幻,沈苏想要得到余静的渴望不单是从情感上,虚荣心也在极力怂恿沈苏。
沈苏对大学里余静对自己的态度极不甘心,这也是他日夜难忘余静的缘由,在沈苏看来天下女人除了高低胖瘦名字不同外几乎都一样,但他对自己的追求没得到余静的回应而耿耿于怀。一直到今天余静出现,唤起的不只是他对余静的爱,还参杂着他如火舌般正在跳动灼烧着他内心的征服欲。
沈苏走出门,赶走了车顶正在叽喳跳跃的麻雀,在开车门的刹那间心想一定要拿下余静。